第十六章 租场地
欧阳昱与汪芃在饺子馆推杯换盏，与此同时，桑楚正开车载着郭军和斯戴媛一起去看邵毅朋友的演播室与机房。
这时的路上，交通已是基本畅通，可桑楚此时的心情并不轻松。昨天，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要么换主持人，要么就换编导”，吓了邵毅一跳。但一报还一报，仅隔了一天，她就被邵毅吓了一跳。
吓一跳是因为机房和演播室。早上的时候，邵毅说去看看他朋友的机房和演播室。可不知是因为斯戴媛不养眼，还是因为他朋友那儿忙不开，直到中午了，依然没有动静。
中午吃饭的时候，桑楚就问：“邵导，不是说去看看演播室和机房吗，咱们什么时候过去？该看看定下来了。”
邵毅倒是没有像对斯戴媛那样爱搭不理的，不急不躁地说：“演播室和机房都忙着呢，等忙完了，我们去看。”
桑楚说：“您朋友的演播室和机房要是那么忙，能不能保证我们用？”
邵毅胸有成竹地说：“这不是没签合同嘛。若是签了合同，当然能保证咱们用了。”
“不行咱们多看几家……”
“用不着，机房和演播室在一起多省事啊，从演播室出来就进机房了。”
桑楚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邵毅才说可以去看了。其实，这演播室也好，机房也好，早就该去看看了，但邵毅一直说主持人还没有定下来，看也是白看，所以，就没有急着去。也是，北京的演播室和机房不少，用不着像选主持人那样挑来选去。
万高明是先打电话后找上门来的，这些年，关于演播室、机房、做节目等，万高明不仅自己搞得头头是道，而且把老婆也带得近乎样样精通。两口子很早就在公主坟附近租下一层楼，投资搞了演播室和机房，专门做电视节目。万高明打完电话没定下来，过两天又带着老婆一起来桑楚公司再一次表达了合作的诚意，而且这次还提前说服了郭军，让他在一旁催着桑楚去万高明那里考察一番。
盛情邀请之下，桑楚和郭军便一起去了万高明的演播室和机房。
演播室是实景的，很大，各种所需设备齐全，可以多机位同时拍摄，三个独立制作机房与演播室只有几步之遥，前期录制方便，后期制作也方便，条件确实不错。万高明还有好几个编导和摄像。不管节目在哪里播，也不管是哪方面内容的节目，他这里都能做。万高明揽过的活不少，尤其是访谈类的节目居多，这类节目基本不用走出这层楼，主持人进了演播室，嘉宾换了一拨又一拨，一天下来就是好几期节目的内容。
郭军有模有样地考察了一番，桑楚看起来也比较满意。趁着桑楚高兴，万高明便不失时机地谈起合作。
“桑总，我这儿机房、演播室、编导、摄像等等全有，咱们合作吧，您也不用租机房、找演播室、雇编导、养闲人了，只负责经营就行，我负责做节目。您看怎么样？”
桑楚这会儿明白了万高明提出的合作，却不动声色地问：“条件呢？”
“您把节目制作费给我就行了。”
“什么价钱？”
“那就看大包还是小包了。”
“大包怎么讲？小包怎么讲？”
“大包就是除了主持人之外，您什么也不用管；小包呢，就是您负责提供素材、包括外景拍摄……”
“这合作不错，你是只赚不赔啊！”桑楚呵呵笑。
回到办公室说起这事，邵毅一听，一脸的不屑，像是很内行地说：“这事儿不靠谱。别看他现在像孙子，可节目一旦包给他做了，他就是爷；节目要播了，他还没有做出来，你急得想跳楼，他却跟没事儿似的。咱们不能图省事儿，节目还得自己做。我朋友那儿有机房也有演播室……”
不管桑楚懂不懂行内的事情，但她懂一个简单的道理——没有人愿意当孙子，当孙子自然有当孙子的企图。万高明笑嘻嘻地找上门来，说不尽的甜言蜜语，无非就是为了挣钱。何况，她压根就没有想把节目包给别人做，因此，这事就搁下了。
如今主持人定下来了，机房和演播室也该定了，没想到，去西三环邵毅的朋友处看机房和演播室却碰了一鼻子灰，人家不仅不热情，甚至比邵毅还不高兴。
到了后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邵毅的朋友才姗姗来迟。迟来就迟来吧，可脾气又不太好，像吃了枪药似的。
郭军看了看机房，皱着眉头说：“这机房太小，也太挤，就这么几台设备……能保证我们做节目用吗？”
邵毅的朋友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你们不就是一档周播的破节目吗，一个月才做几期啊，到这儿来做节目的多了，该做的节目不也都做了吗！”桑楚说演播室是虚拟的，邵毅的朋友也不爱听，“懂什么呀？做过节目吗？”
因为就要在演播室里上镜了，斯戴媛兴奋了一天，想试试镜找一找感觉时，却见这人这么横，她心里有些发怵，站在演播室的灯光下不免有点儿扭捏，像是不知如何是好。
这更招来邵毅朋友的一顿数落：“当过主持人吗？大姑娘上轿第一回吧？你较什么劲啊？会不会放松点儿啊？哎，哎，眼往哪儿看呢？我要是编导，你能把我急死……”
桑楚小心翼翼地走进控制室，想看看斯戴媛在演播室里的形象怎么样，没想到邵毅的朋友也吹胡子瞪眼：“瞎看什么呀？自己选的主持人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啊？”
桑楚、郭军还有斯戴媛，都让邵毅的朋友吓得一愣一愣的。谁也提不起情绪来，只好草草收场。
可这机房和演播室怎么租用还得谈谈啊。邵毅的朋友比邵毅又高又大，看样子也没拿邵毅当回事儿，邵毅一开口，他那朋友就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谈个屁啊，什么也不懂做什么节目呀！哪儿凉快到哪儿待着去吧。”
郭军受不了这个，给桑楚使个眼色，拉着斯戴媛离开了邵毅朋友的演播室……这时的桑楚和郭军，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万高明。
“这叫什么事儿嘛，干吗冲我们那么横啊？”郭军望着窗外，没好气地说，“演播室那么小还那么破，机房那么挤，人多了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比万高明那儿差远了。”
“就是，邵导说得那么好，一看才知道是这么一个地方。邵导的朋友脾气还那么大，以后怎么做节目啊！”桑楚也有同感，“您说他是故意的，还是就这德性？”
“谁知道啊？反正是没用亚依，邵毅就有些不高兴。没准儿和他的朋友唱双簧呢，不然，有什么必要对我们骂骂咧咧的呀，”郭军煞有介事地说，“要不就是一个糊涂蛋，搞不清楚谁求谁，有机房和演播室还不是为了租给别人用吗！”
桑楚半真半假地说：“邵导不高兴倒没什么，邵导的朋友不高兴可是把我吓了一跳。他高兴不高兴是小事儿，可他不高兴了耽误我们做节目就是大事儿。看起来，我们还得联系别的机房和演播室。”
郭军说：“那可不？机房多的是，演播室到处有，不行就去万高明那儿，能当爷就不当孙子。”
“最主要的吧，这儿的演播室不仅小，而且还是虚拟的；而万高明那儿的演播室又大，还是实景的，更适合做我们这样的节目。”
“这老邵也是，嘴上有毛，办事还不牢。他的朋友和他一样轴，这机房和演播室我们不能用。要我说呀，我们还不如和万高明那‘孙子’合作呢。”
桑楚呵呵笑着说：“对，能当爷就不当孙子！”
《荧屏之下》持续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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