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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天来,气温忽上忽下,甲流盛行。弟弟也不幸中招,因为父母工作原因,只好由我带他去看病。
“小月,就去你豪叔店里看吧,我已经和他打好招呼了。”电话那边,父亲急促地叮嘱。
豪叔,这个久违的称呼,眼前莫名涌现了种种,心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豪叔的药店,离我家不远,但是已经好久没有踏足过了。
过了马路便是了,我立住脚步望着招牌,名为“集贤堂”,招牌已不再崭新,落了许多灰了。
店面的门是半开着的,另一边已拉下了栅栏。
我长叹一声,领着弟弟走进店内。我一进门便望见了豪叔,他仿佛还如当年那样,只是身材较原来更臃肿了些。
想到这,我局促地说了声:“叔好!”豪叔只微微点了点头,瞟了我一眼:“来啦。”
我正欲伸开脚跨个步,却被几个纸皮箱绊了一脚,声响比较小,豪叔也没有注意到。
豪叔喊着弟弟过去把脉,我就站在一旁,环视着这家药店。
一堆各式各样的纸皮箱,杂乱无章地放在地上。时不时有股香灰味扑鼻而来,正疑惑着,我转头一看一一不远处供着一尊小菩萨,两旁放着两个大橘子,前面放着几炷香,还有些星火。
正中央摆着张茶几,豪叔以前是很爱喝茶的,往来的朋友也常常聚集于此,父亲曾是这里的常客,在吞烟吐雾间是人间常情。
现在已落了许多灰了,应是久久没有再用罢。楼上有个小阁楼,原是做针灸房用的。我曾经进去过那里,充斥着一股艾香,很是好闻。但现在,已是不开了,楼梯处也是摆着一堆纸箱子。
大家都说豪叔挣了钱,买下了旁边已经倒闭了的花店的店面,用来充当一间茶间,只是坐着的人没有当初多了。
想到这,我又望向豪叔,他点着一根烟,在药柜里不停翻找,拿着一些小罐子,这里装装,那里装装。
又过一会儿,又拿出手机翻翻看看,他又瞟了我一眼,似是有些急促,我便不好意思再去盯着他看。
我转眼望向门外,是一条熟悉又陌生的街,人流不多,好多店面也是关门,没有当年那么热闹了。
这药店原是豪叔父亲的,豪叔学历不高,没有考取医师证,而是凭着他父亲的医师证开着这家店。他还有一个弟弟,叫李清,他们俩本来是合伙开的,但终究是利益疏远了亲情。当初,他们大吵了一架。
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罢,豪叔年轻时候天赋挺好,但不太扎实,只随他父亲学了些皮毛。但清叔不一样,天赋一般,是不被他父亲看好的,但却很脚踏实地。
清叔也有自己的家庭,无奈,只好发奋图强,自己去考了个医师证,用仅存的积蓄开了家自己的药店。
我不知道父亲和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自我出生以来父亲便和李家两兄弟是朋友了。
疫情之前,豪叔的生意风生水起,常和父亲一行人把酒言欢。疫情之后,大家的情况都有了些许变化,父亲的生意也受了打击。
那段时间,豪叔对父亲的态度是急转直下的,没有给过几个好脸色看,话语间都带有些许讽刺意味,关系也大不如前。
清叔那会刚开店,经济状况也不太如意,但仍是周济了父亲一把。
再后来,大家都是明面上不提过去的矛盾,又聚在了一起,但我知道,再沏的茶,已是不太好喝罢。
捣鼓了许久,豪叔终于取好了药,我带着弟弟离开,已是忘记了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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