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官邸 宴会厅
宴会厅内,桥城主坐在正中,身边是龙溪,她头上手上带着珠宝和饰品,压得肩膀和手臂一动不动,下巴微仰着,目光冷漠,盛气凌人。
夜曜对她已没有怀念,毕竟她毫不犹豫地就嫁到了桥城,自己听到消息时,她已和桥城主成亲了。从始至终,她也没有往夜曜这里看一眼。七七在她身侧服侍,酒菜摆上来后,龙溪蛮不高兴地指了指昊宁,在桥城主耳边说了句什么。
桥城主性情平和,穿着也朴素。他左边坐着桥城的首相月明,德高望重,夜曜对这个人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不似世俗人物。他的旁边是夫人小幺,其貌不扬,虽是今日寿宴的主角,却未见说话。夫妻恩爱,互斟对饮。
桥城主的右侧,是文官桔梗,最旁是使臣希灵。这三位大臣都出身于平民。都说桥城的武将很平庸,每到战时都是城主亲自挂帅出征。于是夜曜又反过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月明的相貌。
他虽举止谦和,低眉垂目,但夜曜想到了他为桥城出谋献计:兴修水利,制定法律,以及在民众间众望所归,便深感威胁重重,坐立不安,心头一狠:这个人,必须除掉。
夜曜正想着,将手里的酒杯渐渐地握紧。转头看见昊宁与城主临川畅快饮酒,开怀大笑。桥城主喝得面红耳赤,一连讲了几个荤笑话,把自己和身边人都逗笑了。昊宁与夜曜虽坐在同张桌上,但位置更靠近桥城主临川。夜曜心想,这个人恐怕是留不住了,毕竟除了君临,桥城的面积最大的,实力最强,桥城主又能如此器重他。
昊宁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远远示意,向夜曜敬酒,夜曜也恭恭敬敬地拿起酒杯,微微笑着。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决定:这个人的潜力不可估计,日后若不能为我所用,就杀了他。
当然,这是下下策。
桥城主此时也举杯邀夜曜共饮。
——桥城无论贵族、商贩还是农民,都团结一心,对桥城拥护有加,这可是各国间难得一见的盛景。
桥城主听了沾沾自喜,立即问他。
——你可愿留在桥城效力?
夜曜轻轻摇头,礼貌地拒绝了。
门外一个公主冒冒失失地走进来,撞到了立在夜曜身后拿着酒壶的瓜皮,酒洒了一地,她忙连声说着对不起,用手绢在瓜皮身上拍打酒渍。瓜皮一脸惊慌,任她擦拭。
这时龙溪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哼,贱民就是贱民。
桥城主的脸上也有了难堪。这位公主名为情长,是桥城主与平民前妻所生,前妻早年因病去世。
情长公主边向里走,边大声嚷嚷。
——为什么有宴会呀!谁家的宴会?怎么没人告诉我?
——到我这来!
慕容忙张开怀抱,让她过来,一面哄她情绪,一面说好久不见,便宁息了。
慕容坐在近门的桌上,同席的还有白天夜曜在酒馆里见到的两位群岛国贵族——猫叔和果狸。他们也是第一次来到桥城,不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席了,两人去了外面花园里消磨时光。
——桥城能取得今日荣光,靠的就是善待平民吧。
夜曜接着说。
——对待贱民的方式只有鞭子。鞭子,才能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本分。否则,那些贱民就要骑到脖子上来了!
龙溪说。
昊宁看她说话蛮横,也无法坐视不管了,帮着夜曜说。
——贵族和平民本没有什么区别吧,评价一个人还是要看他的能力,出身并不是很重要。
——太看不清自己身份了吧。
七七躲在龙溪背后的角落里,小声说着。
桥城主醉意朦胧,已经跟不上思考了,看着两边唇枪舌剑,只是倚着椅背憨笑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