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
又是一年母亲节来了,给老妈准备了一个红包,虽然金额不多,但却是我工作以后的第一次给老妈的母亲节红包,老妈说,她好像从来都不记得母亲节是什么时候,她也没给外婆过过母亲节。
说起外婆,邻里都称她荣仔婶,后面是外婆生病了以后,偶然瞥见医保卡才知道,她的名字原来叫秀卿。
在我印象里外婆清瘦的身板,瘦弱的脸庞上,颧骨微突,大大的眼睛,五官精致的嵌合在脸上,是个慈祥和蔼的银发老太。
在印象里外婆一直是满头白发,虽然隔壁婆婆和外婆年纪相差无几,隔壁婆婆却是黑发葱茏,但这银发也丝毫不影响她在我心里的美丽。
外婆老屋在一个小院里,进门便有五六户的人家,外婆的家在最旁边,因为老妈做生意的缘故,外婆的家里全是零食的各种囤货,一箱又一箱的零食叠的老高,只剩下旁边的小铁床饶有空余,我总会一去便躺在外婆睡觉的铁床上,因为被窝里都是外婆的味道,在这床里我睡着格外的香。
屋子墙角旁有个鸡窝,里面养着两只母鸡,冬天,外婆会细心的在鸡窝门口盖上一块防寒的门帘,我总会忙不跌的掀开帘子偷拿鸡蛋,然后再大声的告诉外婆,鸡又生蛋了,这颗要留着给我敷小鸡。
酷暑的夏天,外婆精心晒干的龙眼干,不会骑车的她,背着东西徒步穿过好几条乡野小路,也要送到家里来。她说这是她精心选和晒出来了的,我掰开吃上一颗,感觉心里都是甜的,因为外婆在做龙眼干的时候偷偷把爱也加进去了。
外婆厨艺很好,做的饭我总能吃好几大碗,我还记得外婆的拿手菜是豆角炒肉,夏天和白粥是绝配。妈妈说我炒的豆角炒肉跟外婆一个味道,我想,应该是老妈也想妈妈了吧。
夏天的时候,因为老屋很闷热,外婆便搬出大木盆,再木盆把倒扣在院子里就变成了桌子,搬出板凳,就是吃饭的小木桌了。把炒好的菜呈上小木盆上,乘好粥,再围坐一起吃饭聊天。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的日子也格外惬意快乐。
吃完饭,在院子里聊天,外婆手摇的蒲扇为我扇风,也帮我偷偷赶走了夏天的暑气,微风悄悄的给这夏夜带来了凉爽。
她总爱拿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墙角和其他婆婆们聊天,每周末我都骑着我的小破自行车来看她,大老远就喊她,她的老姐妹们总打趣说“:快看,你家“外甥狗”又来了(闽南俗语),她这时总会起身招呼我,问我想吃什么,然后喊我回家,说给我留了很多好吃的,回家时我的自行车篮里总是满满一筐,还不忘叮嘱我一句要跟弟弟妹妹们分享,不跟老妈怄气。
养育儿女孙辈这件事情上,外婆是尽职尽责,许是心疼老妈的原因,给我们的爱也是格外的多。我总会跟外婆“控诉”和吐槽老妈的不公平行为,说妈妈好像根本不爱我,而外婆总是会牵起我的手,再抱抱我,用她温柔的手抚慰着我脆弱敏感的心。
但凡妈妈忙不过来,老妈就会把我寄在外婆家小住几天,外婆会每天带我去村子里的市场赶早集,买各种早点,食材回家做饭,我总会蹲坐在一旁,帮外婆添几把柴火,又拿着水桶在院子的手摇水井旁帮忙摇水,帮她预备着水洗碗,洗衣。然后再带我去舅舅阿姨家串门看电视。
许是我比较黏她的原因,喜欢赖在她身边当她的小尾巴,我总是想用我的热情和聒噪填补她的孤单与落寞,她也总是细心的回应着我的爱,她会永远多给我一份的压岁钱,总会问我想吃什么,然后都帮把好吃的挂在房梁上,等我放假回去吃。
不知何时,外婆拿出两张遗照,问我哪张好看些,我说都很好看,她说送我一张给我留作纪念,但照片我最后也没有拿到,只是看着墙上的遗照,我也吊呆的愣住了好久好久………
好像到了老屋门口,远远看见合上的木板,眼睛早已泪眼婆娑。
外婆好像她真的离开好久好久了,十年,十几年……..但爱好像也从未消弭不见,依旧在心里延续,偶尔到了老屋,好像还能看见她还在门口的墙角边和婆婆们唠嗑的样子。
母亲节到了,也祝外婆母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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