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生活在农村,路上也没什么车,可以尽情的撒野。
我家有个院子,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在院子里种了些时蔬, 一来是可以在家里照看我,二来做菜的时候,出来薅一把,既新鲜还无公害。
那年秋天,舅舅来家里做客,正好赶上母亲在插秧,这可好,来个大苦力,我一看这就不用我帮忙了啊。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正好前两天下雨,地还没干。叫上二狗蛋,一起耍泥巴,生活真是乐滋滋。
要说这泥巴,在当时好几种玩法呢,比较普通的呢,就是捏泥巴。那时候,哪见过世面呀,捏出来的大都是一个方块,四个轱辘,再拿几根小树枝一串,一辆小车就成了,只等太阳把它晒干,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彰示着自己的手艺,这个时候父母再夸一夸,倘若有只尾巴,便要翘上天了。
但是,像我跟二狗蛋这种高级玩家,能满足于这种操作么?那肯定不行,我们通常把这泥巴,捏成碗状或者碟子状,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类似于鞭炮的声响,这种玩法具体叫什么,我记不大清了,这里就暂时叫它“泥炮”吧。
平常我玩的津津有味的游戏,那天玩起来却提不起一点精神,可能是玩腻了。我就抬起我的脑袋四处张望着,想要来一点与众不同的尝试,还真就让我给找着了。不远处有一条沟,说深也不深,说浅也不浅,反正以我的个头下去,平常人是看不见我的,边上呢,有几棵树,我就指着其中一颗树说着,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看咱们谁能爬上去,爬不上去的就是弟弟。
我们虽说是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但也是有一颗想当老大的心啊,一听我这么一说,谁还受得了。三下五除二他就爬了上去,末了下来还冲我轻蔑地一瞥。当时我就炸了,你这臭小子敢看不起我。用出我毕生的功力向上攀爬,誓要成为狗蛋的哥哥,前两天下的雨,这会还没干,我一失足,头朝下摔了下去。完了,这树旁边就是那条沟,距离沟底的距地大概两米多吧,我可能要凉了。
摔下去之后,我愣了好几秒,也没感觉到痛,按理说这么高摔下来,我这个年纪不说骨折,起码也得有个轻微脑震荡吧,头晕,恶心,眼花什么的,结果就只是懵了几秒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后来才知道那个时候年纪小,神经系统还不发达。我就这样捂着脑袋回了家,路上二狗蛋还让我叫他老大,你说欠打不欠打?当时我也是心地善良,没有跟他一般见识。
回了家,母亲看到我脑袋上有个流血的大窟窿,那个心疼啊,正好我舅舅是个医生,恰好他还带了药箱,给我缝了好几针,疼的我呲牙咧嘴。你说他是不是算准了,我今天出事,特意带个药箱啊,他是不是不来我就没事了?真是糟心。
时常想起这件事,也是有些不可思议,像我们现在这个年纪,20多岁你要说从两米多的摔下来,还是头朝下的,不得耳鸣好一阵,还是说,每一个孩子幼小的时候都有一位天使守护在身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