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大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净惠他们回来的很慢,说是顺便去别的地方玩玩,如果可能碰上艾斯他们会一起回来的,我笑话她说这婚还没结呢先度上蜜月了,她笑骂了我几句后挂了电话。
这期间一些城市也发生了自然灾害,全国上下都处于紧张的状态。
月末的一天,我在家里洗衣服,突然店里打开电话,是唐可亲自打的,电话一通就听见她神秘地压低了的声音对我说:“清雪,你赶紧来店里一趟。”听她口气如此紧张,我脑子里立即出现店里有人去捣乱的场面。
“又有收保护费的了?”我无所谓地问,对付几个小毛贼我还是能应付的。
“不是,刚来了三个人,两个老人,一个中年男人,说是要找老板。”
“老人?年轻人?工商局的?”
“不是,平常人,但,反正你来了就知道了。”
“好吧,我十分钟后到。”挂了电话,我飞快地换好衣服,扎了辫子出门去了。
一进店门,唐可指了指小包厢,我点点头推门进去.
坐在桌旁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大约五六十岁的老人,另一个是个约摸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三个人看见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气质很压人.
老太太戴着副金边眼镜,化着精致的妆,穿着雪白的上衣,手里的包是蛇皮的高档货,她旁边的老头样子很沉着,头发修剪得很整齐,身上的夹克剪裁相当考究.
另一个年轻些的人穿得比较随意一些,但也不是一般商场里能买到的衣服,尤其腕上的表,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我关了门走过去,打量着他们,微笑地跟他们打着招呼,看他们的打扮就是平常人,但是一个个脸色比较阴沉,难道是我家的火锅吃出什么问题家属找上门了?
但看他们这一身身的名牌也不像是吃路边小店的主呀,我正胡乱想着对策,坐在他们对面:“你们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姓韩,请问你们是?”
老太太不声不响地从手里的小包里拿一张照片来,慢慢地在桌面上一直推到我的面前,然后就盯着我.
我迟疑地拿起照片来,照片上是个三口之家,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大人明显就是我面前这两位,但那个孩子……当我看清照片上那个二十来岁的孩子的眉目时不由得浑身犯着冷汗,我飞快地抬头看了看两个老人.
老太太眼睛一红,抿了抿嘴控制了一下,老头子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轻叹了口气,对我说:“我们的孩子你应该认出来了吧?我们一直以为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可是前几个月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了这孩子.
开始我们也不相信,但是我太太却很坚决地认为那就是,就是我们失去多年的孩子,所以我们就四处打听,最后,终于找到你这里,想请你帮帮忙,我们这一把岁数了,自己失踪多年的孩子能够失而复得,对我们来说比生命还重要.
你不知道那几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唉。”
老头的眼睛红了,老太太扭头看了看他,从包里拿出一块手帕来递给他,自己的眼泪也流了出来,老头子见了,安慰地拍拍她的手。
“你们怎么失去这个孩子的?”我平淡地问。
他们都扭头看看我,停顿了片刻才说:“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离家出走,一个月都没有消息,我们就报了警,后来警察通知我们说在一场火灾里发现了我们孩子的一只鞋……”
说到这儿,老太太一下子捂着嘴哭起来,“后来我们就一直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你无法体会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感觉,后来我们就认命了,但几年后我们在电视又一次看见了我们的孩子,换了你,也会寻找的吧?”
“你们怎么就认为电视上的那个人就是你们的孩子呢?这世上长得相似或者一模一样的人很多呀。”我摊了摊双手。
“我们的孩子我们怎么会认错?”老太太执拗地说。
我再一次看着照片,我觉得,老太太说的应该没错,但不管怎么样,这个忙,我应该帮,万一就是呢.
于是我站起来对他们说:“你们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我走到外面,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突然不知道该不该打这个电话,如果是我的亲人来找我,我会怎么样?我虽然有些恨他们,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只是觉得希望渺茫才不去想,但现在有两个老人找上门来,我又岂能阻止?
但不知道,他们见面后,又会如何,思来想去我都觉得还是应该让他们见一面,是真是假,见了说清了才知道。
拿出电话给艾斯他们拨电话。
电话里他们似乎正玩得开心:“嗨,姐,有事吗?”
艾斯似乎刚刚大笑过,口气里还带着意犹未尽的感觉。
“你个小没良心的,嫁了老公忘了姐,找你就一定有事吗?不能问问你们吗?”
“哎呀,姐,你怎么现在老气横秋的了?说吧,什么事?你是没事绝不会给我们打电话的,长途费多贵呀?你不心疼?”
“嘿,你个小混球,有人撑腰了是不?我没事……我没事是不会给你们打电话,也,其实,唉,你们计划什么时候回来?”
对于我的吞吞吐吐她也有些不习惯:“什么事你就说吧。”
“不方便说,反正不管你们在哪,马上给我往回赶,事情完了你们继续玩去都行,这事不等人。”我从窗玻璃看着里面,冲老人们笑了笑,赶紧回过头来。
“怎么了?咱家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立即严肃起来。
“没有,好着哪,反正你们用最快的速度回来就对了,就这样。”说完我把电话挂了。
回到包厢后我对他们说:“人现在在外地,怎么着也得明后天了,现在天也不早了,你们三位吃了吗?”
他们点头说吃过了。
“那好吧,咱先回去,到我那住,虽然地方不大,但总归是自己家,也方便,三位觉得呢?”
他们三个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我带着三个人回到我的住处,让两个老人住了艾斯以前的房间,想让中年男人住我的房间时,他说就睡客厅就好了。
他们随身带了洗漱用品,也不用我多操心,给他们泡了茶,让他们看电视,他们又絮絮叨叨地跟我说了好些他们孩子的事情,说到捣蛋的事他们笑得像个孩子,说到伤心处又哭得像个泪人,最后我看看表,快十点了,就让他们早点休息。
经过这么一场聊天,他们也并不像刚开始见的那样摆个架子,其实天下父母都一样,一说到自己的孩子,就什么都忘了,管你是什么大老板,国家领导人也一样的。
我回了自己的房间,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但想也白想,只等他们见了面,一切自然水落石出,但谁又会想到,结局会比我想的复杂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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