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的洪流里，我谁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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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青年

365天我只活一天

剩下的364天都在重复

文|C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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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今天是周几，也不想去记起，反正离周末还有段时间。或许是因为生活属实无趣，对周末的期待也不那么深了。

每周初和末都要在城市的这头奔向那头，身心的痛苦总是无来由的多。如此往复，春夏秋冬，一眼就望到了头。希望总在绝望之处逢生，而没有绝望就没有希望。

自从回到小镇，我未曾感到绝望，倒是失望情绪总在午夜徘徊，使我久久不愿入睡。这总让我忆起离家几十公里上学的时光，每周都是这样痛不欲生，而我只是讨厌在两个地方不停来回。

最近的天气时好时坏，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天气总有着百变的面孔，阴晴不定。镇上交通系统十分不完善，没有地铁和共享单车，而我从未见到过一辆可以载我去上班的公交，这总让我觉得失望。

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打车去上班，穿着体面，却暗自计较车费后面的零头，计算着每种优惠套餐的实惠程度，可软件的杀熟常让我感到头疼。

每天上班前要做好不同程度的心里建设，尽量撇除工作之外的多余思想，本着LOVE&PEACE的精神，情绪不要有过多的波动，多听少说，适度摆烂。

每天下班后获取碳水是最开心的时刻，但也要常常告诉自己不要身材焦虑，不要想太多，该叹气就叹气，但叹完就不要再谈起，尽量活成一个无脑之人，吃饱了就睡，这样生活不会太累。在践行完这一些之后，也代表二十四小时已经到头了。

在一天的第十八个小时，不出意外的话我就顺利下班了，按我的想法来说是逃脱，逃脱需要假面的场所。今天顺利逃脱了，外面没有雨，但路是潮湿的，空气也是。

我看到天空被飞过的飞机不经意划开了一道口子，惹得躲藏在蓝色后面的云掉了下来，乌云在天上摇摇欲坠。发现自己离天空很近又很远，这种简单且复杂的感觉不好受。

下班的时候打的拼车，在十字路口等车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被刮伤的手，感到有些愚蠢但可笑。最近总是受伤，比如莫名其妙出现的淤青，一不留神滑下楼梯后红肿的手肘，还有骑车时不小心摔倒后被撕裂的膝盖。但，感觉到不多的疼痛，更多的是懵，对于那莫名其妙的一瞬间，总在不经意间安放在我身体的某个角落。

上了车，司机是个戴大金链子的大哥，开始一句话也不多说，在顺路载了几个同行的乘客后，开始发起了牢骚。我丝毫不在意，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只要按拼车价算就好了。

我在一个十字路口下了车，路边有一家在玻璃房里的冰淇淋店，我在门口站了好久，看店员机械又麻木地堆着冰淇淋球，思来想去却找不到能买一个的理由。

我看见一对母子在橱窗那头点单，那小孩显得非常兴奋，转过头看见橱窗外的我，大声地喊着：“妈妈，有鬼！”我左看看右看看，左右人群穿行，前后都是浮动的空气，不知所以然。

我皱起眉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他还是不知好歹地喊着那句话，但很快他的母亲就捂住了他的眼睛，呵斥他别乱讲话。我就知道，这小孩太过调皮。

路上接到朋友的电话，让我一起吃个饭。吃的是螺蛳粉火锅，餐桌上苍蝇乱飞，我们和它们争抢着谁先吃第一口。印象里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或者是说了，但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因为我们都累了。

吃完出了门店员很贴心地给我们喷了去除味道的香剂，但我们还是互相仔细嗅嗅对方，深怕因为自己而影响到了这个社会，又连喷了好几下香水才罢休，这种体验真是有趣。

朋友提议去喝酒，我想到今天好似是周中不宜喝酒，但内心也蠢蠢欲动。我们推拉着到街对面，我感觉四周的建筑熟悉而陌生，仔细回想才知道现在是在沿着那条日夜行走的上班之路前进。

后街有栋建筑在翻新，搭着繁杂的手脚架，下过雨的泥地一步一个脚印，溅起的泥水落到人们的裤脚上，我走得十分小心，总算没有沾上一滴。

搭着电梯来到屋顶的酒吧，里面调酒师在抽烟，侍者在调酒。年轻人围坐在一根红色蜡烛边，他们时而静默时而聒噪。有人笨拙地弹琴，有人唱着跑调的歌，倒是配合得很合拍，歌声和琴声断断续续，起起伏伏。

我和朋友们一起坐在门边的角落，闻着浓浓的电子烟味，说不出什么有趣的话来，因为我们身上还穿着职业装。在人多的地方，还是会为自己的格格不入而感到恐惧。

在纠结了一番我点了一杯教父，这让我脑海中浮现了橙黄色的灯光和洋酒，大胡子先生以及他右手食指上的翡翠戒指。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每一个画面都十分清晰，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我记不清了。

在枯坐了一段时间后我提议大家一起来玩游戏，为使这个游戏好玩些，我们把这个故事的场景设定在现实，属性为悬疑。我们为自己编造一个死去或者活着的理由，可以无厘头，也可以微细节，但是要尽可能符合逻辑。

这个游戏很快就开始了，大背景是在一个小镇上，相识的四个人见了面，这一天的尾声他们有人睡了过去，有人醒了过来。我们各自给自己设定了一个身份，很快便开始了讨论。许是酒精在作用，我们开始无限遐想，把一个临时想出来的游戏玩得如鱼得水，我们也和那群人一样，时而静默时而聒噪。

我说这一天中我看到了天空中有鲸鱼在巡游，大胡子先生在堆冰淇淋球；听到了橱窗那头的孩子尖叫着说我身后有鬼，调酒师食指上的翡翠戒指触碰酒杯时发出叮的一声；闻到了色泽鲜艳的食物散发的烂臭和自己身上疲惫难闻的气息......

故事参杂了真的假的事，到后来我们都忘了哪部分是假的，索性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只要天还没亮，房间里还有人，时间就不会太晚。在过了不知道多久，我们终于给这个故事定了一个结局。

此时外面在下大雨，空气进到鼻腔，把在室内吸食的二手烟挤压到肺里，我们糊里糊涂地，看哪里都是一个样，潮湿又阴暗，孤独又薄凉。

我是在吧台上醒来的，脸颊因长时间趴在桌面上有些麻痹，调酒师拍了拍我的肩，跟我说快离开吧！昨晚有个人因为太开心死了。我感觉他在骗我，昨晚的游戏已经结束，但我心里悻悻地想做人不能太大喜大悲。

站起来的时候感到有些飘飘然，光格外炙热，快把我融化了。我看不到其他人，调酒师说他们早就醒来，现在我只要顺着他指的那个方向离开就好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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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无畏

切莫借以探究

我的过去、现在、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