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但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在你眼中，撒野奔跑
01
“现在学英语的真是太难找男朋友了！尤其是咱们这种师范类，你看看咱班，就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还有女朋友，所以嘛，我的终身大事就靠你了哦！你一定要转成功！”
我捏着林萧的手心，絮絮叨叨，这货要转去计算机专业，别人都觉得这妞想不开，可别的我不管，计算机哦！优质的男生超级多的好吗！守在图书馆的电脑前面，心里砰砰的跳，有点高考查成绩的意思了，旁边坐着的两个小女生一看就和我们一样，都是大一转专业的，叽叽喳喳的离开，路过我俩旁边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林萧语重心长的瞅着我，扯掉了我抓在她手上的爪子，“行了，行了，等姐们转成了，一定记着你啊！”
我深深的点头，应了声，好！
“啊！啊！过了过了！哈哈哈哈！转成了！耶！”我像个傻子一样手舞足蹈，被林萧像拍苍蝇一样压了回来！
“大姐，小点声！都瞅你呢！”林萧压着声音，扶额轻叹，“唉！真是怕了你了！”
“我我我！”在下老泪纵横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接着被人连哄带骗拉出了图书馆，“行行行，出去说！”
说实话，当初被调剂到这个专业差点就卷土重来，复读了！不为别的，全是女生。
可叫我唯一欣慰的是就是遇到了林萧，人真是爽快，和我胃口！我们的这个专业吧，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在半年时间内坚定了要学英语，我总是这样，后知后觉，无论对事还是对人。
一心相夫教子，贤妻良母型的我，从没来大学前就带着俺娘的嘱咐上了火车，我走的那日，俺娘拉着俺的手再三叮嘱一定要寻个好人家回来，俺娘说，“丫头啊，我也不指望你出人头地啥的，你能考上这么好的大学，妈都已经知足了，给妈带个帅小伙子回来就行了啊，别的妈也不奢求啥了！”
当时我狠狠地反驳了回去，“这都什么年代了！啊？老一辈思想！爸，还是你觉悟高，没事多熏陶熏陶她。”
第一次开班会时，吓了我一跳，我的妈呀，全班将近五十个人，就俩男生啊！
妈，从小到大我都没让你失望过，这次我，我，我只想静静。
不过（奸笑），这下可好了！林萧转去计算机系了，哈哈哈哈，那么多的小哥哥！来啊！此时耳畔缓缓响起，她是悠悠一抹斜阳，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
02
“这个呢？这个帅不帅？一米八几的，超级高，和你一样都没谈过。”
“我找那么高的干嘛？傻高，傻高的。”
林萧这个朋友真的是没交错啊，够意思，转去没几天就收刮了这么多单身小哥哥的照片，我曾经一度怀疑她转去计算机不是为了学业，是不是就为了找个男朋友的。
“你看看你，这也不好，那也不行的，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林萧把手机倒扣在了桌子上，硬纸板在她的手里咯咯作响，只怪天头太热，这也只是杯水车薪。
听到这，我可就有的说了，我嘛，有选择恐惧症，我喜欢的男人，一定要比我优秀，更要有主见的，长相吗，不重要，最好是长的黑！我就好这口，个头一定要高，因为我太低了，我得为下一代着想啊，你说是不是？我们结婚后我啥都听他的，我把我工资卡给他，然后呢，他每个月给我几百块钱就行了。
林萧一只手拖住了下巴，目瞪口呆的瞅我，喉结牵强的滚动过后，“想不到你对男朋友要求还挺独特的。”
“是啊，是啊！”
“是你个头！你这都什么思想，哦，把钱都给他，所有决定都他做，那他以后要是再找一个，你咋办，哦，祖国儿女一家亲？”
“他要是再找一个，那自然是对我没了情分，我断是不能留下去了。”我拿着林萧的手机，翻看着QQ群的消息。
“头疼。”
“哎哎哎，这个，这个叫什么？”我激动的扯着林萧的手臂，将手机向前凑了凑。
林萧的头砸在桌子上闷闷的，“自己看嘛，上面有备注！”
“没有，你看！”我锲而不舍的摇晃着她，点触着屏幕，将图片放到最大，又点到了最小，林萧朝我翻了个白眼，还是接过了手机，有时候就在想她遇到我这样的朋友，应该也是很无奈吧。
“哦，他啊，我们班长。”图片这么小，可林萧还是一打眼便认了出。
“班长？那他叫什么？”我盯着图片，看着他黝黑的脸，还有与之对比鲜明的皓齿。
“吴林！”
哦……
我盯着手机的图片，林萧托腮看着窗外，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03
吴林和林萧是高中同学，这个我还是从吴林嘴里知道，既然是朋友，怎么从来都没有听林萧提起过？我这样想着心里总觉得不安，林萧介绍了我俩认识，可我总觉得自己这样的，有些配不上他。
“哈哈，班长，那天我听了一个段子，我给你讲啊！”我走在吴林的身侧，笑得花枝乱颤，我这人没心没肺，平时也不知道拘束，反倒是吴林，一点没有在意不说，还觉得这样很好，他说和我一起轻松的多，我把这事美呵呵地告诉了林萧，这厮却给了我一盆冷水，她觉得那是人家和你客气，你竟然还当真。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还觉得她说的颇有道理。
“你到了，那个，叫我吴林就行。”我仰着头，路灯刺的我眼睛发疼，我傻笑着应了声，好。
“那什么，我，我就先回寝室了啊！”突然觉得气氛有一丝微妙的变化，让我很不舒服，低头看着地上长长的灯影。
“等下，那个，不是还要讲段子？”我没有想到吴林还会叫住我，这下气氛更是尴了个尬呀，我清了清嗓子，“改，改天吧！”
吴林捎着后脑勺，点了点头，我走到寝室门口，向刚刚的位置望了眼，他还在！视线对上他笑着的脸，猛地甩回了头，哎呀！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他牙好白哦！
回寝室后，发现林萧还没有睡，敲着键盘，咖啡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寝室，白色的瓷杯中正冒着缕缕轻烟。
我像往常一样，伏在她身侧的桌子上，絮絮叨叨起来，讲着刚刚吴林送我回寝室的事情，可谁知林萧噼里啪啦的敲键盘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我，我嘟着嘴，觉得无趣，爬到了床上，刚好，吴林在QQ上问我有没有到寝室，我对话框里的话刚打完，还没有发出去，就听林萧敲着键盘的手静了下来，“你，你和吴林在一起了？”
“啊？”我朝上铺下面探着头，“哎，哪有这么快啊！还不知道人品怎么样呢！”
“他人很好的！”林萧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是，哎呀，算了！”她一下合上了电脑，那晚再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即便我们俩都没有说什么，可总觉得和她说着每一句话都不自然，至少不似从前。
那天她和吴林一起在楼下等着我下课，那个时候，我和吴林已经在一起了，我没心没肺的性格，看到他们两个，还高兴的跑过去，牵起林萧的手，吴林走在我的旁边，听着我和林萧瞎扯，到了食堂门口，吴林接了个电话，我和林萧站在门口等他，他打完电话后，手臂搂着我的肩膀，俯身对我说没事，说一会有人来，我的另一只手还牵着林萧的手腕，问是谁？
“哎，室友，没带钥匙，进不去了，”我们一起进了食堂，身子贴着吴林的衣服，淡淡的薄荷洗发水味。
如果说喜欢，他是林萧介绍给我，而我也是觉得他人真的不错，长的又帅，就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可这就算是喜欢吗？满足了我所有对男朋友的幻想，可这就算是喜欢吗？
我们吃完饭走出食堂，吴林说的那个室友才匆匆赶到，远远的我就看到那个人往这边来，风把白色运动衫吹得鼓鼓的，穿着队服的样子，手臂间还夹着篮球，他渐渐的走近，鼻翼上贴着薄薄的一层汗珠，白净的脸，我当时就想，他是唐僧吗？喉结轻微的滚动，为什么突然好饿，才吃完饭不是？
“范范！这呢！你嫂子！”我狠狠地砸了吴林一拳，去你的，都给我叫老了！我朝着他点头，“叫我付园吧！”
“范野！”少年朝我点头，把球传给了林萧，我们四个一起走在杨树林里，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我清晰的闻到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香味，异常心安，与吴林清冽的味道不同，是一种温和绵长的味道，我知道那是范野身上的。
我和吴林小声打闹着，听见范野问林萧，最近怎么不去打球，林萧却说，又不止我一个不去，空气凝滞了一秒，“哎，晚上约！去不去？”林萧拍着球说，不知是在问范野还是吴林。
“去，系花邀请能不去？”范野一把夺过林萧手里的球，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拍着球，越走越远，林萧朝我俩笑着摆手，追上了范野，林萧走在他的身侧，不知道说着什么，笑得刺眼。
04
有时候我真的是很羡慕林萧的男生缘，可林萧却毫不在意的，她朋友大半是男生，称兄道弟的，大概也不把她看成女生。
在那之后，我们四个人就经常一起行动，别扭倒真是没有，我反而觉得这样和林萧在一起时又回到了之前的感觉，这是我一直想的，只是得了爱情还想得友情，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都落到一个人头上，除非他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可惜的是我没有。
“吴林，我想吃牛肉面，就13号窗口的，我去占位子，多加点香菜啊！”我拉着林萧的手，大夏天的人挤人，食堂实在是太火爆了，我热的不行，把书包给了林萧，淹没到人堆里，直奔冷饮店。
没想到的是冷饮店更是要排队，等我拎着三杯冰柠檬水找到他们时，看到吴林正在翻挑我的那份面，他说，久了面会陀在一块，不好吃了。
我拿着冷饮，“哝，这个是范野的！柳橙汁！”
吴林抢过去，“为什么我没有？”
“你给我拿来吧！”我不由分说一把抢过，递到了范野旁边。
林萧吃的同我一样的面，我纳闷，上一次吃不是说受不了这个味道，今后再也不吃了吗？
“林萧，你不是不喜欢吃这个？”
范野正筷子拌碗里的面，听到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哦！那什么，我看那里人少就买了这个，你不喜欢吃你别吃了，我再给你买别的吧！”
“别了，买都买了，别浪费！”
“没事，没事！我能吃两份，吴林！”我怼着吴林的胳膊，“别吃了！去，给林萧再买份别的吧！”
吴林看了看我，又看了眼林萧，视线有转到我身上，“买什么？”
“我自己去吧，你们先吃吧！”林萧走后我朝着吴林的腿狠狠的踹了一脚，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很解气，有了第一次，我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没少掐吴林的大腿，就是特别喜欢看他的那种被虐表情。
体育课我和吴林选了同一个项目，其实是我给他选的（傻笑），健身交谊舞，本来以为有多么高大上，唉，等老了我一定能当上广场上的领舞！毕竟从20几岁就开始学。
“这就是你一晚上没睡觉选到的课？”吴林绝望的瞅着我。
“是啊！人都满了！好不容易才选上的！”
吴林点了点头，我的手不自觉的放到了他的胳膊上，那厮竟条件反射的蹦开了。
我冷冷斜眼，“过来！快点！”
“能不能轻点？”吴林不情愿的蹭过来，“还有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你竟然问我为什么？”我朝着他的臂弯处狠狠地拧了一圈，“当然是因为爱你！”
“那我也爱下你吧？”
“好啊！”我揭开胳膊上的衣服，吴林望了下周围，皱着眉头，把我的衣服盖了回去。
老实说，吴林真的对我很好，可我却从没想过要和他发展的那么快，比如见父母。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白天吃了太多冷饮到了晚上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最后实在疼得不行，吴林不顾我说的话，硬是把我送去了医院，路上我还在絮叨挺一挺就没事了，都好几天了，可这厮不知怎么的平时连大声对我说话都不敢，这次一吼把我吓得一愣，他搂着我，手掌扶在我的腰上，热热的传过来，我疼得弯着腰，脸靠在他的腿上，到了医院我本以为就是吃坏了，可没想到竟是阑尾炎，当天就安排了手术，就因为这件事，我爸妈连夜赶了来，吴林这厮平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在调戏他，他红着脸连话都不知道怎么回，他气急就会挠我的腰，我最受不了这个，全身的痒痒肉都集中在了这里，不知怎么这个被他发现了。
可这次我爸妈来，硬是把老太太哄的一愣一愣的，我妈在他面前可是说了不少我坏话，我实在想不明白，撅着嘴，看着老妈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不一会，林萧和范野拿着一大包水果急匆匆的赶来，范野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百合，我见那花实在包的精致，便盯着看了一会，谁知吴林一步上去，整个身子都挡在了花上，还说什么，说什么我对花粉过敏的话，这不是扯淡吗！说着从范野手里接了过来，转身瞥了我一眼，把花拿了出去，我的瞳孔放大，疑惑的看着他的后背，直板板的，后脑勺的头发跟着步子起伏。
我爸妈见有人来看我，热情的都顾不上我这个病着的女儿了，本来老爸还在一旁削着苹果，这下连苹果也没的吃了，我眼睁睁的看着老妈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道，“年轻人聊，病房里小，我和老头子先出去，伺候这死丫头，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这下好了！你们来了！”
我心想，讨厌！我妈最讨厌了！！
“阿姨你放心，这里交给我们了！”范野双手插在裤兜里，可我看到的却是老妈朝我诡异的一笑。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你没事吧！”我握着林萧的手，却是冰冰的，不似以前，热热的舒心，我握的更紧，“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了么！人家医生都说了就是一个小手术！”
“你可吓死我了！范野听到这个消息比我还激动，哎！范野呢？”林萧转过头，我朝她的视线也看向范野，我问，“是吗？”
“你们，你们都瞅我干嘛？”范野坐在了旁边的空位子，“是啊！吴林一晚上没回来，我还以为怎么了！一听到你进了医院，我能不害怕吗？”
我们仨都笑了，吴林进来，手里拎着水壶，正看到了这一幕，“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他的大手顺了顺我的头发，转头朝着范野，“嗯？”
我打掉了他的手，“湿的！”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反倒是他，毫不在意的样子，我们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半天，直到天色发黑，吴林像主人一样，送走了他们两个，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安静的出奇，我朝他撅着嘴，“你不是班长？怎么不忙吗？”
“都大三了，我不是必须天天呆在学校！”
很好，这个回答很好，但是你为什么把我的花扔了！
这厮好像学过读心术，“你喜欢，我便送与你，多少都可以！”
我轻哼了一声，“你的钱还不是你爸妈给的啊！”
“我前些天接了个活，挣了四位数。”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在想，接了个活？什么活挣那么多钱？我天天和你在一起，怎么都不知道，我想的出神，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厮捧着我的手，直到手背湿湿的感觉传来，天啊！他在干嘛？
他气息不稳的喷到我的手背上，热热的感觉，我傻了眼，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们除了拉拉手，搭搭肩，还从来没有做过旁的羞羞的事，“你，你到底接的是什么活啊？我什么也不要，你可千万别，别为了我犯傻啊！”
他的头还埋在我的手心里，痒痒的感觉，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看着他柔软的头发，心尖莫名的感觉，觉得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
我的另一只手顺了顺他的头发，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柔软，很扎手，他眼睛红红的，覆着湿气，盯着我的脸，看的我脊背发冷，这个表情好可怕啊！果不其然下一秒这厮便按着我的肩膀压过来，弄得我措手不及，我挣扎着，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你快压死我了，滚下去，我现在还是病人！”
“我想好了！”
我看着他，疑惑道，“你想好什么了？”
“我想好了，我喜欢你，真的！”吴林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一下子就感觉脸上莫名的热，完了，现在脸一定很红，咦？他怎么不脸红啊，也是，他这么黑，脸红也瞅不见。
“你呢？”他的声音哑哑的，可我却觉得很好听。
“有多真？”我憋着笑，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通过这个看到更远。
“非要说吗？”
我点头，一句是啊还没出口，便被封在了嘴里。
06
大病初愈，连空气嗅着都格外的清新，天空湛蓝无云，我撒欢儿的朝前面的空地跑，今天我爸妈回去，吴林不知道从哪搞来了车，我惊讶他还会开车，他说的云淡风轻，说是高中学的，想着以后会有用，我问车是哪来的，他只说是管朋友借的，我觉得越来越搞不懂他了，尤其是我出院后的那几天，连见他一面都觉得难，许是太忙了，我没有在意，只是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我傻笑着转头，发现吴林还在刚刚的位置，无奈的摇着头，我喊他过来，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浴着阳光朝我走来，我朝他笑，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一会还有事，先送你回去吧！”
我又问到了清冽的薄荷香气，钻进我的鼻子，我环着他的腰身，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咚咚的心跳声如薄荷味一般钻进我的耳朵，莫名的心安，如果要是以前的我，一定会说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或是类似要去找林萧之类的话，不用你送了的话，但现在我只想多和他在一起，我只答“好！”
吴林顺了顺我的头发，似乎觉得感觉不错，放下手又抬起，顺了几次，我没有说话，觉得就这样靠在他身上要一辈子也好。
05
遇见林萧，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之一，林萧对他的感情，我不是感觉不到，可爱是自私的，我爱吴林，于林萧，我终究是辜负，真真的把那句话听到耳朵里，心中怎都不是滋味，如果那样的话，我宁愿没有遇见吴林，那样是否我们还能如从日一般，那从日终究是我怀念，我放不下的。
“林萧，你别喝了！”我扯着她含在嘴里的酒瓶子，她一把将我推开。
“没，没事！我今儿，今个高兴！”林萧舌头都喝大了，说话哩哩啦啦的，听不清楚。
“终于毕业了！”她自顾自的喝着酒，说着话，我顺着她的后背，凉凉的。
“终于毕业了，园儿，我好羡慕你啊，我马上就要出国了，你也不用再防着我了，你，你一定要好好对他。”林萧趴在我的耳边，热气喷在我的脖颈，不似背上的温度。
他！
瞳孔突然放大，我推开她，“原来，一直以来你都是这么想我的！你既喜欢他，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把他介绍给我？”
她躺在一角，身体缩成一团，静静的，不作答。
离开KTV，很晚了，我打电话给吴林叫他来接我们，我们，我还有林萧，我抱着她，她贴着我，热热的，脑子里循环着刚刚的那句话，一字一句扎在我心上，吴林很快就到了，还开着那天的车，他接过林萧的身子，将她抱进了车里，如果在平时，我一定屁颠屁颠的说还好有你在，可今天不知是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总觉得身子很冷。
我坐在后座，没有开灯，黑黑的看不见表情，但我眼睛始终看着吴林，他却一直看着路，车里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林萧好像睡着了，我问“你和林萧认识很久了？”
他不语，看着路况。
许久，“我们只是朋友，如果说有别的，我也只是拿她当妹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我的火更却大，“我有说什么吗？你有必要撇的那么清吗？”
“你别无理取闹行不！”
“我！行，我无理取闹，你敢说你不喜欢她！”吴林一个急刹车差点把我甩出去，还好我寄了安全带，胸勒的好疼！
“你疯啦！”我朝着他喊，虽然灯是关着的，但我现在狰狞的表情却是更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
“你根本就不知道！”
“你知道？”我赌气。
“你知道什么是爱一个人吗？付园，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我想和你一辈子，和你朝夕。
“你还不知道我吗？所有的，只要不讨厌都能接受。”
他哭了，我知。
我哭，他不知。
很久以后，我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我想，要是那天我能少喝一杯酒，要是那天大姨妈能推迟几天来，要是那天林萧没有说出那句话，那，那我们，我们还会像是今天的样子吗？
林萧走的那天，我还是去送她了，她和我说那天她根本就没有喝醉，那话，是故意的，我看着林萧的脸，眉骨很宽，面颊却是见不得肉，我点头，想着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她拎着银灰色的大号行李箱，高高的马尾扎的很紧，她说，“你好！我叫林萧，你叫啥？”
我嘴里咬着西红柿，酸酸的汁流进嘴里，全身的神经都随着味蕾苏醒，“我，我叫付园！你长的真好看！”
“你也不赖！”我们俩相视，我傻笑，她看我说，“我觉得好像见过你！”
“不能吧！我第一次来这个城市。”
“谁知道呢！”
林萧和我说，吴林的车是他自己买的，问我是不是后悔了，错过了一个未来的富一代。
我们俩都笑了，“想知道为什么要把他介绍给你？”
“为什么？”
“其实在你之前他便问我，我身边那个矮个子有没有男朋友。”
我的心一紧，像是被人攥在了手里，一下一下玩弄。
“付园，我不会和你说对不起，我没错，爱一个人有错？”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我声音哑哑的，不知怎么今天一早就觉得喉咙紧紧的，难受。
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06
机场回去的路上，我疯狂的给吴林打电话，可偏偏是循环不断的女声，我去了他在外面租的房子，找到了范野，才发现他早就搬走了，电话一直打到夜里，我的热情被一点点的消耗殆尽，这个人，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凭我怎样找寻，都不见身影。
林萧走了，吴林也走了，走了，都走了，从未出现过一般，像是一个绚丽耀眼的肥皂泡，顷刻，消失眼前，我倒希望是场梦，梦醒了一切还可以继续，我翻看着手机里和吴林的照片，眼泪沾在脸上，粘湿着难受，真的好难受，心好疼啊！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黑了屏，我躺在地板上，身子被一点点的抽空，不知是梦还是现实，我看到，天空很晴，风很大，我和他并着肩，他的手指带着试探，轻触我的手背，又立马收了回去，只有我自己知道当时步伐和心跳的频率。
很久以后我参加一个大学同学的婚礼，与范野一同。五六年了，我与吴林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见面了，这些年除了手机里的照片，他什么都没留给我，可上帝总是这样，等到你做好准备想要放下一切时，漫不经心地转动命运之轮。
再见时，早已不是印象中的少年，也难怪，昨晚看的照片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了。
我朝他走过去，顺着他的眼睛，这几步，我走了五年。
他笃定，你终究是和范野在一起了。
我笑着，可脸上为什么还淌着泪，我笑笑，你还是老样子！
他的手擦掉我的泪，熟悉的薄荷味。
年轻时，你问我爱是什么，我会说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是一辈子和那个人在一起，是一朵玫瑰花，一首情歌，一枚无名指上的钻石，今天你问我爱是什么，我会说，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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