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青春是个永动机（70）
文／辰未书屋
上一章／69、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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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放下就好
科伦学校的下半年，2008年3月5号，惊蛰日。那天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我和我的那那的梦。
1
那那身着淡蓝色校服走在笔直的校园甬道，刚刚步入高中校门的姑娘一身稚气，齐肩的秀发迎风微动。
我在姑娘身后竭力的呼唤，那那却不为所动，直到突然出现的小黑穿过我的身体牵起那那的左手。
那那用力甩开小黑，却回头笑颜如花的望向我，同时扬起自己的双手。我开心地冲到那那面前，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此时小黑怒视我的双眼，慢慢的，四周黑寂。
我看到一双火红的眼睛陡然变大，大到如灯笼，周围还有忽明忽暗的幽幽蓝光，我突然心间一紧撒开了双手。
那那无助地望着我，眼含泪花的消失在小黑制造的黑色漩涡之中，一阵孤独的哭声萦绕我的耳旁。
我身体一个激灵，惊醒。
2
坐起上身，汗珠划过脸颊，我随手擦过后钻出被窝关上睡前敞开的窗户。
轻轻地将门开了一个鸡蛋的距离，透过缝隙看得见爸妈的房间门窗紧闭，我长舒了口气合上门栓，斟上一盏普洱。
我偷偷掏出藏在书包中的香烟用力的吮吸。
梦中的惊异仍在心间，待一支烟抽毕，喝完茶水后重又钻进被窝，盯着天花板。眼泪不自觉地划过眼角，湿了枕头。
这一夜，在接踵而至的一个又一个梦境中无聊度过。
3
第二日一早，我拨通了那那的电话。
“嘿，干嘛呢？想我没？”
“无聊，就不能正经点。”
“我想你嘛，昨晚还做了个梦呢，你是女主角。”
“是吗？男主帅吗？不会是你吧？”
“当然是我了，不然还能是小黑吗？”
“切，不会又想说些有的没的吧。”
“那我给你讲讲吧。”
“好啊。”
“……”
“到底还是噩梦，结局那么凄惨。”
“可能是我太过思念你吧。”
“思念还会撒手，切，你就是个小心眼的人，梦里都是三角的。”
“不要这样嘛，你以前的温柔哪里去了？”
“我就没有温柔过，从来都这么直接，那些曾经不过是你臆想出来的。”
“为什么跟你讲话变得好没趣，难道你看不出我是想要和你重新复合吗？”
“我不是你的玩物，不会被你呼来喝去。”
“那那，你说话越来越不中听了。”
“我的言语只对特定的人发狠，尤其是仇人。”
“你…怎么变得毫不知趣？”
“呵呵，好吧，不知趣就不知趣吧，我很忙，就这样吧。”
“你，你……”
4
那那忽然撂下听筒，骤然的嘟嘟声无比刺耳，我怒不可遏地扔下电话，提上书包摔门而出，早饭竟忘了吃。
不一会，妈妈到房间寻我的时候，见人影不在正自诧异，无意看到窗外的我时，正欲出门喊住，我已走出大门。
见我疾步而出，追赶不上，便自顾自说：“时间也不急呀，怎么饭就都不吃了？这孩子。”
5
坐在教室的窗台边，叽叽喳喳的麻雀叫个不停，我随手抄起前座女生小邬的文具盒扔向窗外，惊得鸟儿四散飞去。
小邬刚巧从门外走进，见到我将自己的东西这样随意糟践，气急败坏地指着我的鼻头，“你神经病啊，给我捡回来，快点。”
我怒气未消，生平第一次对女孩儿恶语相向，“怎么了？要捡自己来，我不是下人，还有，我就是扔了，就是这么霸道，怎么了？瞅你那傻样。”
小邬被我突如其来的蛮不讲理气得一句话讲不出，忽的转头趴在课桌上暗自委屈的抽泣。
身边相好的男生目睹了事件的全过程，刚刚因为我们吵得激烈插不上话，而这时两方的一方败下阵来，便对我重重伸出一拳。
“哥们儿，发疯啊？跟我出来。” 男生大声道。说着伸出手臂拉我。
我甩了下肩膀，起身瞟了一眼小邬抖动的身体后跟在男生身后。
其实在小邬趴在桌子上那一刻我已自知自己的无赖，心生悔意又不好意思迅速扭转自己的卑鄙。
教室里，因我而起的“壮举”冲撞了墙上挂着的肃静牌，我感到一丝悔意。
快出门时，有几声女孩的耳语传入我和那男生的耳朵。
男生停下脚步对着声音的方向大吼，“讲什么讲，功课都学好了吗？要不要一起出来谈谈？”
刚刚还在窃喜小邬受到如此对待的几个八卦女瞬间齐刷刷低下头翻起教材，一副无关自己的样子。
男生从鼻孔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我和男生出门后教室又是一阵骚动，学习委员侧头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发声之处，“好了，都别讲了，好好自习吧。”
6
班级里的人都知道那男生脾气不好惹，而且我和那男生相好的关系也是有目共睹的。
对于我，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大家都知道我口中所说的四大金刚是确有其人的。
甚至有一次在校门口大家见到了一身名牌的豆豆坐着跑车接我放学。
而学习委员的爸爸是政府官员的事情也早就是人所周知的秘密。
可以说，在科伦谁要是敢动我和那男生还有学习委员任何一人，另外的两个是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7
初三的走廊上，男生搭着我的肩膀。
“兄弟，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冲动？”
我叹了口气，说出了前日晚上的梦境和早上的事情。
男生拍拍我的肩膀，“兄弟，这多大个事呀，什么事放下就好，不过你现在首要要做的就是跟小邬认个错，你自己想想，你来到科伦第一个亲近你的不就是小邬嘛，对不对？你这个倔样子，人家都没去老师办公室不是。”
我点点头表示后悔。
8
当我和男生再回到座位时，我轻轻地推了推还伏在桌上的小邬后背，“嗨，大美女，快回头，看我买了什么。”
小邬听见我的俏皮话，心中怒气已减了大半，却仍旧没有回头。
“不看，你再发神经怎么办？哼。”
我见小邬语气有变，自知事态大转，心中燃起喜悦。
“好啦，我错了，我错了，小邬大人赏个脸吧，接受罪臣的负荆请罪吧。”
小邬被我逗得一乐，边回头边弯起嘴角，“看你不负荆再说。”
见我没有背上那荆条，小邬打趣，“哼，看你心就不诚，骗子，就是没有负荆嘛。”
“噔噔噔，看看这是什么？”
我眼睛笑了一笑，突然从课桌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文具盒。
小邬惊讶地接过文具盒，心爱地抚摸一番，因为这是她常常说的那款她最中意的米妮款。
见小邬转怒为喜，我忙说，“打开看看，快呀。”
小邬打开文具盒，满满的文具惊得小邬感叹我的细心。
我开心地摆摆手，“还有哩。”随手又掏出一盒德芙。
小邬有些兴奋。
“还有呐。”
一幅东方神起的海报映入小邬的眼帘。小邬正要尖叫，被我的静止手势打断，愣在空中的嘴巴来不及合上。
我狡黠一笑，“还有，哈哈。”
一只超大号的魔术棒棒糖立在我的手中。
9
这时，班主任走进教室说了句，“准备一下数学课的用具，第一堂语文课换成数学了。”
小邬抱着怀中的东西转过身体趴在桌子上，担心被老师发现自己的兴奋。
老师吩咐完就离开了教室。
小邬再一次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我手中的棒棒糖，然后将怀中的“宝贝们”转头塞进书桌。
趴在我的桌子上双手托腮的小邬一脸崇拜，“你是哆啦A梦吗？再变一个吧。”
“嗯…没有了。”
“啥，没有了？”
“嗯，没有了。”
“真没有了？”
“对，真没有了。”
“啊……”
10
走廊的窗台前。
“兄弟，今天真亏了你。”
“没事儿，记得还钱哦。”
“哦，哈哈，嘿嘿。”
“必须得还，不然我没饭吃了。”
“这好说，我可以分你点，咱俩长得单薄，一份饭够了。”
“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这就去告诉小邬是谁花的钱。”
“别别，刚刚开玩笑的，一切服从组织安排，嘿嘿。”
“乖，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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