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年没见了。”李珺瑶点了点头,见又有人过来,她便又吆喝起来:“五毛钱一串,又香又酥……你要几串?三串?好唻……”
给一名顾客取了肉串后,她又朝瑞年笑了一下说:“……你看,没办法,这一天从早上忙到黑,说个难听的话,连上厕所的空儿都没有。是这,这会儿也顾不得招呼你,你有空了到我屋去坐,我在西背街牛巷子48号住着。”
“那好,今晚上我就去坐。”瑞年笑道,“把酒给我准备好,晚上八点我准时来。该不会不欢迎吧?”
“看你说得怪的!咋能不欢迎呢?一定要来哦!”
瑞年点点头说:“一定来。牛巷子48号,我记住了。”便转身走了。
他心里竟欣喜了好一阵子,不由自主的又哼起曲曲来。
这两年里,帝都市的流行歌曲他多半都会哼上几句,可是他最爱哼的还是《绣十条手巾》。由于《绣十条手巾》属于山里的野调调,城里人多半没听过,因此他一路哼来,便惹得好些人回头侧目看他,他却全然不在意,反而哼得越发起劲了。
可是哼着哼着,他便觉口渴得厉害。回到旅馆,一口气喝了两杯茶方止住渴。
……在床上闷坐了一会子后,瑞年又从黑皮包中掏出了一本书《怎样写信》,躺在床上,极其认真的看了起来。这本书他已经买了有段日子了。他觉得写信是一门很大的学问。以前每次给家里写信,他总是苦思冥想半天也写不出一句话来,因此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写信这门学问弄通,免得以后写信时再犯难。
买了这本书之后,他只要有空便会拿出来看,因此渐渐的在写信上面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可是今日,他的心绪并不平静,因此只将这本书翻看了几页就觉索然无味了,遂合上书本扔在床上,长长伸个懒腰,慢慢闭上了眼睛。
“羊肉串!羊肉串!正经的新疆味!”李玲玲那又高又尖的叫卖声又在他耳畔响起。
“玲玲……”他喃喃的说,又隐隐回想起当年好几次与她共享鱼水之欢时的情景,可是也许是经过的时间太久了吧?从他脑海里升腾起的那个女子并不真切,只是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
他长叹了一声,又张开眼来,暗想:今晚上究竟去不去她家呢?……虽然她只是一句客套话,可是他们毕竟这么多年没见面了,难道不应该去看看她吗?对,就是,是该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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