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鲜卑列传（三）
鲜卑人
鲜卑也是东胡人的分支，因居住在鲜卑山，所以族名就为“鲜卑”。鲜卑人的语言习俗和乌桓人相同，只是结婚前要聚会，阳春三月在饶乐水上举行大规模宴会，饮宴完毕，然后婚配。那里的动物也大多和中原不同，有野马、原羊、角端牛，用它们的角制成弓，俗称为“角端弓”。鲜卑还出产貂、豽、鼲（音hún，浑）子，毛皮柔软，内地人把鲜卑出产的毛皮，当作天下名贵裘皮。
汉朝初年，鲜卑也被冒顿击败，远远逃窜到辽东塞外，和乌桓接壤，没有和中原联系。光武中兴初年，匈奴强盛，率领鲜卑人和乌桓人入侵北方边境，杀害掳掠官吏百姓，边境没有一年安宁岁月。45年，鲜卑人和匈奴人入侵辽东，辽东太守祭肜进击将其击败，斩杀殆尽，其事情已经记载在《祭肜列传》中，鲜卑人受到震动害怕。南单于归附汉朝后，北匈奴势力孤弱，49年，鲜卑开始和汉朝互通驿使。
随后，东部都护偏何等人向祭肜请求报效国家立功，祭肜命令他们进攻北匈奴左伊育訾部，斩首两千多级。偏何随后连年出兵进攻北匈奴，返回后就带着匈奴人的首级向祭肜领受赏赐。54年，鲜卑大人于仇贲、满头等率领部族到洛阳皇宫朝贺，说仰慕汉朝大义，请求成为内属。刘秀封于仇贲为王，满头为侯。这时，渔阳赤山乌桓人歆志贲等人多次入侵上谷。58年，祭肜又贿赂偏何进攻歆志贲，将其击败斩杀，于是鲜卑大人都来归附，一起到祭肜处领受赏赐，由青、徐两州每年出两亿七千万钱赏赐成为惯例。在汉明帝、汉章帝二世，鲜卑人替汉朝保卫边塞，边塞无事。
汉和帝永元年间，大将军窦宪派遣右校尉耿夔进攻击败北匈奴，北单于逃走，鲜卑因此转而迁徙占据北匈奴的地盘。匈奴部众留下的还有十多万帐，他们也都自称为鲜卑，鲜卑因此逐渐强盛起来。97年，辽东鲜卑人攻打肥如县，太守祭参因坐失战机导致失败，被逮捕入狱处死。101年，辽东鲜卑人入侵右北平，借机入侵渔阳，渔阳太守将其击败。
106年，鲜卑人又入侵渔阳，太守张显率领几百人出塞追击。他的兵马掾严授劝阻说：“前面道路险阻，贼寇数量无法估计，应当暂且扎住营寨，先派出轻骑侦察情况。”
张显意气风发，大怒想要斩杀严授。张显随后进军，遇到鲜卑人埋伏，士卒全都逃走，只有严授全力争战，身受十处重伤，亲手杀掉几人去世。张显被流箭射中，主簿卫福、功曹徐咸都前往张显处护卫，结果都战死在阵前。邓太后下策书褒奖赞叹，赏赐张显六十万钱，任命其家中两人为郎官，严授、卫福、徐咸各赏赐十万钱，封各自家中一个儿子为郎官。
汉安帝永初年间，鲜卑大人燕荔阳到洛阳皇宫朝贺，邓太后赏赐燕荔阳王印绶，赤车参驾，诏令他到护乌桓校尉驻扎的宁城下居住，开通胡人集市，借机修筑南北两部受降馆。鲜卑部落一百二十部，各自派遣人质到洛阳。随后鲜卑人或降或叛，与匈奴人、乌桓人之间相互攻击。
115年秋天，辽东鲜卑人包围无虑县，州郡合兵一处，坚壁清野，鲜卑人一无所获，随后又进攻扶黎营，杀害官吏百姓。118年，辽西鲜卑连休等人烧毁要塞大门，掳掠百姓。乌桓大人于秩居等人和连休有旧仇，和郡兵出击，大败鲜卑人，斩首一千三百级，缴获其全部的部众、牛、马、财物。119年秋天，代郡鲜卑人一万多骑穿越要塞入侵，分头进攻各城镇，烧毁官寺，杀害长吏后扬长而去。
朝廷征调边境各郡甲兵、黎阳营兵，屯驻在上谷防备。这年冬天，鲜卑人入侵上谷，攻打居庸关，朝廷又征调边境各郡军兵和黎阳营兵、积射士步骑两万人，屯驻在要冲处。119年秋天，鲜卑入侵马城塞，杀害官吏百姓。度辽将军邓遵征调积射士三千人，以及中郎将马续率领的南单于军兵，和辽西、右北平兵马会合，出塞追击鲜卑人，将其打得大败，缴获部众以及牛、羊、财物很多。朝廷还征调积射士三千人，战马三千匹，前往度辽营中屯守。
120年，辽西鲜卑大人乌伦、其至鞬率领部众到邓遵处归降，纳贡奉献。汉安帝诏令封乌伦为率众王，其至鞬为率众侯，赏赐的彩缯多少不等。
121年秋天，其至鞬又起兵反叛，入侵居庸关，云中太守成严率军迎击，结果战败，功曹杨穆用身体护卫成严，和成严都战死在阵前。鲜卑人在马城包围住乌桓校尉徐常。度辽将军耿夔和幽州刺史庞参征调广阳、渔阳、涿郡的甲卒，分为两路救援。徐常趁夜间逃出，和耿夔等人合力并进，攻打鲜卑人包围，将围困解除。
鲜卑多次杀害汉朝郡守，胆量越来越大，控弦几万骑。122年冬天，鲜卑人又入侵雁门、定襄，随后攻打太原，掳掠杀害百姓。123年冬，其至鞬率领一万多骑进入东岭，分为几路到曼柏城攻打南匈奴，薁鞬日逐王战死，被杀一千多人。124年秋天，鲜卑人又入侵高柳，击败南匈奴，杀掉渐将王。
126年秋天，其至鞬入侵代郡，太守李超战死。第二年春天，中郎将张国派遣从事率领南单于步骑兵一万多人出塞，将鲜卑人击败，缴获物资辎重两千多件。这时，辽东鲜卑人六千多骑入侵辽东郡玄菟郡，乌桓校尉耿晔征调边境各郡军兵，以及乌桓率众王出塞进击，斩首几百级，俘虏缴获部众、牛、马、物资很多，鲜卑首领率领部众三万人到辽东郡守处请求归降。128年、129年，鲜卑人又频繁入侵渔阳、朔方。131年秋天，耿晔派遣司马率领胡人军兵几千人，出塞将鲜卑人击败。这年冬天，渔阳太守又派遣乌桓军兵进攻鲜卑人，斩首八百级，俘虏缴获部众、牛、马。乌桓首领扶漱官勇敢善战，每次和鲜卑人激战时，都是冲锋陷敌，被诏令赏赐号为“率众君”。
132年冬天，耿晔派遣乌桓亲汉都尉戎朱廆，率领部众王侯咄归等人，出塞袭击劫掠鲜卑人，大肆斩获返回，汉顺帝赏赐咄归等以下为率众王、侯、长，赏赐的彩缯数量各自不等。鲜卑人后来入侵辽东属国，于是耿晔移屯到辽东无虑城防御。133年春天，匈奴中郎将赵稠派遣从事率领南匈奴骨都侯夫沈等人，出塞进攻鲜卑人，将其击败，斩杀俘虏很多，汉顺帝诏令赏赐夫沈金印紫绶，其他缣彩数量各有不等。这年秋天，鲜卑人穿过要塞进入马城，代郡太守率军迎击，未能攻克。后来其至鞬去世，鲜卑的劫掠盗抢逐渐少了下来。
鲜卑崛起
黄其军
作于2023年8月23日（古历癸卯年七月初八）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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