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十几步后,银花说:“麻子姐,你两个回吧,我走了。”未等麻子开口,王耀猛便抢着说:“都夜深了,你一个女的,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吧。”
银花说:“你腿一跛一跛的,还送我?”
麻子也说:“就叫施覃他大送你吧,要不是施覃得这个灾池,你早就回去了,还能耽搁到大半夜?”
王耀猛哼了一声,冷笑道:“啥灾池!你真没看出来他是装的?跟他老子都使起怪来了,以后还不得翻天!”
温麻子说:“还不是你趁我不在跟前,想治毒我娃!”又跟银花说:“银花可甭笑话,我跟施覃他大一直是这样,从没一句好话。”又说:“你两个赶紧走!再不回去,长玲姐还不急死!”
王耀猛便送郭银花回家。由于他有些跛,路上便走得很慢。刚开始,是一个人在前一个人在后地走,也不怎么说话。
约莫过了两袋烟功夫,已将王家堡子远远地甩在身后了。郭银花便停下脚步,等他赶上来后,就扶了他的一只胳膊,问道:“你脚咋了?”
王耀猛叹了口气说:“都是施覃作怪!他装昏倒,手一松,板凳一头就砸到我脚上。想起来就着气。”
银花便又说:“你站好,我看一下”蹲了下去,帮他将那只跛脚的布鞋慢慢脱掉一半,又褪掉白粗布缝制的袜子,便见那脚背在星光下肿得老高。
她拿手指轻轻摸了摸,轻声说:“还好,皮没破。”
王耀猛说:“我脚臭,把你熏了吧。”
银花这才闻到了些气味,笑笑说:“也不太臭。我知道个偏方,你回去后拿猪油抹一下,肿会消一些的。”
王耀猛说:“咱是英雄所见略同。”
银花把脸微微一红说:“你笑话我!我也晓得那偏方知道的人多。”
王耀猛笑一笑说:“银花,你起来,咱走吧。你屋里不知道你去哪了,说不定咋着急呢。”
银花便又给他将鞋穿好,捏着袜子站起来说:“我背你走吧,能快些。”
王耀猛说:“这咋行,我一个大男人,叫你背着走?”
银花说:“我力气大着呢。”不由分说就背了他,疾步往前走去,边走边说:“你比一背篓洋芋轻多了。”
王耀猛说:“你胡说,我一百四十斤呢!”
银花笑道:“你就是轻!”
王耀猛笑道:“对,我就是轻!”就把一只手在她胸前一摸。
银花把脸一红说:“你还真轻狂!”
王耀猛说:“我跟秀珍结婚十几年了,心里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暖和过。”
银花不言语,只管快步往前走。
王耀猛又说:“其实,我跟秀珍是个啥情况,想必今晚上你也知道了。平时在家里一直是这样子。银花,我真的很喜欢你……”
银花听得脸上热辣辣的,心里也砰砰的乱跳,却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笑问:“耀猛叔,有个事情我一直纳闷,你们王家‘远’字辈到‘衍’字辈跟汪家的排辈一模一样的,只是施覃不一样,为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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