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看什么仿佛都是重叠的,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于是我问周围的人,他们均没有这种症状,哪怕就是一下下,也是没有的。我越发感到恐慌孤寂,幻想中失明的我度过余生。
除了幻想失明,还有失聪,就是耳聋。五官五感若都不能派上用场,当是种怎样可怖感受?循着这种恐惧探索到了另一种,人彘。
在网页上流连了几下,我便告诉自己,你要保持正面思维以及正面能量。况且不只是重影么?不是有首歌这样唱道,前方的路就算会重叠,那也是我要的世界。我不会笑得轻蔑,也不会轻易对谁说感谢。
旋律明快又铿锵掷地有声。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我,在意具体的细节的我,是软弱的。可是,又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我太困了吗?可是我还不想睡,我才刚起床。用眼过度,那也有可能,我观察了半天镜中的眼瞳,白是白黑是黑并没什么问题,还是挺好的。那难道是喝酒造成的?记得当初有一次喝完酒,我看东西模糊,也看不很清楚,可是我还要假装看得清楚,结果就一直大喊大叫,我手机呢,我手机呢?
喝酒后的人自己是不知道自己的说话声音在上升和动作幅度特别大的,假装也是不大可能的。如果说有表演的成分,那究竟多少是表演而多少是以假乱真?我也忘记了,我害怕眼疾的恐怖中睡了过去。在我的感觉里,从小到大我始终在不同的惊恐发作中醒来又睡去。索性目前,我还停在这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里,夜晚打字,白天睡觉。
王菲是,白天打扫,晚上祈祷。其实我一直都听的是,白天清扫,晚上打扰。究竟是谁来打扰呢?
我的男朋友说,你能不能不要想这么多。脑子乱,太乱了,你。
我说你错了,我脑子不乱,是你不爱我。
就在夜风之中,我骑着我的小电动,在汤河公园向远处灯火遥望,这个瞬间我的感觉是非常友好的。前天晚上我特别想写个小说出来,但是状态不对,结果喝了些酒,本来我对自己说好了,咱不喝了。为了防止打电话,我有两年没有太喝酒了,但是却觉得今天过不去这道坎了,必须得喝一点。但是啤酒涨肚,我虽酒量还好,但喝太多了最大的问题就是撑。还必须要吃很多配菜,没有菜的情况下我是喝不下去的,还不能太撑,太撑的话就更喝不下去了。想想喝酒也是遭罪,请问我为何会走上今天这条道路的呢?
站在这个桥边,晚风吹拂,想起一些从前的人。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说,亲爱的们,你们全都是好的,是对的,错全在我。
只是我也不明白,就因为这种浓烈的想喝点酒的情怀,就能够弄得我毫无原则了么?不,我并不是这样的人。那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两三年不跟除了我妈之外的人交心了。我不能相信外面的人,人在脆弱的时候会容易被种植上潜意识的病毒,我必须要小心。所以,就连王家卫的电影,我也是和我妈妈一块看的。我会说出我的想法,她会称赞我的思路神奇,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就是意识流的,并且是潜意识流的。通常我称之为潜流。就是潜伏的一些自己不能够觉察到的想法,到了某一时刻突如其来,就爆发了。有的时候也很沉静,但我总觉得我大发高论的时候一定是有些亢奋的,有的时候又很萎靡。如果超过一定的时间,写不出我想要的那种东西,我就会非常痛苦。那痛苦,像什么,就好比是灵魂的便秘。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能被写出的东西都是垃圾,都是华而不实。经过审慎的生活更不值得一过,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主要是一开始我抵达那种很纯正的心流当下的创作状态的时候,我总以为是出了错,我会觉得太顺遂了的,不是好东西。但每次得到认可或呼声反馈的,又都是那种不经过大脑就直接冲出来的。它们屏蔽了很剧烈的伤痕杀伤力,与此同时还带有某种遒劲的力道。我把它们叫做翻云覆雨手。它们就这样如一阵积雨云,下完了,就飘走。
我有的时候觉得叙事就是在误事,我觉得懂得人自然会懂。然后流连忘返的我就去了窄巷但是却一点都不后悔,我又突然想起来去北漂阶段的那个所谓的老师,他在《康熙微服私访记》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色,在某一集里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反派角色。他除了骗了每人一份480块钱的报名费,说真的,我没想明白这点钱能够用来做什么事情?可能就是特别缺钱吧,我也特别无语,但是他还带有一个明显是小三的女人,据说是声乐的人才,小三还带上她的弟弟,就这么三个人,出来混迹江湖。想我小小的地方竟有这种神奇的际遇,也还算有趣。这还是我妈妈走在太阳城街道上突然发现的信息,她对我说,反正你也喜欢,大不了就去见见世面好了。
我想想也是,十七岁的我也正是五脊六兽的时候。就这样我找到之前的同学的朋友,问他去不去北京绕一圈。特别敞亮的说好。这个人有很多优点,唯一的缺点是穷,我记得他抱着我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亲爱的,你家有多少积蓄你知道吗?我感到非常无言就假装没有听见,完全没了后文。最大的优点就是力大无比,能帮我提无数的包和带领我们这个十几人的团队认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被那个光头的方老师抛弃了,流浪在街头,不知道去向何方。估计那天我们走了大概两万多步,这个所谓的男友,帮助我们找到一个在天桥剧场的宾馆。六层半,就是在六楼上面还有一个加层的半层,一间房子六十块钱。名义上说是三人,其实偷偷住进多几个也是没有关系的,那个时候,大概是在2003年上下,治安还是比较宽松的,换成是现在肯定是不可能的天方夜谭。
这个男友也是借助在天桥附近开店的干妈得以找到的这家宾馆。那个干妈有点不明不白的暧昧,第一夜我们决定宿在那干妈的职工宿舍,那是一家烟草店,不大不小的,开在天桥剧场的后边不远处。地理位置很是优越,旁观就是公交车站,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颇有点异域风情。但是睡了一个晚上就觉得太逼仄了,况且烟草店就只有一个女员工,我俩睡在那里也不方便。不过话说回来,我和他也没发生实质关系。我还是半个处女。
这件事比较复杂,我那个时候结识朋友的理由都是一个,会问,你认识一个叫断行的人吗?我想找他。就仿佛断行是一条狗,人尽皆知的那种奇特花色,问题是世人似乎也都能买我的账,回答也是不外如此,不知道呀,没看到过,不认识呀,走的时候也问我和断行有怎样的故事。我觉得故事就是拉近人们距离的法宝,一旦开始说个有故事的东西人们的吸引力就被拉过来了。譬如这个假男友吧,虽说我是因为同学认识的他,一开始我也是问的同样的问题。就这样,这个叫小五的男子就跟着我出来玩耍了。年轻需要的是体验,而不是逻辑,我也问小五无聊问题,我问他,你喜欢你干妈宿舍的那个女的吗?
他正在吃一个橘子,一边说,不喜欢啊,怎么啦。但是你又不让我睡,怎么办啊。我怼了他一拳,去你的。格外小性儿。想来奇怪的应该是他干妈,因为第二天我就回到宾馆去住了,环境和氛围的关系,我还是觉得这边好些。等有机会这个疫情过去了,我还过去看看,那地理位置之清晰,其实后来我和另外一个男人过去住过,这本身没有什么意义,我也只是怀旧。怀旧出于什么心理,某种无聊吧,我想是的。
我经常会出于某种只有自己知道的因果去一个从前只是偶然来过得地方,就是我们人类又不知为何被抛在这里而不是那里。我内心无限循环的询问也好反诘也罢,都是没有答案的。就像我在思考究竟做一个演员还是当个作家,我犹豫不决,好像这是一种完全自愿自主的选择——其实谁说又不是呢?我曾经为此困苦过的不就是痕迹么?我还是觉得断行的这个问题颇值得研究,你有一个诉求,别人也要接话,不然我们聊什么呢。我印象中很多朋友们,姑且说是像乌合之众一般汇聚在一起的,都是通过一个话题,一个事件,骤然通往了也许深邃内心世界。他们哈哈说着,你真深刻,我不是深刻,大师们,我就是觉得荒唐到无聊。如果说我始终没找到自己的位子你信么?
这种深刻的话题在外界是不能够说出口的。如果你想让一个男子喜欢上你,注意到你,你就不要这样子。这样不招人喜欢,天真的疑问或是脆弱的暗伤吧,最后把自己折磨透了,透心凉了,就会慢慢回暖——也许不是非被谁喜欢不可。对不对。但是你需要去经历,否则说了也没用,纸上得来终觉浅。感情的事,没有历练也是不行,和工作都是一样。
我认为演员表演的是情绪,总之你不能让情绪来驱策你。写作也是,我是这么想的,但是相对而言演员赚得多啊,我也希望如此,就是俗人一个。最后一个出租车司机大叔对我们说,在北京城这样的骗局把戏可多了去了,你们趁早死了心回去玩去吧。我们沉默不语。后来解散掉了几个,那个方老师始终没有再出现过。但是我们这里有一个做特殊行业的女子,留有他的号码,接通过去我讲了半天道理,虽然没有用,却让姐妹们见识了我的好口才。我说,你是想让我们去北影厂门口蹲你去是吧,方大师也有点唯唯诺诺和我打起太极拳。我说,你赶紧给我找戏演,否则你就退钱,钱是不多,但你也是骗,好歹演员表里也有您,有名有姓的,也好意思吗。我们这二十几号人,您够干什么的啊,一万左右块钱,蚂蚁再小也是肉对吧。方大师节节败退,但是人却始终不见端倪。直到我训了大概四十五分钟的话,说,你给我等着吧,我们等会去找你。别,别呀,有话好好说。我好好说了,您也不同意呀。
我把手机还给这个姓白的姑娘,后来回秦皇岛我们还联系过几次。不过话不投机,她的大叔那么多,我还是处女,玩不开的,说到底,我算是半个。但这个不是重点,在宾馆住的那个阶段,有个姑娘问我借过一件我自己非常喜欢的无吊带的黑色抹胸还稍大些的字母图样的上衣,因此我就很是关注她的生活状态。那阵子她说男友在跑路,刚出来,就来这边会合,晚上三张床我们住了六个人,我想让小五走但是他不走。因为半夜他摸我下面,我假装沉睡,突然翻身。这件事给我留下不能容忍的印象,我对小五的干妈说,晚上你留他在你这边吧,我们那边人太挤半夜有查房的就麻烦了。干妈说还是去你那边吧,他也愿意过去。我直视干妈的眼睛说,他听你的,你留他,他不会不听的,我想他在你这住。干妈看了我几秒,点了点头。
我觉得我的判断没有多大问题,干妈是喜欢小五的。这样不是刚刚好。某次我们打电话回去,问候我们共同的朋友也就是我那同学,同学很尴尬,因为小五是我同学同学的男友,也就等于被我一个问题,就挖了墙角。是呀,我们没睡也是说不清的,不过我这个人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知道我怎么样就行了。也不算一意孤行,顶多是自己决定比较快,过程不需要太多的去告诉谁。
小楼,就是借抹胸的那个女孩的跑路男友。对我们的故事似乎颇有兴致,那天过后小五又来找我,问我借一把雨伞,我说我没有,上次的你还没拿回来呢。他说我肯定给你拿回来的,你别这么小气嘛。他在那自说自话,我刚吃完的面皮也没收,他开始往里边弹烟灰,我说你是不是有点毛病?
他一边研究我的化妆包一边说,什么意思啊你。我没意思,你能不能别动我东西呢,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另外把我的钱包给我,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把我的钱让你给我揣着吧?
小五停下手里的动作,你不是说你觉得让喜欢的男人拿着东西觉得有安全感吗?我冷笑一下说,那是给你台阶下然后你就当了真。
说完了这句,就都寂静了。房间还有大概三五个人,其实都在听,我们半开玩笑的对话已经有点硝烟味道。小楼过来打圆场,说,你俩咋回事啊。好好说话。
是他不好好说话,你说对吧,小楼。
小五又坐了大概五六分钟,出门之前叫了小楼。又过去了几分钟,小楼回来指着我说我傻,我说咋的了呢。他说跟你分手,让我告诉你一声。我笑了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想让他先说,以后你俩出去带上我,我落单了哈哈。小楼仿佛突然明白我刚才突然说话的气氛,是故意地拱火了。
我看了眼钱包,五百大概还剩两百左右,这家伙挺能的还。记得在秦皇岛时有次,我喝多了,去了他家,后来有了忘了带我的小钱包,就是一个装硬币大概二十块左右吧。后来我想来问他要,他还给了我一个空钱包。嗯挺好的,穷人的孩子都这样,要不是这样同学的同学估计也不会看上他,而我也没办法一招手就跟我来北京了。后来他前女友还剜了我一眼,就跟怎么回事似的,做人就问心无愧吧。我也不会想要睡这种人品的男的,能带来陪伴拎包我也不奢求别的,人不能要太多了。好聚好散嘛,况且,我被无辜花掉三百块钱我也没和任何人说呀。都是无所谓的事,毕竟里外亲疏还是有别。我妈不能一直在北京陪着我,除了开始送我过去。其他时间我们也度过了一些快乐时光。
小五笑起来是有一点点像任贤齐的,但接吻时口水太多,我立刻扭头就擦掉。我有洁癖,没办法。我更喜欢断行的口水,也许那是因为他不黏糊我,更多的也是某种心态使然带来的谈资。
后来我们团队就萎缩成大概四五个的时候,我们越发穷,也吃不上饭,就想办法。珊珊,就是借抹胸那姑娘带着我们几个人一起去一个北京姑妈家蹭了一顿,把我们给馋的呀,一路各种期待且议论纷纷。把我们给饿得吃了一锅饭还意犹未尽。话说这顿饭救我们于水火,另一个姑娘见势不妙也要撤退,临别时请我们吃了一顿鱼香肉丝米饭,我们开心得不行,吃得几乎捧着肚子起不来了。还有一次因为一碗米饭两块或一块讨价还价了半天,店主见我们也难得不行了,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就这样吧。总之,那是我印象中的饥饿时代,虽说不能和萧红媲美,但基本也是梦中全是美食如画。
我们去过一次北影厂,白姓女孩被拉过去说拍广告怎么样。问是个什么广告说是内衣,白说不行,还要脸呢。那个拉她的我是认识的,很小的时候看《第三军团》时里边的一个戴酒瓶底儿厚眼镜的老头,如今看着也不是很老。男的就是厉害,风尘似乎不能刻画他们的样子,比较抗老。
没找到方大师,我们就走了。白决定回去,问我们是否回去,我们说再等几天吧,再看看。有点像个不想落幕的剧场,夏日午后不想落山的太阳,我就不想回去,珊珊小楼还有一个韩丽,就剩下了我们四个。我们有次路过烟店去看了看那干妈,说小五已经回去了。我说哦。
就这样晃来晃去,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只是住店需要花钱,吃喝也要钱,撑不了多久的,能多久就多久。我开始看报纸上的招聘广告,同珊珊一起去看,结果需要交押金,我们说没有从工资扣行么。她们说你俩先感受下再说吧。我们感受了一下扑面而来的音浪,是一个夜总会,我俩转身换掉衣服,小楼等在门口我们就离开了。又开心地吃了一个饭,我们都没啥钱,是我请的。还是鱼香肉丝,我的最爱,珊珊最爱的西红柿炒蛋,我总觉得是那种生活颠沛流离的人才会喜欢这个菜,大约就是我对她的印象。其实我羡慕小楼他俩的感情,我总是打趣儿说,你俩晚上都啥时候做?我怎么都不知道的。
他俩笑得诡秘,令我浮想联翩。说白了,我就那半次,还没搞清楚快乐痛苦就结束了,被我喊了停。然后我就来北京,也不知道断行去干嘛了,是否也在跑路。说起来跑路总是给人感觉很酷,这莫名其妙。有一次我在美食城遇到过他,但是也就说了几句话就道别。男孩子的世界不是恋爱,虽说我也想说,我也不是,我只是被世界外部整体某种误解的样子罢了。算了,懒得解释。
那只是一种说话方式,他俩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当然是知道的了。只是我觉得那么讲感觉会更轻松拉近距离吧,或者就是纯粹的好玩。某次韩丽同珊珊出门买东西还是干嘛去,叫我带小楼吃饭去,我说好。其实我挺喜欢这样的瞬间的,有朋友,但又没束缚。但是也注定不能持久,越是这样就越是渴望如此吧。我其实知道小楼这个人挺简单无趣的,但是因为隔着珊珊就显得神秘而闪光。
又折腾了两次还去了密云那边,也是没戏,有些人被骗没钱回家每天就只有盒饭钱。我们刚好还剩下回程的八块,小楼先回去秦皇岛了,这个时候珊珊已经欠了我两百块钱,所以准备回去也不能放她走。但是可惜她也没钱,我只好忍痛断尾,小楼晚上也来我家夜宿而这是很不方便的事。我对母亲说,我去我同学家,就是那个小五的共同朋友。
同学见到我也是惊讶但还是很高兴,拉着我问东问西,我说就是想你了。然后妈妈来信息告诉我,他们自己走了。因为也不方便,我就知道,而头天我就给十块钱让小楼去通宵,这个时候珊珊有孕已经三个月了。他们还没钱去做掉。就这么的,一别经年,再没见过了。
如果说对我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大概就是无意识层面的。比如说跑路似乎很酷,据说七个月后做的引产,很可怕。但是没有实际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何可怕。两百没有头绪,没有还我。但是就我的感觉,某些瞬间还是可以的,我也知道,停在一个人心底的不是共通的那个事实。
小五也没再见过。
前几年那个同学也因为一些事我选择了决断。很多事都在推行向前,仿佛那是一种印证,就是如经历经历本身,而我还是适合拿起笔记录。
我之前也有过一个男朋友,长得挺像小楼。我那个阶段特别想要个对我温和讲话的男友,从没考虑过物质层面的,后来也有一些没必要的经历,我都忘记了。其实我也发现在很多时候,前面遇见的人后面还会有交替的相似性。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有点怀旧吧。或氛围的遥相呼应。
我还记得某次实在太饿了也吃不惯外面东西,母亲坐火车给我炒了菜带过去。我狼吞虎咽,他们都羡慕死了,是呀,我有一个好妈妈。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我妈妈,我可能一天也活不下去。但话是这么说,要真是那一天,每个人总会有的不是吗。想起来我会感伤。
我很希望我能有生花妙笔,复刻完美曾经,还有一些浮皮潦草的记忆,或许是往事。疼痛的不能说,荒谬的青葱也似大同小异。经历的人不同罢了。
站在这样的灯火之下,我对男友说,我们还是分开吧。有些事情根本性的不同是观念本身的不同,我提着包回到了家,我妈给我开门,我俩打开电视,看《2046》,她超爱章子怡,我喜欢梁朝伟。我呼啦啦摁上暂停键说了一大堆,我说周慕云其实这种和人保持距离的方式挺好的,毕竟除了那件事,他还是需要写作的。
女性有时被赋予了太多角色,貌似深情却忘了自我。我忘了或总不大记得章在里面的角色名字,也许就是这样。演了墨镜王的电影,感觉上谁都可以用本来的名字。而都市是个隐喻,也是个明证。
我终究想坦白我的心事,我觉得妈妈最重要,这个故事我是说给妈妈听的。颠沛流离之本身就是经验值本身,我的自由放浪看着热闹其实简单,如果你来看我,你就会直接见到我和我妈妈的生活,我们之间的爱浓度太高有的时候摩擦起电,也没办法。但谁都有自身无解的问题。
也就不解。
不用看夜色灯火,我又点了外卖,和妈妈一起吃点烧烤,又打开了《一代宗师》。我说妈,你等着啊,我要写出王家卫那种故事来。让他给我拍出来。你相信不。
我妈头也不动就直接说相信。我喝完酒就是天地我独大,但是我也知道,这样的话我只会对我妈说。在这世上在没人使我感到温柔或孤独。我爱的人并不是某个具体的人,我可能始终就是个婴儿,但我不是巨婴。
可能是太久的不睡,突然就睡了过去。
之前的重影突然好了。不明不白。人就不该目标模糊地活着。选择了成为一个写作者,就风雨兼程吧。面对我的生活吧,我并不孤寂的快乐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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