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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特尼尔是个古老的家族,确切说不是一个家族,而是对五个不同家族的统称。你知道他们的家徽是怎样的吗?奇特的白色树木下蹲着一匹灰狼。这真令人印象深刻,你见过的吧?”
“不记得了。”
“那颗奇特的白色树木,我一见它就觉得是欢乐树。他们的家徽至少有千年的历史了,我觉得很奇怪,难道久远的古代就有过欢乐树?它难道不是你们当代科学家研究的成果吗?”
莱拉的脸色苍白。
“在我小时候,我的父亲向我诉说过一个故事,故事与北欧神话类似,有些主人公是狼,让人难以置信。我猜你根本没有兴趣听神话对吧,你是个理性的科学家,无神论者。不过你在乐园中也对我说过,狼族曾经是森林力量平衡的守护者。西伯利亚的狼已经回到了乐园。”
“哈,这个家族和你一样,疯得不轻。艾尔达,看看你,我的老朋友,你真可悲。”
“去年我们破案后,听说瓦利家族想排斥薇特尼尔家族,把他们踢出董事会,因为他们不但是罪犯,还是一群粗心大意、闯祸坏事的人。但这在法务上却没有成功,他们在乐园扎根太深了。”
“哼。”
“一直有个困扰我的问题,薇特尼尔走私贩卖蕈类,难道只是为了钱吗?薇特尼尔家族在斯堪的纳维亚富可敌国,也是乐园最初巨额资金的投资方之一。三个月前发生的佩雷兹和马丁失踪案中,有个疑点出现在我面前,让我一下子想明白了。”
“世界的巧合本来就很多,也许它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巧合罢了。”
“不,如此强盛、有生存智慧的古老家族,却做走私肉蕈这种事,不合情理,还正巧被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侦探抓住。佩雷兹和马丁的失踪案,本来可以像以前的几百件失踪案那样陷入迷雾,却因忽然出现一只切口异常平整的左脚成为了疑似凶杀案。难道不巧吗?”
“一只脚而已,有无数种可能。我说这两个女孩是被外星生物掳走的,脚是他们刻意切下留给人的念想,你能证伪吗?”莱拉用阴沉冰冷的声音说道,她拿着酒杯的手仍然在颤抖。
“的确不能。有人会说,只是一只脚,并没有找到女孩的尸体和凶器,一个嫌疑人都没有,没有动机,应该仍然定性为失踪事故,就像以前那些失踪者一样,可能被野外食肉动物吃了。可惜,有经验的警探知道这就是凶杀案,没有任何理由能解释如此平滑的切口。也没有理由能解释,为何如此广袤的乐园藏不住一只渺小的脚。所以,几乎可以确定,有人故意让线索出现在我们面前。”
“疯子和狂热教徒眼中,所见全是巧合和神迹。”
“是啊,就像薇特尼尔的家徽,还有那些天马行空的故事。有理性、信科学的人不会把它当回事,也许它只是前人为后人留下的娱乐或玩笑。不过,去年秋天后,我与入狱的哈根聊过好多次,你知道他有一次怎么说吗?”
“我才不在乎罪犯怎么说。”
“他说我必须看清楚什么才是一切的根源,即使事件背后的逻辑看上去难以置信。”
“一派胡言。”
“是啊,这些人太疯狂,太自恋了不是吗?我一直都不相信他这鬼话,我认为他的精神出了问题。不过,我已经历过搜索乐园的鬼门关,感觉到了森林中那些影子,我深深地质疑起自己。如果我向任何人诉说,那些杀死雪山猎手的影子,别人一定会认为我疯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影子,艾尔达。”
“是不是因为我过于愚笨,所以他们抛出一个巧合不足以让我明白,还需要为我准备第二个、第三个巧合?如果我们真能找到让平整切口的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也许就会不同了。事实上,只需证明凶杀是存在的,这个案子就会一直查下去。”
“你们至今没法找到尸体,至于凶杀者,连证明他存在都不行。”
“刚开始,我一点都不担心,既然平整切口的脚能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么凶杀者迟早一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只担心,我的寿命不足以撑到捉拿元凶。”
“哼。”
“搜索队里死去的人,大多是我曾经的战友。我有个属下叫莉萨罗塔,是个聪明漂亮的女孩,是我想培养和扶植的属下。可是她正在医院里躺着,大剂量的镇定剂让她整天昏迷不醒,醒来的话,她会像那些暴力犯案者那样攻击周围的所有人。多好的一个女孩!”
莱拉盯着艾尔达蓝色的眼珠、发红发黄的眼白,艾尔达的双眼凹陷得很深,脸颊异常消瘦,表情如同魔鬼般可怕。莱拉的脸上露出了恐惧和厌恶。
“我想,今晚你应该是对我没有兴趣了,对不起你的精心打扮。你是个美丽的女人,可我这人就是这么的扫兴,也许我这样的人与癌细胞特别有缘。我们听证会上见,莱拉,我亲爱的老朋友。”艾尔达站起身来,把一张大额纸币丢在桌上,往餐馆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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