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曾在《大胡子与我》一文中写到:
结婚以前大胡子问过我一句很奇怪的话:你要一个赚多少钱的丈夫?
我说:看得不顺眼的话,千万富翁也不嫁;看得中意,亿万富翁也嫁。
“说来说去,你总想嫁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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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这个女孩就像一个衣架一样,穿什么都好看。身材还很好,怎么吃都不胖,有胸又有腿,感觉给她一件破麻袋也让你觉得这是米兰刚发表的新款。桃子恋爱对象有三个要求“高高的,白白的,有想法的”。一路上看到她的历任男友条件都很优秀帅气。直到不久前,桃子找到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好男人,林聪。
那时候还在念大三,他聪明,刻苦,认真,但是除此之外也真的一无所有,桃子对此毫不介意,因为她家庭条件优越,她什么东西都见过。她从来不会去吃路边摊,一个人的时候林聪在食堂一大份白饭一个素菜就可以了。但是和桃子一起的时候,会经常带她去吃她爱的海底捞,林聪负责煮,桃子负责吃,点的都是桃子爱吃的肉类和菜品。
桃子花钱是显得那么大手大脚,并不是她觉得男生就该花钱。而是她跟后面精打细算的林聪不一样。
因为她有钱。
-02-
当人们的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的时候,凭空的就多了双十一这个可恶的节日。
桃子像往常一样,她塞了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衣服,零食,光是戒指,就买了三款…她把截图发给了林聪,随随便便几样东西,就花了将近一千块钱。林聪的生活费不多,他和家里说一个月最多吃掉七百,剩下三百零花足够了。一个月一千,对于现在的林聪来说,简直就是说笑,所以林聪半个月花完生活费,后半个月,不是靠舍友接济,就是要拍下身份证的正反面了。
“要不,我给你解决一半?”林聪还像往常一样,想都没想就说了,还在后面加上了一个笑脸的表情。“你快看看我给你发的链接,看我给你打扮成男神!”桃子早就陷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无法自拔了,那天的夜晚,会有多少个手机一直亮到零点,又会有多少个人,心满意足的睡觉呢?林聪算一个,因为他知道他付了该付的钱就行了,以后的日子,就以后再说。
说真的,可能是长大成人做什么事都有成本,大家算来算去很正常,林聪也知道,没有人会喜欢这样连喜欢一个人都要计算的人。但是林聪也想过,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这样泡在糖水里的爱情,到底是真是假。也许就真的像周围的人说的。女孩子不贪图你花的那点钱,毕竟谈恋爱里这些小数目,到底谁会真的缺呢?又不是要你买包包买房买车,就算你真的买了,女孩们也不会要,只是受不了,你偷偷给她们明码标价,只会让她们觉得她们只配从你这里得到一点点。
现在还有喜欢一个人就大大方方喜欢不计算的吗?也还真的有…
-03-
林聪记得桃子大姨妈的的日子,大姨妈前,他会给她买生姜红糖水,大姨妈走之后,他会给她买牛奶红枣。从来没有忘记过任何一次。
在桃子准备考试的时候,帮她总结重点打印习题库,为了给她讲解,把所有题都先做一遍。
桃子喜欢喝学校南门商业街第二条街第三个店铺的珍珠奶茶,特别冷的天,林聪就把奶茶塞到怀里等桃子下课后递给她,说“快喝,冷了就不好喝了。”
桃子很懒,常常赖在宿舍一天也不出来。每天睡醒了就给林聪打一个电话,林聪就像一个外卖小哥,每天按时的把热腾腾的饭菜给她送过去。林聪一句也没有抱怨,他在饭馆排了足足一个小时队,还为此逃了半节课,并且这时候他也没吃…
“我们舍友今天过生日,一会儿看完电影你陪我买点吃的回去吧,我们要好好嗨一下!”
林聪的眼神里全是宠溺,嘴角含着温柔的笑,他说:“好。”
桃子和舍友挑来挑去花了很长时间,林聪就在后面傻傻的拿个框子,傻傻的跑。大包小包的从超市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正值秋天,天已经擦黑了,气温骤降,林聪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呢外衣,他手上还拎着两大桶可乐。桃子还在和舍友说说笑笑,她不冷,因为两个人叽叽喳喳的仿佛一个小火炉,想把周围整个气氛都融化。实际最冷的还是林聪。
“给你看我们在宿舍玩的照片!”接近午夜。林聪被特别提醒吵醒,或许他太累了,回来就躺床上睡着了,全然忘了他没吃晚饭这一回事。他点开图片,桃子被抹了一脸蛋糕,她笑的特开心,林聪却高兴不起来,可能是饿的。他说了句:“我还没吃晚饭。”“啊,对不起我忘了…我真的忘了。”林的眼神里没有生气,虽然很无奈,可是眼睛却是在说“我爱你”。
从那天以后,林聪这个大个子知道了发烧这个东西。将近二十年,他壮的像一头牛,可是他还是病倒了,高烧39度,从诊所打完点滴回来。恰巧赶上桃子训练结束,林聪知道上面都是些女生,他上去等他不方便。于是他就在冷风中跺了半个小时脚,洗了半个小时鼻子,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的时候,他看见桃子和几个男队员有说有笑的下楼,看样子,几个队员想送她回宿舍。桃子远远的就看见了林聪,她把装高跟鞋的盒子放到林聪手上,就这样走在了前面。“我快冻死了都。”林聪没在诉苦,他半开玩笑的说。“我又没叫你来,你愿意来。”林聪多想桃子就是在开玩笑,然后回头抱自己一下,可是他在桃子的眼中,只看到了一丝黯淡,没有生机和活力。林聪自那天之后,病了很久。可能他以前没觉得感冒是个什么问题,所以他顶多仰脖喝几口白开水就好了。可是深夜还瑟瑟发抖的想着那一夜的他,被舍友送到医院时候,高烧41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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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不知道,桃子怎么可能知道。
因为她从没试着关心过林聪,她现在还想着,怎么把商店的哈根达斯,送到自己嘴里。直到林聪知道,她和她那个男闺蜜关系是那么要好。林聪第一次吵架,他真的十分生气,吵了好几天,终于在某个狂躁时刻,林聪无比悲哀地感觉到,他们不像相濡以沫的情侣,更像不共戴天的仇人。男女争吵输赢不重要,解决问题是王道。
一场最失败的争吵,标配的结局就是——男方不堪闹腾败下阵来,女方揪住不放再补几刀,男方忍无可忍火冒三丈……
男女间的争吵,男人争的是理,女人吵的是情。而在林聪身上,身份竟一百八十度反转。
“对不起,我认为友谊是一辈子的事。而恋人,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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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欢而散。
桃子说:“你下个月生活费差多少,我补给你。”
林聪笑了笑:“你把我当成什么。”
说真的,两个人不合适,就别谈恋爱了,可以找一个一样花钱大手大脚的结婚过日子,不必把生活的一厘一毫都算到明明白白,觉得对方不值得多付出,结婚过日子未必不可以。
但是别祸害那些一心喜欢你,还想和你谈一场恋爱的男孩子了。
有人说还是遇到了不够喜欢的人,遇到喜欢的人之后肯定就没有这种小九九了,可是要我说,有点痴心妄想。
爱情不是什么我们算来算去,不是背后给对方偷偷定价,而是世界予我几分好,我想加倍都给你啊。
林聪笑自己活成了一个傻子,他真的没有一点脑子。他没有指着桃子大骂一顿,因为他明白人和人靠的再近,心也不在一起。
林聪说:“我不做算来算去的人,我知道算来算去容易把真心算没。那你算清楚了嘛?我又值得你花多少心思多少钱。”
爱情中的平等,说不出的铁了心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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