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棠子
第176章：狗改不了吃屎
一个小时后。
四荤三素一汤摆上了桌，旁边还有一筲箕的红苕圆子，算下来九个菜。
“开饭了！”
钱小钱看着桌上冒着热气儿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解下围裙，用手抓了一个红苕圆子放嘴里。“嗯，好吃！好吃！”
钱程也从厨房出来了，脸上多了一分喜气，之前和女儿聊了很多，埋藏心底十多年的话都说出来了，现在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五人，钱小钱欧阳文华坐一起，其他三人各坐一方。
一家人！
这是自己盼了多少年的画面，今天终于实现了，钱小钱感觉鼻子有些发酸。
“今天我们也团个年，一家人坐一起好好吃顿饭。爸妈，这顿饭我和小宝盼了多少年，今天终于到齐了，咱们家还多了一位新成员，他就不用再给你们介绍了，来咱们先干一杯，虎年快乐！”
“干杯，虎年快乐！”
“虎年快乐！”
“来来，吃菜吃菜。”钱小钱拿起筷子给欧阳文华夹了一块鱼，“尝尝，感受一下我爸与我做的有啥不同。”
“爸妈，你们动筷子呀，小宝赶紧动吃饭。”
钱程的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滑肉片放赵晓英的碗里，“英子，你最喜欢吃滑肉汤。”
赵晓英看着碗里的滑肉，久久没有动筷子，心里五味杂陈。
倒是她右手方的钱小宝瘪瘪嘴，拿起筷子在空碗里一阵搅和，“哼！咋没人给我夹菜？”最后干脆将碗朝前推了一下，摆明了就是想让人给她夹菜。
赵晓英好似找到了机会，拿起桌上的小勺子舀了一勺子辣子鸡丁，“小宝，这是你爱吃的辣子鸡丁。”
钱小宝撅着小嘴将碗拿回来，低头开吃，小脸还有些微红，心里暗道，“哼，别以为给我舀了一勺菜，我就会原谅你了，告诉你门都没有，我还在气头上呢。”
钱小钱与欧阳文华对视一眼，眼里带着笑意，看来是个好的开端。
“叔叔阿姨，我敬二位一杯，祝叔叔阿姨一年更比一年好！”欧阳文华是个明白人，该敬酒的时候还是要敬酒。
“好好！”
“好好！”
二人异口同声应道，还别说两人挺有默契。
“钱钱，小宝，以前爸爸没有做到做父亲的担当与责任，让你们受了很多的委屈，遭了很多罪，也承受了很多不该是你们这个年龄承担的责任，爸爸对不起你们！爸爸向你们保证，未来的日子里爸爸一定好好改正，努力赚钱，为你们撑起一片天空。”钱程豁出老脸说了一大段话，然后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其实，这些年爸爸心里一直很内疚，很想跟你们说说话，可又怕你们不理爸爸，每次回家了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你们，不敢太靠近你们，害怕自己说错啥话惹你们不高兴......”钱程干了一杯又一杯，一连喝了四杯红酒。
赵晓英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将他的酒杯给拿一边去了。
“你这人嘴巴上说改，你让女儿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这像是要改的意思吗？今天两女儿加女婿难得喊你来吃饭，这才刚开始，你就喝个没完！”
“英子，我跟你说，我已经改了，以前我是爱赌爱喝酒，可这些年婚姻不顺，我看明白了，也悟出了一些道理，人家不跟我过，大部分问题都出在我自己身体。”钱程喝了几杯酒，脑子有些发热，说的话就有些多了。
“改，你听过一句话不，狗改不了吃屎！这就是形容你的。”赵晓英回怼两句，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心里暗道：“葡萄酒喝起还是没有白酒带劲儿。”
“英子，你脾气还是那样一点儿没变，说话依旧那么难听。狗是改不了吃屎，这没毛病，但你只晓得这一点，哪你晓得狗的优点是啥子不？”钱程夹了一筷子菜放嘴里，继续道，“狗是最忠诚的动物，它们不论是对人还是同伴都是忠诚不二的。”
钱小钱三人对视一眼，埋头吃饭，让他们前夫前妻慢慢神侃。
钱小宝一脸惊讶，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亲爸亲妈摆龙门阵（聊天）摆得这么嗨。
“爸妈，你们别光摆龙门阵，赶紧吃菜，这么多菜可别剩下了，下顿回锅就不好吃了。”
“我们晓得，你们吃你们的。”赵晓英回了一句，看她那架势是打算跟钱程争论个高低。
不过她话刚落，钱小钱的眉头就挑了一下，只因她说了“我们”二字。
“你那是歪理，好狗才叫忠诚，不好的狗咬了人还得赔钱。”赵晓英鄙视了钱程一眼。
“你要是真改了，也不得落到结三次婚了哟，这些年你跟着老三他们做衣服你赚到好多钱嘛？买得起一套房子不嘛？不是我赵晓英把你看扁了，是你自己干的那些事让别人瞧不起你。你要是争口气会像现在这样？”
“英子，别光说我，你咋不说说你自己，你不是觉得高建国比我强比我好吗？这咋离了？我是败家，爱赌，他高建国就不败家，不赌了？只怕比我胆子还大些吧。”钱程端起酒杯昂头干了，瘪了一下嘴，但他这话大家都听得明白是啥意思。
钱小钱欧阳文华相互对视了一眼，钱小宝也发现情况不妙，这是要放火烧山的节奏啊，得赶紧撤！
三人很有默契，筷子与嘴不停，他们已经没功夫再好好品尝菜的味道了，只想赶紧填饱肚子撤离战区。
“爸妈，我们吃饱了， 要不要给你们盛饭？”
“给我来一碗，这几天走人户（亲戚）腿都跑断了，吃没吃上个啥，还累得遭不住。”赵晓英将碗递给钱小钱。
“过年过节正常得很，像我现在能推的就推了，实在推不了就去一趟。”钱程没有添饭，而是舀了一大碗酸菜鱼吃起来。
钱小钱将饭放赵晓英面前就撤了，三人各自回房间呆着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
“钱钱小宝，我回去了哟。”
赵晓英吃完拿纸擦了擦嘴就准备走人，今天来吃饭也算是来认认路，下次来就找得着了。
“妈，你这么快就要走呀，就在这里耍不行吗？家里有空房，你要是觉得累去房间休息会儿就成。”
“不了，下午我还得去乡下一趟，给老人儿烧纸。”
“那好吧，再过三天我就回D市了，到时候我就不去你那边了，你在家多注意身体。”钱小钱本想让她多呆一会儿，跟小宝说说话啥的，看样子是没戏了。
“你妈身体好得很，你一个人在外面才要多注意点。小宝，妈上次做错了，妈对不起你，妈以后不会再乱发脾气了。”赵晓英说完直接走了，没让任何人送。
钱程也准备回老院子，却被钱小钱拉住了，因为她还有很多事要跟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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