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想对你说

我，一直都想对你说

<小毛篇>

小毛站在BG大厦楼下，等林浩下班。

大厦在每一个窗口发出的灯光装饰下，璀璨的像一只水晶鞋一样晶晶亮。

小毛很清楚，林浩就在这只水晶鞋的10层的某一个房间里。今晚的她，却只想在楼下静静的等他，等他。就像，他曾为她所做的那样。

拉过来刚下飞机的行李箱坐下，循着璀璨的大厦往上看，满天闪烁的星星，点缀在黑的夜幕下，美极了。

她打开手机，随手拍了一张星空的照片，传给了林浩。

几秒钟后，手机“嘀—”响了一声，显示有一条新的微信，正是林浩回复来的，“小毛，你在？公司楼下吗？”

啊！他竟然看出来了。果然，学霸的脑回路常人不能理解，小毛感慨道。

“是。刚下飞机。“

然后又补了一条，“林浩哥，我有话想对你说。不急，你先忙。”

然后，手机就一片寂静了。

小毛盯着黑屏的手机有点儿惆怅，她猜不出此时林浩是什么想法。

就像一年前，她以为他只是怕她一个人度不过失恋的坎儿。就像六年前，她以为他真的只是把她当妹妹才拒绝了她。

她似乎从来没猜的准过他的想法。

自被他拒绝后，她曾以为，林浩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好，是受哥哥大毛的传染。她曾以为，他们此生只能是兄妹情谊了。

直到，昨天哥哥和自己的一番谈话，让她才知道，原来，曾经，林浩才是最无辜，最可怜。

想起一年前，前男友小威和自己分手时，曾说，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分手也许对你会更好，毕竟，你的林浩哥哥一直在等着你...

小毛当时还觉得小威这醋吃的莫名其妙，与自己的感情何去何从，是他们两人的事。这个时候，提及林浩，就有点儿迁怒于人了。而且，如果林浩真对自己有意思，就不会在五年前，义正言辞把自己拒绝了，并声称他们之间只是兄妹情谊。

现在想想，小威的猜测是对的。

林浩一直以哥哥的身份关心着自己，这本身不太正常。就是自己的亲哥哥大毛，对自己也未必时常有这番耐心。这种关心似乎又超出了兄妹关系。

当她身边有了小威时，林浩的默默关心默默付出，默默到让那时的她，未曾有丝毫怀疑和察觉。

一周前，一次远赴云南的工作活动中，小毛偶遇了分手后近一年未见的大威。

曾经她以为，自己对前任，是做不到相视一笑泯恩仇的，最好的状态大约就是假装陌生人吧。却没想到自己，在分手一年后，再见内心已无任何波澜，可以不带任何负面情绪的点头微笑打招呼。

小威变成熟了不少，比在校园时更有了一种稳重的男人味。已看不出当初在校园时的青涩味道。

同样的，对好久不见的小毛，小威也是同样的感慨，当初那个清纯爱笑的可爱女孩，现在更是浑身散发出一股自信的女人味。

俩人的缘分，终结于去年的一个夏日。从此，彼此只是一对曾熟悉的陌生人。

活动时，小威就愈发热情。活动结束后，小威更是主动约自己吃饭，小毛礼貌的拒绝了。

一是她不想有超出工作范畴的接触，也并不是因为她心里放不下曾经，只是觉得无意义罢了。再者，之前和哥哥大毛已约好，活动结束会立马飞往哥哥所在的城市，陪未来的嫂子薇薇姐试婚纱。

在等待飞机起飞时，她收到了小威的数条微信。大意是，分手后，他一直在单身中，如果小毛也是的话，可否考虑复合。

小毛没来得及回复，飞机马上要起飞，她只得先关了机。

飞机在一片夜色中穿行，清亮的夜空，只能看见璀璨的星星和月亮，几乎不见云。

就像今晚的夜一样。

飞机上，小毛回顾了和小威的那场校园恋情，有遗憾，但也不后悔。

她们真爱过彼此，在最美的青春年华里。大三时，小毛带着小威去见了哥哥大毛和东子哥。在聊天中，小威偶然听到大毛和东子哥创业的经历，因为辛苦打拼俩人至今都未婚娶。之后，小威的心态有了起伏。如果不是那次，也许两人关系也不会走向无果了。

但事实是，即使没有那次，也会有下次的。年轻的两人，在心境上都不够成熟，在面对现实种种因素的冲撞时，没能携手相伴。不能共同面对，也正是对感情不够坚固的一种说明。从这方面来看，分手有时也不是坏事。

所以，此时的小毛再回头看，对于曾经，她感谢自己拥有过，并不遗憾两人分开。

对于曾经，她已经放下。

面对大威的突然求复合，她回忆起了过往，一时心绪有点儿乱。

当初，为了走出失恋时的伤，小毛把全部时间安排的满满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当然，这其中，也有林浩的功劳。

她想，这一年中，小威可能更是把自己一头扎入工作中。她知道，小威是有志向，敢拼敢闯的，他特别想干出一番事业，出人头地。当年分手，正是因为她不能接受所谓的爱情和事业会冲突的理论。现在，也慢慢能理解这种现实的无奈的残酷了。

她猜，小威这次求复合，也许心里没放下自己。但经历过一次残酷后的自己，已没有勇气和动力，和对方再在一起携手共度了。

她曾爱过，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她希望他好，希望他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希望他早日找到适合他的那个她，永远做那个阳光帅气的他。

小毛犹豫着怎么回复小威。

在思索着这些时，小毛的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了林浩的面庞。那个被她叫林浩哥的男人，一样长着一副帅气的面孔。只不过，小威更多是一副阳光灿烂的微笑，而林浩大多时是一副傲娇高冷的模样。

傲娇高冷，是别人给林浩的普遍评价。

在小毛这里，可不是。小毛曾揍出过林浩此生最狼狈不拽的一面。从那以后，傲娇的林浩，独在小毛面前硬气不起来。

每回忆起那个场景，小毛就忍不住想笑。…

正当小毛因为憋笑满眼水汽朦胧时，抬眼，看到了从大楼门口走出来的林浩。

微风吹动着他的头发，身后大楼里强烈的白炽光，在他发梢跳跃出乳白色的光圈。

时间与空间凝固。

看着他越来越近，小毛嘴角弯弯。

…

<林浩篇>

拿起手机，看着小毛发来的照片，林浩从照片底部的一圈光影，立马辨认出了，那是从公司楼下拍摄的角度。

“小毛，你在？公司楼下吗？”

小丫头又回来了。这一次，要不要和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呢。

林浩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何开始变得急躁了。

大毛说，是因为到时候了。

是的。大毛和何薇的爱情经历了坎坎坷坷，也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他们如今幸福的模样，让他明白了，爱情是最干净的梦想，是最纯洁的执念。

他问自己，对小毛，自己的心是如何的？答案是，如果可以，他希望和她在一起，看她笑，陪她笑，一直下去。

很快，小毛发过来回复，“是。刚下飞机。“

紧接着又一条，“林浩哥，我有话想对你说。不急，你先忙。”

林浩看着微信内容，有一瞬间的怔忪和悸动。同样的字眼同样的语气，仿佛那一年夏天…

那一年的夏天呵！

回忆又浮上来。

那是暑假的一个晚上。

忙到很晚的林浩，回到了好友大毛的公寓。自从父母离婚后，他就不愿意回到那个昔日的家。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温度，看着心烦。

凌晨回到家。疲惫的他，进门后，脱掉衣服，直奔浴室。

只要一停下来忙碌，就会想起父母分开的事。所以他特别不喜欢一个人待着，不喜欢晚上的寂静。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边擦边走出浴室——一抬头，一个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头发的女孩，大睁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

什么情况？!突发的状况，吓了林浩一跳。他下意识的左看右看，确认自己没有走错房间。可是，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炸毛女孩是怎么回事。

“啊！——”震耳欲聋的嗓门，吓得林浩一哆嗦，手里的拿着正在擦拭头发的毛巾差点儿脱落。还好，庆幸的是，出浴室时，身上的浴袍裹的还比较整齐。只是，从记事起，除了在妈妈面前，他再没有在任何异性面前如此着装了。林浩不禁的皱了皱眉头。

“你是谁？”俩人异口同声叫道。

“你怎么在这里？”又是，异口同声。

林浩的眉头拧的更深了。眼前这个小炸毛是还在睡迷糊中吗，闯入别人家还这么理直气壮。不过，接下来小炸毛的行为，更出乎他的想象，简直把他七魄吓掉三魄。

只见小炸毛左看右看，像是在寻找什么。林浩不懂，他以为，也许她能找到让自己发现走错房间的参照物。

然而，他错了。炸毛左看右看未果后，直奔厨房去了。

他不明所以，正在纳闷中时，只见小炸毛一手提着刀一手提着一口锅冲了出来，直奔自己而来。

林浩瞬间棋魂六魄都归了位，猴子附体，直奔沙发而去，一跃从沙发上翻了过去。他心里这个恼啊，要知道，除了浴袍，他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啊，这样翻来翻去还不得走光。回头看，小炸毛竟还紧追不舍，口里叫嚷着“小贼！站住，看你往哪里逃？…”

又气又恼的林浩，冲炸毛丢了手里的毛巾，正扎在对方脑门上，“喂！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但马上他就为自己的行为无比后悔了，因为，情急之下，炸毛也冲他砸过来一个东西，没待看清是什么下意识的他就是一躲，还好自己身手敏捷，躲过去了。那个东西“砰——”砸在墙上，掉到地板上。林浩一看，是菜刀——

他此时庆幸自己刚刚的动作够迅速，否则小命可能就不保了。再无暇顾及什么哪来的，什么气和恼了，在这个小疯子面前，逃命要紧。

于是，俩人围着沙发、茶几、餐桌等等一切可周旋的东西，上演着激烈的猫抓老鼠游戏。

偶尔，趁猫喘气的空当，林浩也试图提醒对方，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是不是有误会之类的。

却得到对方无比的坚定加肯定，没有！

屋子里一片狼藉。

正当林浩边躲闪边想着怎么脱身之际，只听到对方“啊！——”，然后就是一个重物摔在地板上发出的沉沉的“piu——“的一声。

回头，是小炸毛像一只被拍死的四爪鱼一样，趴在餐桌附近的地板上，手里的平底锅甩出去很远。

对方一动不动，惊魂未定的林浩，不知道对方这是耍的哪一招，还是真的——摔了？

“喂！你怎么样？“

没有答应。林浩往近靠了靠，“你怎么样？“

“呜呜——“的啜泣声，从炸毛的鼻腔里发出来，”呜呜——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哥的房子里？呜呜——“

那一刻，林浩一下子明白了对方是谁了，“你是小毛？“

只见炸毛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委屈的瘪着嘴，“你怎么知道的？“

林浩真觉得，什么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他十分恼怒，没好气的对炸毛说，“我是你哥大毛的师弟，林浩，大毛不在的这段时间借住在这里，“瞅了一眼趴着的对方，”听大毛提过他有个妹妹，就是你吧。“

炸毛点点头。

“起来吧，地上凉。“说着，林浩过去想扶对方一把。正欲弯腰时，他意识到哪儿不对。

对方好像也意识到了，头立马低下去，小声的说，“你——你，先去把衣服穿上。“

林浩脸霎那就红了。他撇了撇嘴向卧室走去。

“啊！——“对方又是一声惊呼。

“怎么了？“林浩转身过来。

“不！不！不！你，你，先去穿衣服。“说着，炸毛的头低的更低了，仿佛头一抬就能看到什么了似的。

林浩留下一个不屑的眼神，去了卧室。

后来，才知道，炸毛把右胳膊摔骨折了，所以爬不起来。

在医院急诊室，医生给炸毛打着石膏，嘱咐她不能干什么干什么。

林浩问她，要不要给大毛打电话说一下。

炸毛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说这么丢人的事，坚决不能告诉哥哥。

看林浩面露犹豫之色，炸毛露出威胁的凶光，说，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告诉我哥，我就把你在我面前不穿衣服的事告诉他。

林浩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家伙，“我穿着浴袍呢。“他辩解的说了一句。

“浴袍不是衣服，“对方语气肯定的告诉他。

气的林浩，摔门走出了急症室。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待胸腔平静了些，又不得不走进急症室，他安慰自己道，“看在她受伤的情况下，看在她是大毛的妹妹份上，否则，哼——“

“刚刚医生说了，你右胳膊受伤，生活不方便自理，身边得有人照顾。两个选择，一，给大毛打电话，二，送你回老家。你选一个吧。“

“不能告诉我哥（否则他会杀了我）。呜呜——你真冷血！呜呜，看我都这样了，你觉得我能一个人坐十几个小时火车吗？“

想想也是。“那，怎么办，你一个人…“

“不是有你吗，你不能照顾我一个月吗，医生说一个月我胳膊就能活动了。再说了，我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呜呜——“

林浩无奈。

“好吧，好，你，别哭了，我照顾你。“

“嘿嘿——“。突如其来的，炸毛向他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那个微笑，让他一瞬间晃了神，心跳漏掉一拍。

有个作家曾说，当初惊艳，完完全全，只为世面见的少。

林浩曾也以为是这样的。但时光兜兜转转了六载，每每想到小毛笑的样子，一颗泪珠，夹在上睫毛和下睫毛之间，摇摇欲坠。晶晶亮，那边美好。这个镜头，无数次在脑海里索绕，润色，如同影视后制剪辑，调整画面角度，加入光影变化，配上音效…

接下来一个月，一向傲娇高冷的林浩，不得已，全副照顾起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林浩后来总结，不是因为，那是自己第一次与一个女孩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和生活，他尘封的心，就被撬动了。也不是因为差点失身于对方，就认可了对方。而是，这个女孩身上，散发着善良，有趣，勇敢，和精灵古怪。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变得那么有意思，那么快。

他会随着她开心而开心，随着她去冒险而去尝试，随着她去搞怪而神助攻。

陪伴着她笑，而不再感到孤单寂寞冷。

他心动了。

陪她闹陪她笑的快乐，大约就是爱一个人的快乐吧。

他终于明白。爱情，是你疲惫时对方给你笑容的东西。爱情，是最原始的力量。

也终于能理解，彼此不再爱的父母分开，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而自己曾希望勉强他们继续生活在一起，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幸福，和快乐的。

想清楚这点，对父母的婚姻，他释怀了，放下了。

不知不觉中，少男少女的情愫，慢慢的在两人之间流淌。

暑假快结束了，小毛准备回老家去了。

她发现自己林浩，似乎有一种不同于对哥哥大毛那种兄妹感情的依恋。看对方的眼神，有不舍，和一丝炙热。她不懂，这是为什么。

已是过来人哥哥大毛，最早发现俩人之间的异样。

情窦初开，纯真美好，他都懂。只是，小丫头一年后就高考了，此时发展一段感情，会不会心思散乱，不能集中注意力学习。

思忖之后，他旁敲侧击的和林浩说了下。林浩表示，他会等小毛考上大学后再说明心迹。在这之前，他会只以哥哥的身份对待对方。

可是，小毛不懂啊。

在想清楚了自己心意那一刻，她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了。

林浩没想到， 剧情会走的这么快。

临回去前一晚。

小毛约林浩见面。那时，他收到的信息内容，大概就如现在一般，“林浩哥，我有话想对你说。不急，你先忙。”

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一脸笑容，显得亮晶晶的女孩，林浩的眼睛里一片柔和。

“林浩哥哥……你有没有喜欢……喜欢一个女孩？”

“嗯？“

“不是妹妹的那种。是，是男人和女人的那种。“

林浩回头看着小毛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一双黑眸看着自己，满是期待。

那一刻，他想和对方说，“是的，我有，那个女孩是你。”最终只是嘴角抽了抽，什么也没说。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小毛的心也一点点儿沉了下去。

看着对方的犹豫和躲闪，她已经猜出了答案，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

“林浩哥哥，我想对你说，有个女孩喜欢上了你，她很明白自己的心。那个女孩，就是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低了头，心感悲伤。

看着眼前的女孩，林浩好想抚摸一下她那头毛躁不服帖的头发。几欲抬手，最终还是没有。

“小毛，我把你当妹妹的。”在你高考前。

小毛抬头，看着他，嘴角抽抽，眼泪泛起一层湿气，“那你对我——有没有可能...”

“现在，你的心思，应该是好好学习！”，林浩粗暴的打断了她，“我刚刚说过了，只把你当妹妹”。

一阵沉默。

小毛眼角闪着泪花，几颗泪珠，挂在她的睫毛上，摇摇欲坠。林浩多想，伸手过去弹一弹它。

半晌后，“我懂了，”小毛说。

小毛，你真的懂我的一番苦心吗。

……

小毛走了。

高考前一晚，林浩给小毛发了“加油！大学校园等你！”的信息。

小毛看了，微微一笑。

报志愿时，她选择了北上的一所大学，而不是哥哥和林浩所在的城市。

大毛知道后，对林浩很无奈的拍了拍肩膀。

小丫头，你是在有意避我吗。你知道吗，我有话一直想对你说。

本计划近期北上，把想对她说的话说出来。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国外工作的妈妈突发情况，林浩临时改变了行程。

待到几个月后，再见小丫头时，却得知她已交了男朋友。

那一刻，林浩体会到了，失去是什么滋味儿。

果然如人们常说的，爱情有多美好，也就有多伤人，有多轰烈，也就有多寂寞！

可又能怎么样呢，祝福她吧。爱不是拥有，看着她开心幸福，也是一种快乐。

林浩把所有的话，深深的掩藏在了自己心里。

从那以后，林浩调节了自己对小毛的心思，“做到”一个哥哥对妹妹该有的样子。

直到，他得知小毛失恋那一刻。

那一刻，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有心疼有难过，又好像不止...

毅然决定北上。

大毛为此问过他，做这个决定，是不是因为小毛。

他说不清楚。

有公有私。公是，北上是公司发展的必然趋势。私是，他经历过失去，知道那种难受的滋味是如何难难度过，在她最难过时，他想陪着她。他希望，她早日度过，回到从前的那个开心快乐的小丫头。

于是，人生地不熟的他，拉着刚刚失恋的她，忙到天昏地暗，一天天，一月月。到一年年。

大毛问他，得到什么时候。

他还是说不清楚。

大毛说，到时候了。

是的，到时候了。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等了这么久，该是到说的时候了。

可是，看过你失恋时悲伤的样子，我怕你，心里对那个男孩还未放下。就像我，对你，一直未放下一样。

如果是这样，那就陪你，有悲有喜，只要是陪你，平淡也有了意义。

——

<番外 >

下楼。

门外。

还是不服帖的炸毛，还是熟悉的笑容，还是她。

“我，一直都想对你说——“

“我也是。“

对视，彼此笑了。

“你愿意，永远陪着我吗？永远。”

“只要是你，我都愿意。”

“我也是。”

我，一直都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