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医生

作者: 明珠爱写作 | 来源:发表于2022-04-23 15:59 被阅读0次

    文/明珠姐姐

    图/网络,侵删

    01

    昨晚哄完毛豆,靠着床又睡着了,后来同事电话,正好把我喊醒了。处理完工作,已经近凌晨,发现喉咙有点痛。

    又成功感冒了,今天一整天都觉得鼻子边烫烫的,喉咙哑哑的,浑身都不舒服,精神状态可差了。

    因为毛豆连续3天反复发烧,原本他是单独睡自己小床的,这几天索性让他和爸爸妈妈睡,每天半夜给他量体温、喂药、盖被子,也许是被他传染了的缘故,再加上自己没有特别注意,似乎特别容易感冒,抵抗力也差了很多。

    毛豆小时候有次半夜发烧烧到41度,我和豆爸着急地带他去了儿童医院挂水,连着挂了两天,半夜的疲惫可想而知,加上白天高强度的工作,把我们自己也累垮了。

    02

    养儿方知父母,我想起了自己儿时感冒看病的情景。

    印象特别深的一次,二年级放学回家,我毫无力气,到家赶紧躺在床上。我妈见了帮我捂住了被子,她说没事,出一身汗就好了,没想到更严重。

    于是,同样的深夜,我爸上夜班,我妈从老衣橱里找了件斗篷给我裹上,背着我,打着手电筒,穿过村间小道,去“小医生”家看病。

    “小医生”是村里出了名的赤脚医生,我们村上有3位,一位在秀王浜,一位在杏花村,一位在南岳田。

    我选择秀王浜的这位,一来是我家也在秀王浜,距离近路程短,二来秀王浜的“小医生”伯伯打针相对温和,像蚊子叮一下就好了。

    我妈带着我跑到“小医生”家楼下,扯着嗓门喊“东生阿哥,东生阿哥......”,我跟着喊“东生伯伯,东生伯伯......”。

    楼上的灯亮了,东生伯伯披了件军大衣下楼。“哟,感冒了呀,天气冷,要注意哟”,东生伯伯一边说,一边拿着水银温度计,甩了两下,让我含在舌头下。

    一会拿出来,仔细看了下,皱了下眉头,“丫头,烧得挺厉害呀,得打针!”我不怕吃药,怕打针。

    一听打针,赶紧躲在我妈身后。我妈就哄我,说等我感冒好了,给我买大白兔奶糖、铜镜巧克力、鱼皮花生......勉强答应后,东生伯伯配好药水,先向空中喷洒了一点药水,我见了后迅速躲在我妈怀里,我妈摁着我,磨磨蹭蹭打完了。

    “怎么样,一点不痛吧?”,东生伯伯笑着说。他开始给我开感冒药:黄的、蓝的、白的各几颗,用写方子的小纸片包好,外面写上一天几次,一次服用几颗。

    感冒严重的情况,基本上去“小医生”那跑个两趟,打两针,吃点药,两三天就好了。

    03

    而杏花村的这位医生伯伯,出手较重,我在他那看过一次,一针打在屁股上,那叫一个痛,所以我害怕去他那看病。

    可他比谁都热情,谁家有啥事情,他随喊随到,背着他的医药箱,到村民家里问诊。

    这位“小医生”伯伯,名叫培根,年纪比秀王浜那位要大,我喊他培根大伯伯。

    我上初三那年,有一次感冒发烧,烧得特别厉害,但是我仍然坚持到了放学时候,骑车骑了近1小时,从镇上的中学赶回到了家里。

    我只记得全身发烫,到家就倒下了。

    等我醒来才发现,我居然烧退了,但我手上多了根管子。“我怎么吊盐水了?”我生气地质问我爸妈。

    那可是我来到这世上第一次挂水啊。“你都晕过去了,不挂水能行么?你爸喊了培根伯伯过来给你挂的水,这不,身体舒服了吧”,看我似乎好了很多,我妈放下心来。

    “给你熬了点薄粥,快喝掉”,我妈递过来。培根大伯伯和我爸正在厨房间喝老酒,两三个菜,加一盘花生米足以。

    见我又活蹦乱跳了,他笑了,“我说挂个水就好了,小问题。”

    现在和别人讲到看病的话题,我总是会说,当年我念初三时,才第一次挂水,现在的小孩子抵抗力太差了。

    04

    现在农村的生活条件越来越接近城里了,甚至还不比城里差。可当年农村媳妇生娃几乎都在自己家里生,我就是在当年的平房里面出生的。

    我爸说,我妈怀我的时候,白天去纺织厂干活,得空还要去田里干活,好像肚子里装了个小皮球。一直等到临盆,才真正休息。

    为我妈接生的产婆,是南岳田的赤脚医生,她叫张其英。

    我爸说,张医生把我抱出来的时候,还特别安慰我爸说:“出来个闺女,你可别有啥想法噢!”

    “哈哈哈”,我笑道,“怕你重男轻女啊!”我爸说他那时候思想就开放,毕竟是读过书的人,男孩女孩都一样,一样喜欢。事实证明,女儿反而更贴心。

    每次我听我爸讲我出生时张医生说的话,我就觉得好好玩。

    我妈说当年村上大部分妇女都是张医生接生的,少部分妇女生产条件稍差,需要去卫生院紧急救护,但大部分妇女自身身体素质较好,我猜是因为从小干农活长大的原因吧。

    上幼儿园放假期间,我时常跟着爷爷出去打麻将,路上几次碰到张医生,她都会开玩笑地问,这是谁家的娃娃呀?是男孩还是女孩呀?(小时候都是穿表哥表姐穿下来的衣服,有时分辨不出男女)。

    据说我每次都很大声地严肃地回答:婆婆,我是女孩子!然后撅着小嘴巴淘气地走开了。

    05

    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毛豆感冒发烧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的喉咙仍然疼痛,刚喝了中成药。吃午饭时,我问我爸,东生伯伯、培根伯伯、张婆婆,他们都是还好吗?

    “东生早就不做了,前几年他儿子赌博,为了还债啊天天去干苦力,灰头土脸的,看上去身体也不好。

    培根七八年前得了肺癌,后来就走了,可惜了这么年轻就走了,他人那么好那么热情,你爷爷生病时他经常来家里诊断,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应该68岁了。

    只有张婆婆,听说身体还健硕,只是现在很少见到她了。”

    你小时候是如何看病的呢?是不是也是和我一样,找村里的赤脚医生?

    如果你生长在农村,你们村上当年的赤脚医生,现在都怎么样了?

    END

    如果你也喜欢写作,又迟迟未开始,还担心写不好,链接我,和千万007的战友一起“裹挟成长”。

    养花养草养儿子

    玩布玩皂玩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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