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时不我待 ,我得恋爱
青豆瞪圓了杏眼,低喊道:“不可能,不可能啊。院草也上这个课,我怎么可能看不到?!”
苗苗好笑地拉她的衣角,“别把自己整成花痴好不好?不过徐文浩以前没来上过这个课,至于为什么会来上这个课,咱可搞不懂学霸的世界。”
青豆还是带着不可置信地表情盯着徐文浩,喃喃道:“只要他是朵花,当花痴就是我最光明的事业。”
这时徐文浩已经把目光从青豆身上收回过来,看看了窗外的雨,继续坐下看书了。
青豆一把夺过苗苗的春上村树,推了推她说:“你赶紧走,我准备留下来战斗了。把我的伞也带走!”
苗苗不解道:“没伞你怎么办啊,这么大的雨。”
青豆神秘地一笑:“你放心,我会让院草君把我送回寝宫的。”然后在空中做了个抓握动作,宣誓般铿锵有力地说:“他是本姑娘的人了!”
这下轮到苗苗瞪圆了眼睛。青豆见她一脸怀疑地表情,傲娇地说:“本姑娘是最最空灵的双鱼座,是最多嫁入豪门的星座,这点钓帅哥的本领都没有,还配在学校混吗?”
苗苗被她恶心得做了个要吐的表情,然后说:“林姑娘,祝你旗开得胜,你要能让院草君把你送回宫来,我对你的崇拜将如黄河之水从天来,滔滔不绝啊。不过,你不会一见帅哥,就把自己的奇葩哥忘到爪哇国了吧。”
青豆一听到“奇葩哥”三个字,立马抓狂了,抓起桌根的伞就作势要打,苗苗赶紧把伞抓住,用力抽过来,再抓起自己的伞夺路而逃。逃之前还不忘扔下一句:“打赌啊,你要能在半个小时内勾上院草君,我请你吃大餐!”
这边俩女子硝烟滚滚,那边厢院草君兀自静坐观书。青豆轻轻嘀咕了一句:“真变态,我还真不信学霸就不是少年。”青豆在桌子上摊开树上春树,瞅了两眼,又嘟囔道:“真小资,这种书怎么就能红遍全球呢?这真是一个神奇的星球啊。”她在这边小不然地不断搞出一点儿小动静,但那边院草君完全静若处子。
青豆终于坐不住了,她换了个靠近院草君的位置坐了下去,假模假式地看了两页书,又嘟囔说:“这雨怎么不见停啊,这美女落难啊,好惨哦。”她确信自己的音量刚刚好,院草君完全能够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说完,她还欲盖弥彰地瞅了瞅院草君的雨伞。那是把蓝色的格子伞,像院草君一样沉静地卧在那儿,对近在眼前的撩拨恍若未闻。
青豆眼前晃过苗苗那张鄙视的脸,想到如果就此自己淋成只落汤鸡回宿舍,苗苗还不拍照志喜,并微博附图吐槽啊。这等奇耻大辱,青豆万万不能领受。
青豆心一横,站起来走到讲台上,又作势翻了两页书,实则是做了十个深呼吸。然后用黄鹂一样清脆的声音唤道:“这位同学,这位同学!”
只见院草君回头向后看了一看,偌大的教室确乎只有自己和讲台上的这位少女。不等院草君有反应。青豆又叫道:“这位大哥,不用再看,叫的就是你。喂,你在看什么书?”
院草君一言不发,把书竖起来封面对准青豆,青豆倒抽一口冷气,“《古代文学史》!你真变态,这跟你专业八竿子都打不着,你看这做什么?”
院草君淡然一笑,“你知道我什么专业?”
青豆脸一红,“你不是建筑设计的?”
院草君点头道:“我是,但我的问题是你怎么知道的?”
青豆嘴一撇,“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咱这个学院蚂蚁大小,我能不知道院草是什么专业的?”
院草君听到“院草”两个字微微红了脸,低下了头。青豆见他一时没搭腔,赶紧补上一长串:“人家说了,我们的大学课程40%是用来洗脑的,30%讲授的知识是落伍的,还有30%是有价值的,但讲授的方法也未必是科学的。就像这《古代文学史》就是那30%落伍的,讲授的方法也是另30%里的。”
院草君笑了笑,“你既然信网上这种人云亦云的话,那也相信妄传的俞敏洪的那句话了?”
“上大学干嘛?交交朋友,谈谈恋爱,顺便读点书,再顺便让自己积蓄身高和体力,你走出大学那一天一切跟大学无关。”青豆快言快语地说。
院草君挑起一道浓眉,“不论这句话是不是他说的,你信这句话吗?”
“我信啊,我信得很呢,咱们这都大二了,时不我待,我得恋爱啊。”青豆再次的快言快语,说出来却不禁羞红脸了,这才年方二零,一副恨嫁的“剩女”行径连自己都不齿了。只是,这时的青豆永远不可能知道,什么叫一语成谶。
院草君又笑了,露出一排洁亮的牙齿,都可以去做牙膏广告了。青豆在这样的笑容下生起气来,不由怒道:“笑什么笑,想谈恋爱有什么可笑的,你有本事这辈子都不谈恋爱!”
院草君的笑容更加灿烂,摇头道:“我没这个本事。”
青豆一时被噎得无语,尽管自己挑起对方兴趣的目标已全然圆满达成,但自己还是被自己气得有点悻悻然。院草君也感觉到青豆的悻然了,换了个话题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应该来上《古代文学史》这门课呢?”
“我们学广告学的给我们安排这么一门课就够变态的了,你们建筑设计也安排这门课了?我怎么不知道?”
“没安排,是我自己主动来听的。”
“说你变态你还不愿意,你就是极品好不好。”
“凭心而论,不管我们是学建筑设计还是广告,基本的文学素养都有助于提升我们个人的眼界,只有个人境界提高了,这样做出的设计和策划才可以拿得出手。而太多东西,看似无用,长远下来才会慢慢发觉其实是最有用的,无用之用方是大用。”
“你是来替‘老处女’当说客的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老处女?”院草君停顿了一下,笑了,“平时你们就是这样称呼楚老师的啊。楚老师的课初听,不像有的老师那么花哨,但是还是有真东西的。你还不知道吧,楚老师的另一个身份是著名作家,出过十多本小说呢。《幸福是有的》应该听说过吧?”
“天哪,《幸福是有的》是她写的?我们宿舍传疯了好不好,人真是不可貌相啊。”青豆顿足叹息不已。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的,你在课堂上只看到楚老师的A面罢了。”
“那你对我的A面感觉如何?”
院草君没提防青豆是如此单刀直入,赤果果地直接啊。抬头遇上青豆亮晶晶的眸子,脸又红了一下,“挺好啊,也许你的B面跟A面刚好是反着的,也未可知。”
青豆看了看窗外的雨,不大,但雨丝绵绵,故作惆怅地叹道:“唉,这雨怎么还不停啊,我总不能淋着回去吧。”说罢,用此地无银的眼神瞅了瞅院草君的雨伞。
院草君又被这赤果果的暗示激得不知说什么好,搔了一下头说:“你是因为没伞啊。”附身拿起自己的伞说:“拿我的回去吧。”
青豆一看上道了,一阵狂喜,心里大笑三声:“苗苗,不好意思,你看不成笑话了。”嘴上却娇羞地推辞道:“那怎么成,你也不能一直在这儿看书看到雨停啊,谁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啊,也许会一直下呢。”
院草君站起来合上书,说:“那一起走吧?”
青豆心里立刻出现了两个小人儿,一个说:“哈哈,成功了!”另一个说:“快快,趁热打铁!”青豆用行动答复了这两个猴急的小人儿,她快走几步撵到院草君跟前,“那还等什么?你不会是客气吧?在我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两个字啊。”
院草君撑开伞,青豆钻到伞底下,俩人一起迈进绵绵雨丝中。一踏进雨幕中,青豆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那股子敢说敢做的劲儿一下子神消了,原本活泼开朗的面容上浮出一层忧伤。院草君本来就是沉静的人,被青豆激着才聊起来的人儿,见青豆不开口,自己也就闭紧嘴巴,只管在打伞走路。
从教室到宿舍楼的距离很短,这么短的距离用这么快的脚步去丈量,目的地到得很快。院草君讷讷开口道:“迎新晚会上钢琴独奏的是你吧?”
青豆浑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每次走在雨中,她都要不由自主地想起从小到大给自己打了无数次伞的那个人。面对院草君的询问,她一下子从回忆中被拽出来,打了个激灵说:“你刚才在说什么了吗?”
“你叫林青豆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咱学院可不光我一个人知道你的名字啊,在我们的迎新晚会上你钢琴独奏来着。”
青豆万万料不到,自己当时架不住班导的面子,在台上胡乱应付了一曲,就落下这样的病根,以后调戏个帅哥也得小心啦,被人指名道姓地认出来。
院草君当然并不知道林青豆从不以自己的钢琴自豪,站在宿舍楼下只笃定地点点头,“林青豆。雨不大了,我宿舍离这很近,我跑回去就行,这伞你留着用吧。”
青豆赶紧摇手道:“那怎么成,谢谢你送我回来。”刚要转身离开。
这时雨幕中传过一句阴阳怪气的话:“男女之间最暧昧的事莫过于借东西,一借一还便有两次见面的机会。”
青豆听到这个声音猛一回头,果然,雨幕中相携走过来俩个人,一个矮矮胖胖,一个玉树临风,哪怕在雨幕中也不难看出绝对是帅哥一枚,这枚帅哥施施然地走近,把近在咫尺的院草君硬生生地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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