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古代魔神?”
“并不完全是。出于好奇,我去过异类之门的通道。岩壁上刻着有翅膀和人脸的植物,有动物头颅和人身,或者是特异能行走的植物。”
“特异能行走的植物,那可不能算是植物吧。你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子吗?”
“可能我判断有误,应该说是无法归纳入其他四界的事物,蕈类或者是有毒性的异变树木,总之对它们的刻画很混沌。”
“也可能是用古语咒文催生的事物?”
“不对,也许逻辑更像是反过来。”
“嗯。”瓦利若有所思,“那红发祭司呢?他们能变出翅膀,把自己化为动物。”
“他们都走人类的门。异类也许发现了古语箴言,但利用它们又属于另一回事。”约拿盯着瓦利清澈蓝色的眼睛,“不过我不否认两者的关联,也许你能在未来找到答案,这也是大祭司对你的期望。”
“那卡厄尔、基利和我父亲维达呢?他们出城时,应该从哪个门通行?”
“当然走人应该走的那扇门,我会告诫守城祭司的,他们不会再无礼。”
“谢谢,我的意思是,你确定吗?我父亲出入过黑水,喝过狼族的生命之泉,按你们的说法拥有魔神之力。基利是个死人。而卡厄尔从来不在乎你们的法则。”
卡厄尔在一旁冷笑,幸灾乐祸地盯着约拿。
约拿看看维达,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走人类那扇门比较妥当。”
“那我呢?”
“什么?”
“我是说,以你的眼光来看,我以后应该走哪个门?也许我是异类也说不定,毕竟我是从黑水另一边来的。”
约拿显得有些为难,扭捏了一阵说道:“我没有慧眼,我说过的。”
“没关系,你只是个信使,传递着大祭司的话语,其中蕴含着王族的智能,王族是有慧眼的。”
卡厄尔哈哈大笑,拿起基利和瓦利的酒杯,一杯给了维达,一杯自己喝了起来。
“那另外的两扇门呢?你说过黄金王都不止五道门。”瓦利笑了笑。
“你真聪明,我还并没有说过,王都总共有七道门。”
“既然城墙上只有五道门,那么,”瓦利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下面。
约拿露出钦佩的眼神,“了不起,不愧是森林之子,不愧是提尔在盆地的命运中等待之人。第六道门被称为死门,没有慧眼的人是看不见的。它是开向天空单向通行的门,且没有固定的实体。”
瓦利点点头。
“除了王族,即使是黄金王都的住民和白袍祭司,即使被祝福以几百年甚至千年的长寿,也有死去的时日。这道门很宽广,王都城墙内往上,全都属于死门的范围。这道门只有死物才能穿越,动物和人在死亡的时候才能通行。大祭司说,只有死亡时,界定生命体的规则才会从生命体的质量上剥离出来,并且通过死门重新回归天上,回到世界规则的体系里。”
“剩下组成生命的质量,则会通过最后的第七道门,没错吧。”
“没错。规则通过死门后,组成生命的质量会重新回到地上,沉入泥土中,因为它本就来自于土地尘埃里,它已经准备好通过第七道门,即生命之门。”
“哼,这也就是王族为何傲慢地把其他人都称为尘土的原因。”卡厄尔插话。
约拿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先知通过观察这个世界,知道了世界的本原是‘无’。只经过了不存在的那个瞬间,即从无到有。有某种意识触发了时间的流逝,发现世界规则的存在,只是先知也不知是谁的意识,为何让大地成为生命的源泉。大地的质量很大,藴含极大的能量,它始终吸引着整个世界的质量,包括盆地之外,其能量慢慢变得越来越大。这些质量也是能组成生命的物质,只要受体系中某个特定规则指引并与之结合,就能产生特定的生命体,也就是通过生命之门后得到重生。”
“这个门在哪里?”
“它无处不在。”
“但它的中心,”瓦利指了指神木的方向,忽然改变了语气,严肃地说道:“我很想知道那下面有些什么,我的神经很多,伸展的范围可以很广,它们极其敏锐,却感知不到那下面是什么。应该不会只是泥土吧,王族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约拿不置可否,只是摇了摇头。
“约拿,够了,我们别在谜语和双关语中打转了。你不用躲在红发祭司的身后,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是自主与我对话。你不需要先知的慧眼就能闻见我是什么,我身上有的东西,我能做到的事情。而你,我不用眼睛就能观察到你的与众不同,你与这里的住民、祭司都不一样。从一进黄金王都我就在努力寻找,我看见并且记住了城墙上那五道门里所有的壁画,当然也发现了头顶上的死门。”
维达一口气喝干第二杯麦酒,把酒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成了一堆白色的碎片。卡厄尔和基利都站起身,分别一把摁住维达的左右肩膀,盯着他几乎发狂的眼睛。
“但我不管怎么找,都感知不到她,除了那第七道门的后面。我的母亲到底在哪里!”
约拿脸上没有了微笑,藏起了所有的表情。
瓦利站起身来,清莹的嗓音平静地说道:“我已经是黄金王都的住民,但也是维达的儿子,我无法对他说谎。如果我告诉他,我的母亲已经通过了第七道门,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挡在他和黄金王都之间。”
“可这不是你们此行的目的。”约拿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的琳达在哪里?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一个都不剩下!”
卡厄尔和基利被巨力摔开,维达咆哮着站了起来,他的眸子中闪着复仇的怒火,嫁接的右臂中窜出红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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