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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春（原创）

1.

一个衣着寒酸埋里埋汰的中年男子走进店来，伸手抓起桌上的包子就吃。

“那是你的吗，你就吃？”正忙着给客人盛粥的老板娘大声喊着走过来，制止了这个人的进一步举动。

男子愣住，不知道怎么办好，犹豫着把手里攥着的一块钱递给了老板娘。

“包子，买包子！”男子一边咽下刚才进门时吃进嘴里的那个包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老板娘接过他的那一块钱纸币放进自己的围裙口袋里，转身进了厨房。

不大会儿，老板娘拎着一袋包子走了出来，并抬手把手里的那袋包子递给了那个男子。

男子接过包子，冲老板娘点点头，兴冲冲地转身走了出去。

“哎，这啥时候是个头儿啊？”正忙着收拾客人桌子的一名服务员摇摇头叹了口气说。

“只要咱们还能干，那就帮一天算一天吧。”老板娘边跟着收拾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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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老板，那人买包子才一块钱一个，你卖我们咋两块钱呢？”正在吃饭的两个年轻男子中的一个突然问道。

“就是，我们也吃一块钱的包子！”另一个随声附和。

“哦，我卖给他的都是破的，露馅儿的，再有就是昨天剩下的。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我都卖给他了，你们要吃也没有了。”老板娘赶紧解释说。

“不可能吧，就那么凑巧？”俩人依旧不依不饶，他们斜着眼睛看着老板娘，并不相信老板娘说的话。

“真的，我骗你们干啥呀？”老板娘说着摊开两手，一幅不怕考究的样子。

“那就明天吧，明天你可别说没有啊！”俩人一看为这点儿钱不值得弄得太僵，干脆就自己找台阶下了。

“那还真不好说，那得看你们来的是不是时候，来得正好呢就有，来得晚了呢，那就没有呗！”老板娘边收拾东西边说。

“嘁！就为了一块钱的包子，我们俩还得跟你一样三点起来啊，多没劲儿！钱给你放桌上了啊！”俩人说着站起身走出了店面。

“就是，我看你俩也不像吃一块钱包子的主儿。”老板娘笑笑，回身把刚收拾完的碗筷端进了厨房。

早上来吃饭的客人真是挺多的。等老板娘忙活完，过来收拾他们那张桌子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俩居然多给了二十块钱。

老板娘赶忙追出店去，俩年轻人正在马路对面等公交车。

“你们钱给多啦！”老板娘举起那二十块钱朝他们俩喊道。

“不多，你多准备点儿一块钱的包子吧！”其中一个男子大声喊道。

老板娘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地笑了：“谢谢啊！”她冲他们挥了挥手，心里觉得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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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哎你们这一块钱的包子是咋回事儿啊？”有人看老板娘出去，就问服务员。

服务员不想说，可是架不住顾客都问，她想了想还是说了。

原来，那个花一块钱买包子的人，年轻的时候因为帮助两个被歹徒劫持的女学生而被歹徒打成重伤，结果伤到了大脑，现在他的智力和语言表达能力都受到了影响，每天的生活就靠着捡拾垃圾、卖些废品生活。

事后那两个女学生的家长搬家走了，他就靠着街坊邻居们的帮衬活着。

他家里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两人日子过得十分艰难。本来老板娘是想白送包子给他的，可是他不要，于是老板娘就象征性地每次收一块钱，然后给他拿十个包子。

“哦，那你们老板娘是好人哪！这好事儿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干哪，我们也都帮点儿。”说着，客人们就你多给十块，他多给二十的把钱都放在了桌子上。

等老板娘转身回到店里，发现很多人离开后都多放了餐费在桌子上，最多的那桌竟然放了100。

“咋了这是？”看着那些多出来的钱，她不由地愣住了。

“没咋，大家伙儿都知道了，都想尽一份儿力！”服务员一边继续收拾桌子，一边说。

“不是让你别跟客人呢说了吗？”老板娘怪责道。

“我是不想说呀，可这疫情闹得咱这生意也太差了，再这么下去咱就得关门儿了。客人问，那我就说呗。众人拾柴火焰高啊，好人也不能紧着你一个人做不是！”服务员笑了笑推着收拾好的餐具进了厨房。

女主人想了想，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看着门外的行人叹了口气说：“哎，这疫情，可快点儿结束吧，真是要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