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凉山
庆幸的是，肖森只是每天早上都跟我道一声早安，微信上。
这种情况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呢？从我们重新联系之后，那是2017年1月1日，我在新年的第一天给很多同学朋友发新年祝福，其中也包括肖森。
肖森是我的初中同学，期间我们已经断了联系有三年高中，两年大学。其实也不算断了联系，每次我要集赞，投票，我都有求于他，他也很爽快地帮忙。
新年期间，由于我的新年祝福，我们又开始火热地聊起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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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森，初中时坐在我的前面，他是一个安静内敛的男孩子，一害羞脸就红了，特别单纯可爱的男孩子。当时我们每晚会在QQ上聊天，也许每个女孩子都会对陪自己深夜聊天的男孩子有些好感。
我们聊着聊着，直到了初中毕业，直到我们都上了两所不同的高中，直到肖森谈起了恋爱。
我一直以为，像肖森这样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会追女孩子，还追到了？初中那会，肖森一和异性说话就支支吾吾，一逗他玩，脸就红得像个红屁股。我都替他着急，生怕他泡不到妹子，做一辈子光棍。
当他跟我说他谈恋爱的时候，我才知道，当男生真心喜欢一个女生的时候，是主动的，勇敢的。那一天，我莫名感到生气，一股无名状的怒气无处发泄。我不知道是气肖森谈恋爱了，还是气自己不了解肖森。
自从肖森谈恋爱后，我们有意无意地疏远，淡出彼此的生活，我们渐渐不再聊天，不再天南地北地聊天。他成为我好友列表中的一员，只是不再出现在聊天列表里。
我们陌生又熟悉，细细算起来，自从初中毕业后，我们已经有5年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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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的寒假，由于那句新年问候，我们像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一相逢就有着无数话要倒，诉说着这些年的变化。
寒假的时候特别闲，我们终日抱着手机和对方聊天，似乎在弥补那些年我们断了联系的空白。5年，对我们的改变可以说是巨大的。
单从外形上，我从长发换成了短发，再到短发留长，从齐刘海变成了中分；从很矮长高成矮，然后就没再长高；从瘦吃成了长了肉；从标准的瓜子脸变成了有点婴儿肥的瓜子脸。
我给肖森发了我的自拍，跟他抱怨我的圆脸。肖森说，“脸是变圆了，但笑容还是像当年那样熟悉，那样好看。”
肖森的嘴像抹了蜜一样，虽然后半句夸了我，但前半句怎么能说我脸圆了呢？女生可以说自己胖了，但男生不能说女生胖了，应该说：“没有胖，还以前一样瘦呢。”
肖森的情商还是一如既往地低，我也因此对肖森生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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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我回到学校，开始了忙碌的生活。没有了寒假那会的天天聊个不停，却也保持着天天联系。我和肖森从一开始有无数话题可聊，变成了偶尔有话可聊，再到用表情包尬聊。想想也是，我们在两个城市的大学，没有任何交集，没有共同话题。
我很清楚，我们不再是初中时候的模样，很多物是人非，搁在我们之间。比如肖森和那个女生分手了，比如我也有过自己的一段短暂的恋情，比如我现在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我们每天还是会联系，每天早上他都跟我说早安，作为礼貌我也会回应他。一开始我们还是会顺着聊下去，后来每天他都坚持给我道早安。有一次我忍不住问肖森，为什么要每天跟我道早安。肖森的信息发来：发着发着，就习惯了。
习惯，对，习惯。就像他习惯每天跟我道早安，我也习惯每天等他的“早安”，有时甚至打开微信特意去回复一句“早安”，有时等不到他的早安，我就破天荒跟他先道“早安”。肖森开心地回复：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跟我说早安。
我不知道肖森这样做是为什么？我请教了闺蜜，一个男生每天都跟你说早安是什么意思。闺蜜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她讲起她的一对朋友，两个人是初中同学，兜兜转转多年，最后在一起了。
肖森是喜欢我吗？其实我自己都没有确定答案，肖森无非就是每天跟我道早安，我的每条朋友圈都点赞，我写的每篇文章他都看。这能说明什么？对于我们的关系，肖森也没有明确表明什么，承认什么。感情从来就不能靠猜，暧昧不清只是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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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我喜欢直接明了的关系，我开始讨厌肖森的每日早安。
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己太敏感太神经质？总不能因为肖森对我多花点心思就断定别人一定喜欢我，如果喜欢的话，就不会让我在这里猜来猜去？
后来，我渐渐远离肖森。尽管他每天还是跟我道早安，我还是作为礼貌地回应他。
我讨厌这种无形的捆绑，我厌恶他让我养成每天早上打开微信跟他道早安的习惯；我讨厌这种恋人未满，超越朋友的状态；我讨厌这种无意义的坚持，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太多不确定和太多不可能。
不，我不是讨厌，是害怕。我知道如果他表白的话，我是不会接受他的。可恶的是，他知道我会拒绝他，却还是坚持对我好。我害怕我拒绝他，我害怕伤害他，我害怕到最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朋友不是最安全的关系吗？永远不会分手，没有互相伤害，撕破脸的一天，也不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也许，肖森的每日早安，只是单纯的朋友关心。
如果这样，那最好不过，我不过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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