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文/雨夜梅子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一）

光

初夏的天气异常闷热，一丝风没有，狭窄的空间里令人窒息，唯一的窗户上挂着的窗帘像一堵发了霉的墙切断了苏素抬起头的眼光。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几分，她无力地垂下眼帘，伸出黑而干瘦的胳膊，把头深深地埋进手臂里，随即而来的细汗渐渐地透过肌肤涔透出来，额头、腋窝早已汗迹斑斑。不足八平方的房子里，闷热难耐，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不时提醒着苏素，她还活着。

今年是苏素高考复读的第二年。说实话，她早已厌倦这种为了高考而学习的日子了。在学校里，老师在课堂上常常危言耸听，威逼利诱，提高升学率。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想休息一下，母亲却在耳边无休止地絮絮叨叨不停。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到底为了什么？有时候看见身边的同学一个个拼命努力学习的模样，她的嘴角就会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冷笑，然而“傻B”，这两个字最终还是被她生生地咽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花色外套贴住了身体，全身都湿透了，不知道的人真的会以为她刚刚从河里捞出来。她缓慢地眯着眼睛抬起头来，无声无息地一个纽扣，一个纽扣解开，褪去已经穿了一周的外套，瘦骨嶙峋的身躯上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小背心贴在上面，小小的年纪竟然出落成女人的模样，凹凸有致。沉默了好久，她终于抬起头，原来她还活着。

挪动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唯一的一个出口，“刷”一声，扯开了窗帘。随之而来的一束强光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眼睛，清晨清新的空气渐渐地弥漫开来，原来她在家里已经呆了整整一天一夜了，母亲说有事出门了。没吃没喝的她，沉浸在书海里倒也不觉得饿，竟然还完好无损地活着。

离高考还有几天，她是实在不想去学校了。现在的她只想清静清静一下，焦虑不安的同学们她实在不愿意看见，而且还有那个曾经让她牵肠挂肚的而对自己熟视无睹的“他”。这一切只会让她感觉到不安和恐惧。

“苏素，你行啊！”

“深藏不露啊哈哈”

高考成绩宣布的那一天，同学们都在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在他们眼里那个玩世不恭，死气沉沉的怪人竟然一跃成名，以616的高分跃居全校第三名，竟然令人难以置信。稀稀落落的嘲弄声在耳边不断地响起，她的头一直低着，好像是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似的。

“苏素，去北京吗？”

“要不要一起啊。”

正在她走向校门口时，轩宇从后边急冲冲地跑到跟前，一股帅气扑鼻而来。不用转头，就知道是他，那个在她的心底了埋藏5、6年的秘密。他和她是同班同学，初中到高中。可惜的是，高大威武的轩宇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她一眼，也许甚至都不注意她的名字吧。此时此刻，却是这般热情，真让她无所失措。

“与你何干？”

“哼”字只是通过鼻腔传出来，估计轩宇不会听到的。她甚至头也没回一下，径直向前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羞涩、柔情似水、蜜意无限一股脑儿全涌上心头。心口不一，或许是每个少女的日常吧。斜眼一瞥，余光里收到的全是轩宇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二）

酷热难耐的夏季已过，天气一如既往地闷热，秋老虎每年都在发威，做最后的疯狂。车站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又是一年的开学季。苏素把她的手袋捂紧紧的，生怕别人抢走似的。“上海X大学录取通知书”一直在她的手袋里稳稳地放着。

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一直是她的标签。在大学路里，苏素更是变本加厉地把她的个性放大到了极致。教室里，图书馆里常常留下她孤单的身影到深夜。

“苏素，你搞清楚了。”

“嗯，给你说，咱们现在是上大学，别把高中那种苦行僧般的模样拿出来了。”

每当夜晚回到宿舍时，宿舍灯早就熄灯了。尽管她蹑手蹑脚地想溜进去，还是不小心把对面的同学琼吵醒了。

“我可是忍你很久了。”

她始终没说一句话，轻轻走过去拍了拍被子，示意琼赶紧睡觉，自己衣服没脱就一下钻进被窝里。

天生对数字敏感的她，金融专业对她来说简直如鱼得水。沉浸在书籍里的她犹如置身于浩瀚无垠的世界里，自由自在穿梭于各个领域。相比起复杂的人际关系，她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阅读自己喜欢的东西。正因如此，第一年学期末，学校的奖学金她是稳拿了。不过这样正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妈妈早已改嫁了，生活费没有着落。

马上放寒假了，马上就要回家了，但是她却没有想象中激动。夜晚走在校园的小道上，竟令人无限遐想。抬头看看天空，寒风瑟瑟的天空中一轮远远的月亮竟然悬挂在高空中，皎洁明亮，不可侵犯。

缓缓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宿舍。万万没想到，宿舍里灯火通明，舍友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什么。

“老实交代，你恋爱了？”

“他太帅了，太高了。”

苏素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其实她已经好久没有家里的任何消息了，虽然心里有时会莫名其妙地想起妈妈，但也是稍纵即逝，一闪而过。当舍友们的起哄声越来越大时，她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是他吗？怎么可能呢？人家明明是奔着清华北大去的呀。“切”见鬼去吧。

舍友们从嘴角流出的哈喇子，还有捶胸顿足的样子，让人心生怀疑。“切”苏素的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一股浓浓的蔑视，女孩子都这样吗？见了帅气的男生都是这副德行。其实她很不愿意想起家，想起关于家乡的任何消息，想起关于那里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妈妈。一种只有血脉相连而无任何陪伴的亲人，她觉得自己不需要了，也许还没有图书馆的书籍给予她的更来得实在和满足。

（三）

“呜呜……”火车终于到站了。坐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家了。拎起大大的书包，艰难地挪动着沉重的步伐，她已经很饿很饿了。身边欢呼雀跃的大学生们高谈阔论，满脸的自豪感和喜悦感。她不由得心里一紧，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嘴角依然不会上扬，就是淡淡的微笑竟然半天挤不出来。原本就不会笑吧，她这么想着。身边再升腾的热闹世界，原来与自己无关。

火车稳稳地停住了。她一直低着头，跟在人群后面。一脚踩地时，软绵绵的。抬头一看，一片无边无垠的雪的世界，银装素裹，分外妖娆。终于下雪了，久违了。其实一直喜欢雪花的她，在暗地里悄悄期盼看到冬季的雪景。今天，看到满天飞舞的雪花了，心里涌现出喜悦感，她不由得加快脚步，飞奔起来。

万万没想到的是，外婆家的那个小黑门竟然大大的敞开着，径直走进去，整个院子在雪中显得阴森和怪异。自打外婆走后，苏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可是等你多时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里穿出，低沉而压抑，却不容忍违抗，感觉像黑社会老大的声调。抬头一看，屋子里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妈妈，既亲切又陌生的妈妈，不过这次她竟然坐在轮椅上。在苏素的心里，吃惊远远大于心疼，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不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关于母亲的一切，她都不想知道。

“你妈瘫了，彻底瘫了。”

“今后你就在家好好伺候她。”

“你怎么不伺候她。”

“她现在可是你老婆。”

就在她和与自己无任何血缘关系的男人对峙时，妈妈的眼泪吧哒吧哒留下来，散落一地。几年不见的她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她依然不做声，只是默默地流泪。苏素不知道妈妈在想什么，六年前，当她还在小学时，母亲不顾外婆的阻难，一意孤行地随眼前这个所谓的可托付终身的男人远走高飞。现在的眼泪难道是一种忏悔，还是绝望？

苏素默默地在妈妈的肩头拍了拍，然后默默地走到那个男人跟前，使出吃奶的劲把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硬是推出门，“滚，滚的远远的。”她喊破地大喊一声。“砰”地一声，那扇小门紧紧地关上了。

雪花满天飞舞，地上的雪越积越厚，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寒冷不断的加剧，饥寒交迫的她默默地走进厨房。“哧”“哧”“哧”打了几下，打火机终于打着了，她动作娴熟地用火苗点燃了煤气灶，整个厨房瞬间也亮堂了许多。苏素久久盯得火苗，心里涌现出一丝喜悦和温暖。今后，她就可以和妈妈朝夕相处，不再分离了。火苗越烧越大，她赶紧打起精神开始烧水做饭。

“素素，是妈对不起你，是妈拖累你了。”几个月之后，妈妈终于开口，敞开心扉表达歉意。不过，现在的她明显精神好了很多，黑黄的肤色上泛起点点柔光，每天早起扶着拐杖摸着墙锻炼身体。

苏素走过去抱着妈妈的头，用额头轻轻抵在妈妈的头顶上，“妈，我只是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其实当苏素给学校递休学申请书时，她就完全明白什么对自己是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当她义无反顾地休学时，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

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简单快乐纯粹。不知不觉间，两年已经过去了。

（四）

又一次回到上海，熟悉且陌生，大街上依然是车水马龙，喧嚣热闹。高高挂起的广告牌彰显着大都市的繁华，明亮高档的橱窗装饰风格独特吸引着来往的人群。背个书包的苏素，俨然和这个世界那么不协调，明明就是一个另类。不过，话又说回来，苏素实在也不喜欢这里，这次如果不是校方一而再，再而三催她回来考试，她才懒得回校呢。

整整一周紧张忙碌的复习，让一直处于散缓自由的她略感不适，一时间有一种摸不着北的感觉。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也让她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应酬和复杂的关系，她也图个清静。

“苏素，你不认识我了吗？”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准备出图书馆时，旁边一位妙龄女子拉住了她，着实吓一跳。“你真是个书呆子呀！”

“请问你是？”

“你是琼吗？”

她使劲地豁开刘海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原来真就是那个曾经床对面的姐妹。琼的出现又一次把她拉回到了从前。可是现在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在聊天过程中得知琼正在加班加点准备托福考试，马上就要出国了。苏素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书包，心也随即沉静下来。这次考完试，她又要回家了，最近妈妈的情况不是很好。至于学业还是再说吧，目前还是把妈妈照顾好。

“老实交代，那个帅哥是谁？”

“他怎么和你一模一样的，整天在楼下等，跟个傻子似的。”

琼诡秘地凑近她说。尽管两年过去了，但是这个花痴的表情到是一点也没变呀。

又一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她的心像是触到了燃点，不过表面上依旧平静如水一般。苏素笑而不语，不可置否。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怎么说起这个让人无法梳理的话题，也懒得解释。

这次回校，从复习资料到考试，总体上还算顺利。结束后，她马不停蹄的赶往家里。

从镇上到村子中间有一段土路，苏素习惯了步行走这条路。临近村子时，一阵阵的唢呐声响起，她感到莫名其妙地失落，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三伏天，尸体不能久放，还是先下土为好。”

舅舅在村口截住了她，家里有客人，这样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一种强烈的阵痛席卷而来，苏素几次踉跄前行，差点儿昏倒，还好舅舅扶住了。她不相信人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而短暂。眼泪随即流落下来，先只是无声的哭泣，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那片哭声震动了整个村庄，以及周围的天空。妈妈走了，就剩下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生命究竟是什么？我还要活下去吗？当安葬完一切后事，苏素彻夜难眠，她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苟延残喘地活着，还是另辟蹊径？何去何从？她反复琢磨着，嘴唇咬破都不知道，还是彻夜难眠。这样下去，她真是要疯了。

几天几夜的连阴雨终于结束了。一大早，太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散落一地。苏素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许久许久，她腾一下子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揉揉眼睛，打开窗户，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五）

光

也许是别无选择吧，她只能回学校。很快地，她返回校园，如饥似渴地开始学习已经搁置很久的书本知识。凭借超人的智慧与自己的勤奋努力，很快地就毕业了。其实在出国读研和毕业工作，她还是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毕业在国内工作。

X银行其实一个很不错的国际金融机构，英语能力超强的她更需要这样大的金融机构栽培。从一个小职员，不到一年的时间，苏素很快地提到销售部经理。现在的她再也不是那个沉默不语的小女孩了，而是一个雷厉风行的职场白领。对于这样的变化，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

“这是您的咖啡，”

“苏经理吗，今晚六点王董有约。”

“苏经理，这份合同需要您亲签。”

每天一走进办公室，无休止地工作和应酬都在等着自己。苏素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快节奏的工作状态。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她的存在感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我知道了，放哪儿吧。”

坐在电脑前苏素毫无压力，一脸轻松地说道。其实这点工作量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轻轻地喝一口咖啡，曼特宁特有的香气充斥着口腔里各个角落，她轻轻地闭上眼睛，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强烈来袭。每当这时，她感觉到活着的意义。

高强度的工作当然会收到高额的回报。现在的苏素早已是各类名牌傍身，高档的公寓里住着，上下班出入开着高端的宝马车，出入高档的酒店。灯红酒绿的生活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的兴奋。在职场里，她竟然如鱼得水，自由自在。每天活的精致，过得充实，失眠也随之消失了。

苏素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和工作状态，只是时间久了，周围同事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引起了她的注意。这真是人红是非多。

“我单身怎么了？”

“我喜欢还不行吗？”

得知原因后，她感到莫名其妙。岁月真是不饶人呀，眼看自己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结婚，难免会让同事们嚼舌根。

其实同事们也闲言碎语倒是也不无道理。每每忙碌一天回到家里，形影孤单的寂寞感会席卷而来，特别是生病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她不是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脑海里那个帅气的男生常常会涌上心头，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也就是想想而已。这些念头相比自己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状态，苏素更喜欢一个人独处。

撩开衣服，面对镜子，她感觉自己还是很年轻的。乌黑的短发、错落有致的身材、在高档化妆品打造下的脸蛋也越发精致了。

“下一个”

“再进来一个。”

（六）

一年一度的招聘会开始了。这几年，苏素一直以“高冷严格”来控制着银行中层管理人员的竞聘。一身灰色套装短衣裙搭配，白皙的脖经处系着一条橘色的丝巾，酷酷地却不失温暖。

“怎么是你？”

“啊，怎么是你？

半天时间都过去了，一个都没合格。就在苏素兴趣全无时，一个穿着整洁舒适却又显得疲惫的男子出现在办公室里。没错，就是轩宇，真的就是他。

风水轮流转，这话说的没错。苏素心里不由得感叹不已，原来自己一直等的人竟然毫无预兆地就这么出现了。手捏着胸前的丝巾的她激动地半天竟说不出来一句得体漂亮的话来。

轩宇作为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轮流到四处招聘找工作的境地，这着实让苏素心疼不已。她决定去帮助他，而且是甘心情愿。不费吹灰之力，她一路绿灯地给轩宇谋到了一份办公室主任的头衔。对于轩宇，她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知根知底，没有多少花花肠子。最重要的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见到他，自己的心还一直在“砰砰砰”地跳着。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一点也没错。这几天苏董连走路都是跳着走，进进出出办公室时都是面带微笑，逢人就打招呼啊，不能不说，有了爱情滋润的女人真是不一样啊。

其实面对这一次重逢，轩宇也着实兴奋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还会再次遇到苏素，而且近在咫尺。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点他们两人深信不疑。

“素素，我在门口等你。”

“嗯，知道。”

每次下班前，轩宇的短信会如约而至。

夫妻双双把家还。时间久了，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在单位里，他们也是成双成对在一起工作，吃饭。不过现在，每次苏素经过同事们面前时，大家不约而同地投来羡慕的眼光。

（七）

“这次非你去不可，其他人我是真信不过啊。”

“亲爱的，别着急，我一定去。”

“相信我，包你满意。”

苏素这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来到轩宇的办公室，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没有任何前兆。这可是银行的大客户啊，千万不要有任何闪失。一接到消息，苏素第一时间就想到轩宇，现在只有他才能帮到她了。

“亲爱的，全靠你了。”

“如果这个客户失去了，我看我的职位也保不住了……”

苏素把头埋深深埋在轩宇宽大怀抱里，以高冷女神自居的她此时也这般六神无主。今天是苏素第一次这么凄凄惨惨地和别人告别。原来柔弱无助的她，居然是这么美。抬起头，那双眼睛紧紧盯着轩宇，着实让他招架不住。

“放心吧，亲爱的。”摸了摸苏素的头，拿过包，轩宇昂首阔步地走向登机入口。转过身时，他的背影依然是那么帅气十足。

少了轩宇的日子竟然是这么难熬，一天、两天、三天…苏素是在扳着手指算日子。一大早来到办公室，她就基本上不出门了，最近连午饭都是秘书送进来的。同事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呢？鬼才知道呢。

整整一周时间过去了，轩宇还没有回来，苏素坐不住了。即便是国外，手机也会有信号呀，可是这两天竟然电话都打不通了。

“各位关注，收到国际航空公司紧急情况，南方航空公司不慎在昨晚9点左右失联，我公司正在各方面努力，争取和航班取得联系，多多包涵。”

当苏素半夜时分睡不着的时候，她无意地打开电视时，这样一条讯息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眼球。“不会吧，怎么可能呢？”她的手剧烈地颤抖而无法抓住手机，因过于紧张，她一下子瘫倒在床上。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苏素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呆在家里多久了。一切都好像停止了，没有任何声响，只有自己微弱的喘息声。其实她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其实现在的她生不如死，早死早超生。

在黑暗的屋子里，她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爬到窗户前。她想使劲地扯帘子，但是自己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趴在地上好久好久，使出浑身解数，“腾”一声，终于拉开了窗帘。明明是酷暑难耐的夏天，外面怎么是一片昏暗呢，没有一丝一毫的光。

苏素彻底瘫了，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