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多一天的时间 (21) 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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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王仕尧一直陪伴在侧，替夏潮汐解决了这个烫手山芋，也不至于让她孤单和手忙脚乱。

而方弘斌在事件一发生，像个局外人，除了精神上的慰藉，他什么都帮不上忙。看着王仕尧殷勤地为她服务，这令他很不是滋味。

虽然胸口燃烧着一团妒火，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只能拼命压抑对王仕尧的嫉妒。

在急救室外，夏潮汐站在房门外，一脸焦虑不安，王仕尧站在她的右手边，不时拍拍她的肩膀，给予鼓励的眼神。

现场除了她，没谁能看得到他的存在，他则站他俩的面前，两人之间隔着一条通道，他抿紧双唇、还将沉着的脸别向一边，不想让她发觉自己的醋意。

一个世纪之久，头顶上亮着的急救灯终于灭了，医生不久便推门而出。

“医生，我妈妈的情况如何了？”她飞快地奔上前去，忧心如焚地问。

“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至今还没度过危险期，我们初步怀疑她不是心脏病，而是情绪过于激动，旋即引起的并发症。”医生以专业的口吻回答她。

“具体情况尚未确定，不过我们已替她做了扫描，待报告一出才能确定她的问题。”说罢，医生转身离去。

“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她的情绪在一瞬间崩溃了，眼泪像决了堤般，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他冲上前去，想给她温暖的安慰，可是在下一秒，他的身子僵直了，眼前的王仕尧比他捷足先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还不停地安慰她。

“不要害怕，伯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王仕尧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随后，他们仨一同进入深切治疗病房，她坐在床边的塑料椅子上，紧紧握着何雪冰冷的手，双眼早已哭得通红。

“妈妈，我已经很听话了，不让你难过、不让你担心，尽量不去刺激你，我会一直很听话的，你不要丢下我。”像个即将被丢弃的孩子，她的身子倾向何雪，握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颊来回摩斯。

“我已经失去了康儿，所以我不想在这一刻，也要失去你。”抖动的双肩、沙哑的声音，还显得颤抖。“妈妈，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她那断断续续的哭喊声，他的心也随之碎了开来，站在她的身后，眼神尽是疼惜与怜悯。“一整晚你都没有休息过，该是很累了吧？”他上前来，甚有节奏的拍拍她的肩膀，力度轻而柔。

一开始，她仍旧流着泪，嘴里不停的哭喊，慢慢的，那无声的安抚似乎起了作用，让她感到安定、舒服和温暖，后来她觉得疲倦了、困顿了，合上了双眼，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要害怕、不要难过，你的身边还有一个我。”深夜的医院一片静谧，他默默凝视着她，然后轻轻抚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须臾，他腾空消失了，来到她的梦境里，带着她进入时光空间，看看何雪出事前，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02-

一如往常般，她下了班不会再有别的节目，因为她要赶回家，给康儿唱儿歌、哄他睡觉。

很多时候，她总觉得亏欠了康儿太多，身为母亲却忙于工作，没能时常陪伴在侧，只有利用晚上的时间，或是双周日，享受短暂却温馨的天伦乐。

“康儿，妈妈回来了！”她打开门后，放下了公文包，便立即从何雪怀里接过康儿。“妈妈特别想你，你想念妈妈吗？

年纪小小的他，感受力却特别的强，在她问题之后？他随即咿咿呀呀地回应他，仿佛在反应对她的想念。

“康儿真乖。”她轻轻搔了搔康儿的胸脯，惹得他一阵哈哈大笑。

好一阵子，她把康儿抱进卧室里，接着关上了门。轻放他在床上，她随即去冲泡牛奶。“来、来、来，喝了这杯，再睡吧。”她随口改编了《何日君再来》的歌词。

逗弄他一段时间后，她哼着儿歌、轻轻摇晃怀中的康儿，然后把他放进摇篮里。

“如果有一天　

阳光不见了

世界会变冷　

什么也看不到......”

确保康儿已经入睡了，她站直了身子，嘴里仍旧轻唱《阳光和小雨》。从衣橱里拿了衣物，她直奔浴室。

叮咚～她停下了动作，心里不止感到好奇、还很纳闷。现在已是大晚上了，是谁来了呢?她微蹙着眉，竖起耳朵，对准浴室门口的方位探去。

半晌，她听到开门声，对方的声音率先响起：“何伯母，好久不见了......”好熟悉的嗓音，她思索了一会儿，那是曹建楠的声音。

他来这儿干嘛？他怎么找来这里？头顶闪过一箩箩的问号。她忽然想起来了，先前被跟踪和他肯定脱离不了关系。“哼，你果然是卑鄙小人！”

“不好意思伯母，那么晚才来找你们......其实这些日子，我不知你们母子俩去了哪里？还是托朋友的帮忙，终于找到你俩。”

她简直听得火冒三丈，他真是个超会演戏的老狐狸！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们，所以今晚，我是专程向伯母赔个不是，是我不够好，没有照顾好潮汐，让她吃尽了苦头......”

她没有听见何雪的声音，隔着浴室，她根本看不见曹建楠的表情及何雪的反应。

“这些补品都是我特地买来跟您赔罪的，愿伯母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之前所做的错事，我保证此后会好好善待她，不会再让她受委屈，我也会像潮汐那样，好好孝顺您老人家，希望您原谅我。”

他那道歉声带着明显的颤抖，让人不容置疑他的真诚。不过，她仍旧没听到何雪的声音。

“伯母，这些是我买给孩子的玩具，我可以带亲自那给他吗？”

“康儿睡了。”何雪冷冷地回答。

“这孩子打从一出世，我从来没对他负过爸爸的责任，我实在愧对他啊。”

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绕了一大个圈，到底还是冲着康儿来！不行，我非要出去阻止你！

无奈，热水炉发生了故障，莲蓬头突然无法喷出一滴水。你怎么现在坏了呢？她猛不断地扭转热水炉的开关。

“何伯母，我可以去看康儿吗？您放心，我只是看他一眼就好。”不待何雪回答，他擅自开门走进她的卧室里。

喀嚓一声，卧室门被开启了，关在浴室里的她，简直气急败坏！妈妈，你怎么轻易地被他蒙骗呢，他可是个伪君子，她一边大喊，一边暴跳如雷。

哇～康儿哭了，她更是惶恐不已。“曹建楠，你到底对康儿做些什么？”可是没人给她答案。

“曹建楠，你这是做什么？”何雪惊呼。“快把康儿放下！”

“我是他爸爸，我有权利带走他！”曹建楠不顾何雪的阻挡，抱起康儿直接走出大厅。

“你这禽兽，今天我要拼了这条老命，都要把康儿夺回来！”她快速奔向曹建楠，打算一把抢过康儿。

曹建楠身手敏捷，偏过了身子，使得何雪扑了个空，跌在地上。“把康儿还给我！”她爬了起来，忍着身上的痛楚，追出门外。

曹建楠已经进入电梯里，何雪伤心欲绝地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不已。“康儿是我们心甘宝贝，让潮汐知道，她一定伤心死了。”她哭嚎了起来。

悲痛欲绝中，何雪的心突然一阵绞痛，不久呼吸变得急促，还很不畅顺，感觉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何雪吃力地爬了起来，带着忽而飘浮、忽而沉重的身子回到住处，此时她心痛得十分难受，无法再承受了，于是裁倒在地上。

“妈妈，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她走出了卧室，发现何雪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03-

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坐直了身子，发现王仕尧站在她的身边，身上披着他的外套。

“我把你吵醒了？”王仕尧柔声问，见她熟睡过去，担心穿得单薄的她会着凉，于是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她突然感到一阵温暖，事情一发生，王仕尧一直默默陪在身边，让她不再感到孤单。“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害您一整夜有家归不得。”

“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太放心，这个时候，你更需要朋友的帮助。”王仕尧淡淡一笑，谈吐间显得云淡风轻。

“谢谢你。”她的眸子蒙上一层薄雾。

他像极了空气，被人抛诸脑后，心里再度感到很不是滋味，却无力改变事实，他深知她的无助，可是除了精神上的支持，已无能为力了。

瞥了一眼王仕尧，身为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尽心尽力、毫无怨言，每个帮助出于真心，且不索取回报，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他已洞悉了王仕尧的心意。

这时医生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护士，然后站定在何雪的床位之下，她立刻站了起来，迎上前去。

“我们已看过了报告，患者的心脏并无大碍，只是血压过高，而且我们也有查过她的病例，发现她之前患的不过是应急性心肌病，它的症状和心脏病类似，不过是受了外围的刺激，而引发心绞痛。”

她懵了，一直以为何雪患有心脏病，经过医生的解说，才明白何雪的病情是应急性心肌病。“那么我妈妈为什么会昏迷？她会醒过来吗？”

“应急性心肌病是因为情绪激动，也许患者之前发生一些事情，受了不少刺激，导致心脏承受不了压力，才会心绞痛，继而昏迷不醒。”医生再做进一步的解释。

“至于会不会苏醒，这得看患者本身，虽然已陷入昏迷，但他们的感应会比较敏感，能够清楚感受到外围的气氛，所以身为家属的你们，多多给患者灌输正面的讯息，这样能让她尽快苏醒过来。”

医生携着两名护士离开后，王仕尧拍了拍她的肩膀，并给予无限的鼓励。“不要太担心，雨过会天晴的，现在你应该振作起来，好好照顾伯母，至于康儿，我们可以寻求警方的帮助。”

“忙了一整天，你该饿了吧，我给你买些吃的。”语毕，他离开前去食堂买早餐。

她没有回应什么，只任由自己沉浸在愤怒里。“曹建楠，我恨死你，我宁可和你同归于尽，也不愿把康儿让给你！”她握紧了拳头，还不停地轻颤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