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个周末,夏目鸣知道自己残疾了。
他大哭着说自己长大不能去打篮球了。他的哭声很快引起夏目国栋的注意,知道宝贝孙子被小熊丫头砍残了,夏目国栋抄起板凳就往若安身上砸。
“小熊丫头,小骚货,你把我孙子手砍残了,我打死你!”板凳、拐杖打在若安的身上,她一声不吭,不躲不闪。
身体上的伤比不过心里的疼。打吧!打死我吧,我绝不闪躲!至少身体疼了,心里上负担就会轻一点。打吧!夏目国栋,有种你就打死我!
夏目国栋打若安越来越顺手,骂若安越来越顺嘴。起初夏目鸣会哭着喊:“别打我姐姐”、“姐姐你快跑”到后来若安很少在家里发现夏目鸣的身影。
若安不知道夏目鸣藏在哪里,竟然可以整天整天看不见人影,若安也没精力去过问夏目鸣的事。
不知是因为三天两头不吃饭还要做家务的原因,还是每天都要接受夏目国栋辱骂的功劳,若安的身子像灌水一样快速生长。从一米三窜到一米六只要了两个月。
灌水最严重的地方是她的胸部。原本平坦的飞机场忽然变成两座小山峰,这让若安又羞又怕。她感觉到自己和同龄人明显不一样。
那天,若安在屋里写作业。夏目国栋大叫:“去给我买袋盐。”
若安跑到厨房看一眼,盐至少还够吃两天:“我在写作业,等到明天我放学路过小店再带两袋盐回来。”
“小贱人,我让你买盐,你还不赶紧给我去买?”
“这盐最少还够吃两天,我作业比较多,等明天再买不一样吗?你又不急着要。”若安回屋继续写作业。
“小骚货,让你一天到晚躲到屋里。给我买盐去,我打死你个小贱人!”夏目国栋的棍子劈头盖脸的落下,好几棍子砸在若安后背上。
忽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下体流出,接着若安感觉越来越多温热液体流出来。她避开棍子一头扎进洗手间。
血,内衣上全是触目惊心的鲜红色血液,这刺目的鲜红不停的从她身体里渗出。
“一定是被夏目国栋打成了内伤!”若安给这不断渗出的鲜血下定论,“我一定要死了!”
洗手间外面夏目国栋的叫骂声依旧在继续:“小骚货,别以为你躲到厕所里就不要去买盐了,我叫你去买盐,你就得给我买!天天以写作业为理由偷懒,你个懒骨头……”
若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夏目国栋的叫骂声也不能阻止她胡思乱想。她拿着纸巾使劲擦,一直擦,温热的血还在顺着下体不停流淌。无论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血流淌四天四夜。白天若安一遍遍跑到卫生间换纸,晚上这血依旧不停的的折磨若安。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夏目国栋打坏了内脏,不然不会四天四夜还在出血。

若安第二次出血是在一个上午。那天上课铃声刚响,她忽然感觉一股暖流袭击全身,很快这股暖流浸湿裤子。她想举起手跟老师说,“老师,我想去个洗手间”,手举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带的卫生纸用完了。
四十分钟后,下课铃声响起,她的身下包括屁股底下的那条板凳已经猩红一片。第二节课,第三节课,终于熬到了最后一节课。她能闻到以自己为中心半径一米内的地方都有一股血腥味。
放学后,若安把书包挡在屁股后面,飞快的往家里跑去,一边跑一边想着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
若安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身体这次流的血比上一次多。垫再多的卫生纸都无济于事。血很快浸透卫生纸,染红裤子。当下午放学铃声响起,她准备冲出教室时何莹莹拦住她,“你大姨妈来了。”
“嗯?我不知道我妈有没有姐妹。”
“我是说你大姨妈来了。”
“我都没见过我大姨妈,你怎么知道我大姨妈是谁?”若安把书包贴紧裤子,希望阻拦这令人尴尬的血腥味。
“跟我来。”何莹莹把若安拉到学校的厕所里,掏出一个外面用塑料薄膜包裹的东西,“你换上吧。”
“这是什么玩意?给我干嘛?”这个何莹莹脑袋没毛病吧?先是说认识自己大姨妈,后又给自己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啊,让自己换,这玩意怎么换?
“你没用过?你不知道你身上的血是大姨妈吗?来大姨妈当然要用卫生巾啊!”何莹莹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若安,“你妈没告诉你吗?”
“我妈失踪了!”被人戳破身体后面有血的尴尬让若安语气很生硬。同时想着:这大姨妈和大姨是一种生物吗?为何这血叫大姨妈?
何莹莹没再说话,把卫生巾的用法告诉了若安。若安回家找裤子换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没裤子可以穿了。
身高忽然窜到一米六,以前的衣物都小了。父亲在外务工,母亲生死未卜夏目国栋更不可能给她买衣服。她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合体的裤子。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母亲。实在没衣服穿还可以穿母亲的。她拉开放母亲衣服的箱子,箱子里很快传来沐浴露和面霜的香味。若安不知为何就红了眼眶。
唐静荣消失的八九个月,若安从来没有一分钟去想过她。每天学校放学铃声响起时她就火速往家里跑,30分钟的路程让她跑成5分钟。
回到家洗菜、淘米、切菜、洗碗、挑水、浇菜园……忙碌完家务,还有写作业。时常要充当英雄拿刀吓走欺负弟弟的小痞子,还要忍受夏目国栋的打骂和精神侮辱。生活的重担让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母亲。
当她打开装有妈妈衣物的箱子时,当她闻见妈妈的味道时,对母亲的思念就如河水决堤。
不行,不能让妈妈的味道消失的太快!她赶忙关上箱子。她找出一条两个月前还能穿,现在已经比她短至少十厘米的裤子绷到身上。
她来到夏目国栋面前:“给我钱,我买点东西。”
“买什么东西?”
“私人用品。”
“什么私人用品?”
若安又急又臊,卫生巾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给我五块钱,花不完我回头再给你。”
“什么东西需要五块钱?”
“你给不给?”
“不说清楚买什么就不给!”夏目国栋脸一虎,“到底要买什么东西?”
“给我五块钱!”心里在骂:难道要我告诉你,我买卫生巾?
“怎么用的?”
“贴你脸上用的!你给不给钱?”若安气急败坏怒吼着。
“小贱货,我打死你。”夏目国栋的棍子和他的话音同时落下。
若安没要来钱买卫生巾,还挨夏目国栋一顿打。被打后,她更加想妈妈了。从前妈妈在家时夏目国栋不会随意打骂自己,从前母亲在家时洗衣做饭这些事也都不用若安来做,从前母亲在家时,自己不会因为五块钱被打一顿……从前……
越想,母亲在若安心中的分量越重。她打开放唐静荣衣物的柜子,从里面找出半包卫生巾。她脑袋里两种思想在打架,一种思想说,“这是妈妈留下的东西,不能用”另一种思想说“这种情况还不用,什么时候用?”
母亲的半包卫生巾用完后,若安身体还在出血。若安的身体一天天变化,这变化也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于是,在那个午后,若安在屋里写作业。她听见夏目国栋与姓赵的在说话;于是,没多久她忽然感觉一只手圈住她的脖子,让她不敢呼吸。
连载,待续
网友评论
忽然间有些怕你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