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辉随笔
白鹿原上将被遗忘的“上鞋匠”有句话叫:“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可是在我看来也并不是每个手艺行道都能培养出状元来。特别是现在的人们觉得不能给自己带来很好经济效益的那些传统的“老手艺”,更是很少有年轻人来传承。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也将会慢慢的丢失而被人们淡忘。其中有一个职业叫作“上鞋匠”在以前可是很有技术的一门手艺。
白鹿原上将被遗忘的“上鞋匠”在我的记忆里,老家南原上有好几个村里都有“上鞋匠”们的身影。在这些身影里有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影子,那就是我的母亲,她当时也算得上是我们南原上四里八村小有名气的“上鞋匠”。
白鹿原上将被遗忘的“上鞋匠”以前农村人们在快近入冬季时每家的妇女都会自己动手用面糊打成浆子将提前备好的粗布一层一层抹均匀后贴在院子的墙上,让每天的日头不断暴晒后,从墙上揭下来用粉笔画出鞋样,剪出鞋面后装上棉花缝好接口。再用提前抹好的“褙子”剪出鞋底,将抹好的几层薄底子用拧制的麻绳上在一起就成了“千层底”,在底子的里面上也装上棉花缝好接口后,下来就是要将一双鞋的面子和底子用专用的锥子穿上手工拧制的麻绳缝在一起便是一双成形的棉鞋,在原上人们都习惯叫它“窝窝”。就是将一双“棉窝窝”缝在一起的这门手艺人通常就叫他们“上鞋匠”。
白鹿原上将被遗忘的“上鞋匠”在我的记忆里当时母亲每年都会从阴历的十月开始一直会忙到入冬人们穿上“棉窝窝”后才能歇下来。那时候从早到晚母亲都会不停的忙碌着给人家”上鞋底”,当时家里的桌子上、柜子上、茶几上、到处都摆满了上好的“棉窝窝”。母亲为了使每双完工的鞋能有一个好的形状,便在上好的“窝窝”里一个个塞进木制的“旋头楔子”,让我用沾了凉水的刷子一个个细心的将鞋面刷一便后放在一边等晾干后取出“旋头楔子”。一双双崭新漂亮而且很有形的棉鞋就在静静地等待着主人来认领了。
白鹿原上将被遗忘的“上鞋匠”那时的我因为经常代替母亲给前来取鞋的乡党们拿鞋,所以也就知道了“棉窝窝”有两种上法:一种是直接上的、一种是叫做“纳套子”上的两种方法。现在都很清楚的记得当时上一双“棉窝窝”手工费是两块五毛钱,那种“纳套子”的鞋很是麻烦手工费也只有三块钱。可是就是这么点费用,当时的母亲也是从早到晚不停的忙活着,乡党们都看上母亲的手艺,所以每天都会不停的有邻村周围的人拿着鞋来上。短短的一月下来母亲的双手就会有好多被麻绳勒伤的口子,几个指头上缠满了胶布。每天晚上做完活都要用热毛巾将手指热敷好长时间才能使几个指头弯曲。从母亲身上我深切的体会到当时以“上鞋”为主要工作的手艺人的辛苦,在南北两原上那些“上鞋匠”们都和我的母亲一样整个冬天都在忙碌着,为乡党们服务着。
白鹿原上将被遗忘的“上鞋匠”现在的农村除了很少的一些老人还对“棉窝窝”有深厚的情感并且还再继续使用。而绝大部分的人已经早已不穿那种看似笨重的“窝窝”了。原上的那些“上鞋匠”恐怕早已经不再从事这个行当了,这里面也有我的母亲,她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做过鞋了。但是当我提起来前些年上鞋时的事情时母亲很是高兴地对我讲说着上鞋时每道工序有多重要。我相信她还是非常怀念那时给乡党们做活的手艺。我相信随着年月的不断更新,这门手艺会很快从人们的眼前消失,就连脑海里的记忆都会随着时间慢慢的被人们所遗忘。“上鞋匠”这个代表着一个时代进程的名字将会逐渐消失在白鹿原的南北二原上。
2017年10月20日
白鹿原上将被遗忘的“上鞋匠”白鹿原上将被遗忘的“上鞋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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