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涅阳三水
对于祁娟,有一种陌生的认知。
只记得她是河南省作协会员,发表过不少的作品。
至于发表了什么作品,没有注意过,也没有读过。
也记得在多年前,有过一次共同的出行,去社旗参加雪中读诗,一路相随,却是没有接触过,没有交流一二,完全是陌生的同行者。
但这个名字,却是印进脑海里了,没记住网名海伦,记住了实名祁娟
再后来,微信群风行,有了共同的社群,总看到有人祝贺她,作品发表,或者作品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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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祝贺多了,听到的喝彩声多了,才有了了解的渴望,特意去网络里进行了搜索。
她的作品,发表于《莽原》《湖南文学》《散文选刊》《时代文学》《长江丛刊》《满族文学》《奔流》《西部》《躬耕》《鹿鸣》《黄河》《山东文学》等纸媒。
除了躬耕和山东文学之外,其他的报刊,我是见也没有见过的,这气象不能不说峥嵘。
特别是这两年来,不断地收揽一些奖项。
2020年,她收揽“河南省首届文学期刊联盟奖”“湖北省长江丛刊文学奖”“南阳躬耕文学奖”“南阳市文艺工作者先进个人奖”。
2021年获得“莽原文学奖”“首届南阳新锐作家出版奖”“南阳市第七届文学艺术出色成果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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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时间,找出来她的亲情散文《时光穿过河流》,刊发在《长江丛刊》2020年十二月上。
因为文章较长,读的时间零零碎碎,分了好多次才读完整。
这篇文章有六个部分,从河流开始,到爱结束,中间穿插着她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
爱,是这世界上永恒的主题,任何时候都不会变色,不分国度,不分种族,不分时间,也不分性别。
在这篇文章的结尾,也是一句关于爱的箴言:爱,是这世间存在的使命。
爱,是一种使命。
毫无疑问,这是人间的底色,这是人类的底蕴。
正是因为有爱,这个世界才有着日新月异的变化,推动着向前蓬勃的发展。
晦涩的父爱
父爱,许多时候都是隐晦的,沉默的,在祁娟这里,也同样如此。
父亲和孩子们之间的关系,历来是疏离的,是有距离的,在祁娟这里,也同样如此。
文章一开始,因为一笔订单的额外收入,因为来路不是太明朗,被父亲责令退回去。
因为这样的指责,使得作者在回想自己和父亲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原因,才使本来关系亲近的父母有了隔阂,有了粗疏的距离。
这样的回想之下,时光便自然而然地回到了童年,回到了记忆里那些苦涩的,无法释怀的成长的印痕里。
奶奶和外婆超然的陪伴
在我们中国,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多数有带孩子的经历。随着时代的发展,这样的现象被称为留守孩子。
尽管作者出生在上个世纪,但依然也得接受着这样的命运,被奶奶还有外婆陪伴着长大。
那个被叫做七里河的地方,留下了作者太多的记忆,关于奶奶的,关于外婆的,如今能够被书写出来,足以证明已经形成了一杯上好的佳酿,可以被世人品鉴。
奶奶信自己,外婆信耶稣,无论是怎样的信仰,都给作者留下了信仰的美好。
尤其是奶奶,虽然在她身边,总是挨饿,但是奶奶生活里的态度,还有依靠着泥土的生存能力,给作者留下了不可毁灭的生命底蕴。
这种底蕴,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浸润在生命里,浸润在骨骼里,成为行走的底气,飞扬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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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渐行渐远,河流越流越远。
长大的作者把家安在了都市里,却也依旧离不开河流的存在。
那条河,从七里河化作白河,这是时光的痕迹,也是生命的痕迹。
一方水土一方人,一方河流浸润一方生命。在这条河流边,作者遇到了触及她灵魂的一位老人。
每日里沉默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触动了和老人的相处机缘:“恁大的娃儿了,咋还这样冒失!”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是否可以说,是作者完成了一次生命的蜕变——从家人的陪伴,到社会陌生人陪伴上意义的转变?
毕竟人是一个群体性存在,无论何时,身处何地,都不会是孤立的,都是需要和人群在一起的。
这样的一起,可以说彼此陌生的契合。
没有问题,互不打扰,各行各的路,各做各自的事儿。一旦有了问题,就是一种彼此的照应,就像这位老人拉的这一把。
身边的人,有各种各样的存在,其实就是各种各样的人生走向,带给自己的又是一种人生走向的改变。
较早感知“放眼世界”
这位老人的一句话,再一次唤醒了作者的记忆。
在作者十三岁的记忆里,有了一次彻骨的分离。
那时候的分离,已经对生命有了抽象的认识,特别是奶奶的那种丝毫不舍得,还催促着她赶紧离开。
这样的姿态,使得作者生命里,对“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有了粗糙的感知。毕竟,作为个体的生命,怎样行为才是放眼世界呢?
奶奶用她原始的样式,简陋的行为,给作者的生命打开了一扇放眼世界的方式。
因为这样的方式,作者学会了游泳,学会了面对生命中各样的环境,特别是面对父亲把自己丢在奶奶身边的无奈。
因为那句话,作者感受到了父亲对自己的爱与关怀,在乎与不在乎,不在嘴上,而在行动上。
父亲爱自己,这样的认知下,作者放眼世界才会更加有底气,更加从容,更加有力量。
感悟死亡与成长
奶奶与外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作者刚开始是没有感觉的,但随着对往事的回想,才悲从中来。
父亲说的那句话——父母是儿女挡风的墙——也触动了我的泪点。
父亲患了食道癌,去住院,母亲也住到了妹妹家。初次回老家,从门前走过,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心里无尽凄然。
父母不在,对于儿女来说,都是倒了的一面墙,不能挡风了,也不能遮雨了,世间所有的苦难,都会直接接呈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已经离开的老人,离开的身体,留下的却是灵魂。
这些灵魂里带着的印痕,依旧滋养着我们的生命,要去完成老人没有完成的遗愿,要去实现老人没有看到的风景。
这是任重道远的未来,所以,在前辈人的身后,总会有一茬一茬新的庄稼长出,茁壮鲜活的,永远是那还没长成的青苗。
爱是一种传承
在结尾处,有一段充满哲理性的对话:
我有些突兀地问父亲,河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呢?
父亲说,你从哪里来,它便从哪里来;我往哪里去,它便往哪里去。
一直在河边生长的作者,对河有着深刻的认知,也有着深厚的感情。
在一次次回想往事之后,又有了强烈的思考。
河流引带自己的人生,其实就是时光对自己的引带,时光里有亲情有爱有温暖,就是爱对自己的召唤。
因为这些,对父亲有了很大程度的释怀,内心的回响也很是强烈,自然而然地发出了“河从哪里来,我便从哪里来;父亲往哪里去,我便往哪里去。”
我想,这就是传承吧,传承外婆的,奶奶的父亲的,甚至陌生老人的爱,直到未来的每一天,每一个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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