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美食、美寺
麻利的上了c兄弟的车,我当仁不让的坐在副驾驶座,便于与c兄弟交谈。一路上,c兄弟指点了他奶奶原来在故宫一侧的旧居,感慨奶奶旧居被政府移作他用后,是奶奶私交的宋庆龄女士出面帮助善后的。这让我对c兄弟不同凡响的显赫家世的断片了解中,又多了一个连接点。两位太太坐后排,姐妹估计是窃窃私语女人们的话题,反正我们前排的两个大老爷们听不见也没兴趣听。七转八拐,也就到了位于海淀区增光路55号紫玉饭店的“九华山烤鸭店”。
其实在杭州,我们就听说过“九华山烤鸭店”,说这里是老北京土著们吃烤鸭首选。我们很俗,前几年作为外埠来客,只会冲着大牌“全聚德”“便宜坊”去,结果花费不菲、怨声颇多的发誓绝不“且听下回”了。但是,“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吃烤鸭也不算来过北京,所以每天来北京数以百万计的外地人还是会不问青红皂白,像先前的我们般在各色烤鸭店里前仆后继。
这次来北京,最大的感受是北京的公共厕所遍地都是,方便极了,而烤鸭店的数量绝不亚于厕所。烤鸭的生意绝对的好,但要在这么多的烤鸭店里找到一家正宗美味的烤鸭店,非老北京顶尖食客莫属。
在这里为我们设宴的Z兄弟就是顶尖食客之一。不过再顶尖也是业余的。他是我国专业级著名(能够轻松唱出hihgC的)男中音歌唱家、声乐(尤其是难啃的童声声乐)教育家。
z兄弟本质上是山东汉子,长得高大威猛(实在想不出更贴切的词),满是艺术家气质的脸,长得英俊帅呆(我家掌事的说“帅得吃了一惊”)。
40多年前,出类拔萃的他毕业于山东五七艺校,后考入北京战友歌舞团,又拜在声乐泰斗沈湘教授门下,如饥似渴的汲取大师精髓,以后又不间断求教国内外多位声乐大师,练就了功底扎实的声乐演唱和理论研究能力。1984年,z兄弟进入了殿堂级音乐团体——中央乐团,担任数百场的独唱、领唱。他与同团的歌唱家组成的“八只眼”男声四重唱组的歌声响彻了国内外,真正合了一个“家喻户晓”。为了声乐后继有人,z兄弟把重点投入到中国童声合唱教育之中。他的童声合唱教学法,极具权威、颇有建树。
我首先要感谢c兄弟,是他在我和z兄弟之间连接了非常纯洁的、颇有共同认知的桥梁。今天一见,我们果然颇有相见恨晚之感,什么话题拿出来都会观点一致,彼此侃侃而谈,一发不可收。
据说,“北京烤鸭”有挂炉烤、焖炉烤和叉烧烤。挂炉烤最普遍,一般以枣、桃、杏等质地坚硬的果木为燃料。“填鸭式”的灌输是学习方法的贬义词,但填喂的鸭子体躯肥壮,皮薄脯大,特别适于烤炙。
“九华山烤鸭”有别于其他烤鸭,特别受老北京青睐的原因有多种说法。当然,烤制的诀窍是秘不示人的。至于味道,更是只可“舌”会不可言传。
等开完会,匆匆赶来的y兄弟一到,盛宴开始了。
这家的东西果然好吃。烤鸭在外形上,和别人家相差不多,可是入口就能辨出“九华山”与其他各家的优劣(此处略去一千字)。芥末鸭掌是喜辣的食客难得的口福。还有用茅台浸泡去骚的火燎鸭心。每个鸭心施了花刀,端盘上来的色香形已非比寻常,夹一个放入嘴中,那叫一个脆嫩。
y兄弟和我一样,也是初识z兄弟。世上没有用一只烤鸭还解决彼此近乎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只。随着话题和美味的同时深入,毫不生分的y兄弟和z兄弟居然扯出了彼此熟悉的好几位在京知名人士。两人大有一见如故之感,言谈甚欢。
什么叫光阴如梭,也就是我们好像还只开了个头,钟点也到了下午四点。y兄弟约好了要与上司谈工作;z约好了有电视台记者采访;c兄弟主动请缨给我们做向导和车夫;剩下的闲杂人等的我们夫妇心心念念的记挂着距离故宫东北角400米,一个胡同深处的智珠寺。罢了罢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暂且各奔东西,留着明晚到簋街再继续东拉西扯吧。
我们要去的智珠寺是有600年历史的一座3千平米的清代寺庙。我们得益于中央电视台的一档新闻调查节目《智珠寺风云》才知道。
智珠寺建于清乾隆二十一年,是北京第一个藏传佛教的寺庙,地位屈居雍和宫。原处曾有法渊寺、嵩祝寺和智珠寺,后来做了皇家印经厂,再后来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智珠寺大殿成了厂房,嵩祝寺的天王殿和钟鼓楼改造成了车间。
2007年的某一天,比利时人温守诺在这里发现了已破败不堪的古寺,幸好山门、大殿等一些主要木结构建筑保存完好。于是,他找到了林凡、周理贤等朋友, 花了5年时间,按原有图纸完整修复和保留了危在旦夕的老寺庙。他把这里改成了公共艺术空间,全年对外开放,不收门票,因此,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文化遗产保护奖”。国内外,上到元首下到庶民纷至沓来。刘烨跟他的法国姑娘也是在这里订的婚。
中国盛产的一帮看不得别人好的好事者于是就在网上传言,说“这里是私人会所,藏污纳垢之处”,说这里内设豪华餐饮、住宿服务,部分区域只对少部分人开放,是躲在深巷里的私人化高档消费场所,引起社会一片哗然。
可正因为如此,中央电视台的记者作了负责的深入调查,在了解真相后拍摄了《智珠寺风云》,终于还智珠寺一个公道,还温守诺和他的朋友们一个公道。
c兄弟和我漫步在这个昔日皇家寺院里。随风飘走的曾经辉煌,隐藏在眼前“修旧如旧”的一根梁上、一片瓦下,一个拐角处、一丛古木间,只待有心人追忆和遐想。四处静谧得仿佛一片无风掠撫的水面,一声轻轻地叹息也会扰起重重的涟漪。厢房改做的酒吧里,坐着几位轮廓鲜明的洋人。通过外窗看去,安安静静的洋人成了镶嵌在中式框架里的油画……
天,看来又要假惺惺的垂泪了。气象预报不断传来不祥的消息:“利奇马”台风一路北上。不知从南方搭乘班机到北京的y太太是否会顺利的与我们今晚会合?悬念,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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