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待了四天......(五)

作者: 徐小多杭州 | 来源:发表于2019-08-20 18:37 被阅读219次

    五、敛心

    8月10日十点半,c兄弟夫妇准时驱车来接我们了。昨天分手时,c兄弟试探着说要带我们去“老莫”,这可让我一宿不得安宁。

    我对西餐是绝缘的。唯一记忆就是年轻时与我家掌事的去过“杭州海丰西餐店”。那次,我就着两大杯“叽里咕噜”(淇淋果露),吞下三大块手掌大的裱花厚蛋糕、十二块香皂大的切花蛋糕,只把服务员看得目瞪口呆。以后我再不与西餐有染。明的说,是我对中国筷子娴熟运用得出神入化,很不习惯使用西餐具。暗里说,我“七把叉”的好胃口实在受不了西餐慢条斯理的礼仪。

    “北老莫、南新侨”,老北京人的西餐是从这两处开始的。其中,有着六十多年的历史的“老莫”在西直门外大街135号,是家莫斯科西餐厅。听说刚开业时,厨师都是苏联来的一级大师;餐具一色是纯银的,菜品全照俄罗斯宫廷御用料理。以前想进去,客人要凭专门餐票,经过门卫确认。现在不一样了,虽然依旧走“高端”,顾客已无身份、年龄限制。

    我知道,请人去“老莫”那是对被请之人的尊重,是奢侈的消费(有趣的是,y兄弟也动过请我们去“老莫”的念头)。c兄弟对我可是给足了脸,可惜,我整一个“捧不起的阿斗”。想到刀叉如何分工、牛肉要几分熟、与服务员究竟说俄语还是英语还是中文(虽然我只会说杭普话)……我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其实,我家掌事的一宿也不安稳。原计划9日晚可以来京和兄弟姐妹会师的y太太因台风。班机改签10日早六点了。等她四点起床赶到机场,被告知班机停飞了。我家掌事的如闻噩耗,一脸沮丧。

    幸好c兄弟c太太全程作陪,大有所失之余亦大有收获。在车上,就“老莫”一事,我与c兄弟开诚布公了。c兄弟就是兄弟,二话不说,一切听我的,一把方向直往石景山法海寺方向而去。而法海寺就是y太太遥控建议的。

    在钢琴上指若飞花的c兄弟,开车也是一把好手,拐弯抹角间泊车在了翠微山半山腰的停车场。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法海寺建于明朝。北京市几次拨巨款进行大规模修葺,尤其对大雄宝殿壁画的保护设施,让北京地区现存历史最悠久、保存最完整的明代壁画得到了实质的保护。

    法海寺的壁画是以明代院体画的典范作品而著称于世。若是有所收获的欣赏,最好先做攻略,不然就“盲人摸象”一样,只是感慨十幅壁画的77个人物,姿态各异、栩栩如生。当年挂红臂章的学生也是因为无知,不知道漆黑的大殿里的壁画是由许多金箔制成的,才让壁画逃过一劫。我们匆匆走马观花,来不及领略壁画细微处的美轮美奂。看来,下一次来京,应该在这里化一整天的时间。

    坐下小息,我与c兄弟十分享受山寺的那份肃穆。我趁机卖弄了一把中国建筑的小知识,譬如“亭台楼阁榭”,譬如“庑殿顶、歇山顶、重檐”。其实我的本意是想整理一下杂乱无章的记忆仓库,对人复述一遍是最好的加强记忆方式,c兄弟只能耐着性子听我唠叨,让我大大过了一把嘴瘾。

    c太太却有一个刚刚解开的心结。她一直想找——但不知从哪找——的一座了不起的龙泉寺,居然就在法海寺就近。真是“踏破天下无觅处,得来毫不花功夫”。她非常想去,不是因为寺是古寺,而是寺是一个传奇。

    辽代的龙泉寺,现在靠的是以科技和极客闻名天下,号称“天下极客出龙泉”。

    这里许多僧人都是名校博士、教授,譬如俗称柳智宇的贤宇法师,是满分摘得国际数学奥赛金牌的“数学奇才”。出家前他在北大念书,拒绝了麻省理工全额奖学金来到到龙泉寺。龙泉寺的高学历的僧侣们用智能手机,用iPad诵经,用WiFi。

    尽管c太太非常想实地去参观一下,但龙泉寺的所有大门都有读取指纹的门禁,更何况僧侣们并不欢迎漂亮女子进寺,影响科研事小,动了凡心事大。c太太只得偃旗息鼓,抱憾下山。

    午餐时,我和c兄弟都觉着一个上午十分有意思。城市恼人的纷杂并不尽然来源于车水马龙、雾霾尾气,更多的来自于人心的狭窄、妒忌、堕落。我们在山间,在寺院,觉得风清气爽,无欲无求,敛情收心,不由得灵魂也超脱了。下一站,唯西山大觉寺是也。

    一到大觉寺,c兄弟抢着去买门票。按理,我与他可享受半价,但他忘了带身份证。在法海寺时,里面的售票大姐一瞅c兄弟的脸就果断收了半价钱。这回在大觉寺,售票大姐死活不相信c兄弟可以享受吾等老人待遇。c兄弟作罢,乐颠颠的掏钱买了全票。一上午的消遣能让人返老还童,起码返到退休前,多花几个小钱也何等划算。

    进了大觉禅寺,同步在我和我家掌事的手机上出现了一条携程网的消息,告诉我们预定的11日G35高铁停运了。

    这下完了,明天走不了了。

    虽然此时脚步还是机械的向寺内移动,一颗心早已无着无落了。我家掌事的拿出手机喋喋不休起来,不知内情的人以为在做什么实况转播,其实她在远距离指挥在杭州的亲戚赶紧落实可返程的最近一班高铁。对方终于回复了,说为我们订了12日半夜的高铁,但原票G35必须赶紧在原发车时间前,到始发站去做退票。

    说是迟那时快,还未对大觉寺多看一眼的我们,马上回到车里。c兄弟也顾不得绅士模样,高速向北京南站狂奔而去。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赶到北京南站要一个多小时。据说退票处已人山人海,不知要花几个小时才能退票。而晚上,y兄弟已约了z兄弟夫妇和我们四位晚宴,这可如何是好?

    只有听天由命了,可恶的“利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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