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母与子

作者: 安吉拉的坐井观天 | 来源:发表于2024-03-03 10:54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伯乐联合征文【品】主题写作征文:沸的创作。

勤劳的太阳每天不知疲倦地从东边升起,再从西边落下,雷打不动地按点给地球上的人们输送光和热,地球上的人也学着太阳,沿固定轨迹行进着自己的人生。

早上十点不到,三三两两的人就聚集在一间小平房里,他们互相打着招呼,有的人说,早;有人问,早饭吃了吗?还有的人问,昨天运道好伐啦?一时间谈笑风生和嬉笑怒骂充斥着整个房间,随后有人抬手看了看手机,敲了敲桌子说:“十点到了,可以开台了。”

一个顶着一头乱乱的烫发,但还是遮不住稀疏的发顶的上了年纪的女人停了与其他人的交谈,应声走到了桌边,她脸色青灰,双眼浮肿,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线,用力撑开眼睛看了看已经在桌子四边坐定的人,打开开关,在桌子中间的圆盘上一按,靠近桌沿的四边就出现了垒得整整齐齐的麻将牌,屋子里瞬间为之一静,坐着的、围观的,都专注地盯着这144张四四方方的小玩意儿,赌上了自己的时间、热情和气运,还有生命的一小部分。

噼啪咚碰的声音有规则地响起,一会儿又被巨大的喧闹声取代,有人狠狠地把他面前的牌往前一推,喊道:“胡了!杠头开花自摸四个花,给钱!”所有的人头齐齐凑到了他推倒的麻将牌上,然后又做鸟兽散,同时七嘴八舌地开始复盘。

“妈的,最后一张牌他也能摸到,运气太好了吧,我手里拿了两张了。”有人狠狠地把牌掷在桌上。

“哦哟,就差两张牌我就能自摸了,看看,看看我的牌。”有人掀开桌子上还没摸过的麻将,懊恼自己仅差一步。

每个人都在自顾自地用自己最大的声量说着,甚至于他们几乎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停在房顶上的鸟儿们被惊得扑棱着翅膀四散飞走,连在小平房里另一间拉着窗帘的黑漆漆的小房间里,堆在床上小山一样的杂物都震了一震。

咦?“小山”这一震之下好像裂开了,从顶端噼里啪啦滚下来一只袜子、一只手套、一件毛背心、一条秋裤,然后又蛄蛹了几下,从中冒出一个人头,房间里太过昏暗,只能看到他顶着的一头杂乱的头发,他翻了个身,又倒回了床上,整个床又是一震。

待第二波喧闹声从隔壁传来,“小山”之下伸出了两条胳膊,他舒展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成功从身上抖落了一只帽子和一件外套。

然后,他像是一只快要被饥饿夺去生机的雏鸟,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嚎叫:“妈~妈~”

没过片刻,门就被打开了,脚步声从门口一路来到床边,母子俩乱糟糟的头发好似一脉相承。

“醒了?醒了就起来吃饭,饭都在厨房里温着呢。”

床上的人好似又睡了过去,没有任何反应,房门很快又被关上了,房间里又只剩隔壁传来的打麻将的声音,但不久以后,房门又被打开了,饭菜香开始在房间里蔓延。

“小杰,快起来吃饭。”

回应她的是从被子里伸出的一条手臂,筷子适时地递到了手上,当另一只手在床上摸索了一会儿后,又被眼疾手快地塞了件外套,小杰才终于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帘被拉开,午后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让小杰眯起了眼,母子俩的面目自此重合了百分之五十。

“佳佳今天好像不太舒服,你等下吃完饭去接她下班吧。”

小杰低头扒着饭,好半天没有回应,待到吃得半饱以后看他妈还站在他床边便回了句:“就是来大姨妈了,死不了。”

风卷残云般吃完了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早晚饭的饭,小杰把餐盘往床边一放,靠在床上刷手机,隔壁传来的喧闹声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但他充耳不闻,应该早已经习惯了。直到门又一次被打开,才终于带来了点新气象。

“杰哥,我送嫂子回来了”,来人边说径直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白色的女式包包,也不管室内是什么情形,随手把包放在了床头柜上后,又自顾自地说起来:“你说巧不巧,嫂子在网上叫了辆车,我开车转到附近,正好接了。”

话音刚落,门口又进来一个人,穿着白色的长大衣,领口围着一圈狐狸毛,足蹬高跟长靴,脸色也被衣服衬得雪白。她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脱下高跟鞋换上拖鞋,又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走到床边对小杰说:“让一让。”还不等他有动作,就把他朝床边扒拉,床上的衣服纷纷地掉到地上,但她只视作不见,一头倒在床上,悠悠地说:“让妈不用叫我吃饭了,我累了,睡一会儿,晚上出门再叫我。”

小杰不上不下地被吊在床边,用手揉了揉头发,又揉了一把脸,看了看身边躺着的人,好似不知道如何是好,唯一站着的人仿佛为了化解两人共同的尴尬,对着床上的人说:“杰哥,你看,我陪你出去活动活动?”

小杰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来,等他穿戴完整从床上站起了身,他完全把旁边的人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之下,他抬起肥硕的胳膊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走,黄毛,出去抽根烟,今天留下来一起吃晚饭,晚上一起去搓麻将。”

“诶,好咧。”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朝门外走去,黄毛眼疾手快地拉上了房间里的窗帘,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客厅,客厅里还是四人打牌,一群人围观的热闹景象,四周绕着腾腾烟气,有热茶、有香烟,或许还有亢奋的人气,仿佛腾云驾雾一般瞧不分明,但一走近就发现这些哪像仙人,个个脸上流淌着物欲横流,分明就是凡尘里最最俗的俗人罢了。

小杰和黄毛对些情形已习以为常,穿过众人走到头口,黄毛从兜里掏出两支烟,先给小杰点上,才接着点了自己那一根,两人狠狠地先抽了两口才不咸不淡地聊起来。

“杰哥,最近还出去跑车吗?”

“最近天气冷,懒得动,在家里躺几天,反正我妈在。”

“阿姨真是太贴心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把罩,什么事都不用你操心,这投胎真是门技术活,我怎么就没摊上这么好的妈呢。唉,只能靠自己啊。”

“我妈这人烦得很,哪里好了,就做做饭,看看场子,有什么累的,哪里像你说的那么夸张。”

“但至少愿意贴补你啊,不想出去干活的时候就能安安心心地躺在家里,这还不算好啊。”

“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的都是我的,怎么?不花在我身上花在谁身上。”

“是是,我就是羡慕啊。”

“日子嘛,反正过得去就行。”

抽完了一根烟,聊了会儿天,天色就暗了下来,两人走回小房间,此时一个小饭桌已经搭在了中间,上面已经摆好了晚饭,小杰率先坐到了唯一一把椅子上,黄毛只好站在一边,小杰妈妈进来后看他站着,说家里没有多余的椅子里,让他坐到床上,她等两个人吃完再说,他看了看还睡着的人,小心翼翼地沾了一条床边,坐了下来。等他落座停当,小杰吐的鸡骨头已经垒起了一座小山,他面前的一大盘鸡只剩下些鸡脖、鸡爪和胸脯肉。

黄毛见怪不怪地低头吃喝起来,吃到一半,桌子猛地一震,小杰蒲扇般的大手一掌拍到桌上,他嚷嚷道:“妈~妈~”

“什么事?”应和声由远及近传来,小杰妈出现在了小房间里。

“家里的盐是不是不要钱?怎么每个菜都这么咸,还让人怎么吃饭。”

“是吗?我就是和平时一样烧的。”

“烧不好就叫外卖,之前不是叫过几次?”

“叫一顿外卖可以自己做好几顿了,自己做的……”

“好了好了,别说了,啰里啰嗦,一点小事情也做不好。”

他们都忘了房间里还睡了个人,这一顿争吵把床上的人吵醒了,黄毛倾下身看了看睁开眼睛的人,小声地问:“醒了,要不要吃饭?还热着呢。”

对方睡得脸颊通红,比睡前的脸色好看了很多,她摇了摇头道:“不吃了,还是没什么胃口。”

“那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一溜烟地站起身走了出去,留母子俩继续打着嘴上官司。

黄毛回来时,两人战事方歇,小杰妈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桌子上的菜,小杰玩着手机,佳佳已经从床上起来,把自己收拾好了,喝了他倒的水,她问:“走了吗?”

“走。”

三人穿上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大门外,今天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月亮堂皇地散发着亮光,把地上的人影照得清晰可见。小杰走在三人中间,他长得高大又一身的肥肉,佳佳和黄毛在他两边就像两只小鸡仔儿。

他们很快接近了又一个喧哗之处,听着像是又走回了家。他们一进门,鼎沸的人声扑面而来,才知道家里于此地是小巫见大巫,这里放着六七张麻将桌,从门口望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一是被重重屏风挡住了视线,二是这里袅绕的烟雾更厚重,只见人头攒动,看不清人的长相。

小杰熟门熟路地和门口的人打了声招呼,便走到了最里面的一张台子,三人刚坐下,就有一个人坐到了唯一的空位上,可以开台了。

家里明明有一个麻将桌,为什么还要到别的地方来打麻将?也许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或是为了留着多赚一份钱,毕竟在这个家里,能赚钱的也不多,花钱的倒是不少。

他们的周边也渐渐围起了一堆人,之后赶来的小杰妈站在了小杰旁边,全家齐齐出动,家里门户大开,没人表示担心,显然是常规操作了。

小杰一手叼着烟,一手打着麻将,姿态潇洒随意,香烟燃烧出的烟雾把他眼睛熏得有些睁不开,眯着眼才能看清楚手上的牌。而他刚开始连战连捷的情势也随之急转直下,把把都在输,而与此相反,他老婆佳佳却势如破竹地赢了桌上所有的筹码,他心情浮躁,更是昏招连连。

“唉呀,你怎么打这张牌?”话音刚落,对面的佳佳把牌一摊说:“胡了。”

“佳佳明显在做万子,看着就是听牌了,你怎么还打万子,你手里都是杂牌,随便打一张也不会出冲了”,刚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小杰怒火中烧,一个转身站了起来,庞大的身躯把麻将桌都给撞歪:“你没事就回家去,跟到这里来干什么,害得我走背运。”

“你自己牌打得不对,你就是提醒提醒你。”

“不用你提醒,就你这种水平,你就闭嘴吧。”

“唉唉唉,杰哥,别和你妈吵了,你妈也是好意。你看今天晚上牌运都在嫂子这边,我们所有人都输了,打牌输赢都是正常的。”

小杰看了看黄毛,瞪了他妈一眼,伸手指着大门道:“你现在就回去,不回去我就把你拖出去。”

小杰妈看着他恶狠狠的样子,嘴里骂了一句,撞开身边的人走了出去。小杰把手里的烟摔到地方,用脚碾了碾,坐下道:“我们继续。”

随着小杰妈的离开,小杰的运势并没有像他说的有所扭转,佳佳似乎总能摸到她想要的牌,而坐在她上家的黄毛也有意无意地在推波助澜,小杰对此却一无所知。等到了散场时间,小杰已经输得两手发麻,另一个人看了看黄毛,又看了看佳佳,最后又看了看小杰,轻声说道:“切,这次算我倒霉,下次你们自己玩儿去吧。”

照理这小夫妻俩在一起过日子,应该不分彼此,但小杰和佳佳却不是如此,他们在牌桌上是真夫妻明算账,输了就是输了,就要给赢的人钱。于是小杰口袋空空地从麻将馆出来,这时他像是一头受伤的棕熊,佝偻着身子往家的方向走,此时月亮已经不见了,东方隐隐泛起了鱼肚白,却无法照亮他的前路,他只是凭着本能一路往家的方向走,而原来来时走在他身边的两个人正肩并着肩跟在他后面,两个人靠得有些近,黄毛时不时低头轻声和佳佳说着什么,佳佳笑着抬头看他。

天还未亮,三个人仍像是在暗夜里行走,或许比在暗夜里更看不清前路,因为前一天的夜里还有月光,现在什么也没有。

小杰回到家照例倒头就睡,不知道佳佳有没有和他一同睡在一张床上,也不知道黄毛什么时候走的。

他依旧在麻将声里一觉醒来,这次没有叫妈,而是醒了一会儿神,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拿上车钥匙,走出房门,对着他妈说:“这家你别呆了,送你到小姨那儿住两天,赶紧收拾东西。”

随后盯着他妈收拾出了一个小包,二话不说地拉着她走出家门,两人上了车,小杰朝小姨家的方向开。

车上的气氛十分凝滞,母子俩谁也不说话,直到开到了小姨家的小区门口,小杰打开车门就把他妈赶下了车,然后直接开走了,这时小杰妈才有时间给妹妹打电话,说要过来住两天,拎着包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了妹妹家。

妹妹给她开了门,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是说了一句你来啦,就没有多余的话了。也是,同样的情形隔三差五就会发生一次,母子大战的结局就是母亲被儿子送到妹妹家,两人各自清静,而妹妹家好像成了姐姐的避风港,还是收容所,随着一次又一次,她们心里都起了变化。

妹妹家还是一团“繁荣昌盛”的模样,冰箱里永远堆积着吃不完的各种高档食材,客厅里又多了一些之前不曾看到的小物件,两只宠物狗在家里上上下下活蹦乱跳地窜,生活仿佛一片欣欣向荣的样子。但小杰妈还是觉得妹妹过得也不甚好,女儿喜欢玩儿,总是不着家,女婿工作也忙,家里的事根本找不到人搭把手,不像小杰一直在她眼跟前。

世上所有的妈大概都只能接受自己觉得自己的孩子不好,但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的孩子不好,所以对着姐姐,在小杰妈嘴里,小杰是一个老实、善良、孝顺的孩子,哦,对了,还有一点,不管多大,在母亲眼里都是孩子。

姐妹俩又开始了同一屋檐下的生活,至于这样生活多久她们自己也说不好,最长的记录超过一个月,这对小杰妈和小杰来说也没什么不好,一个没有妈妈跟在身边可以过点清静日子,另一个可以不用围着儿子团团转地过点轻松日子。

但出人意料,这回小杰很快来了电话,当然不是问他妈在小姨家过得怎么样,而是来要钱,之前说好要把租的房子装修一下,再加新的一张麻将桌,台费可以涨上去一点,把他妈送过来时他在气头上忘了这一茬,等回到家才想起来。

小杰妈也是有点脾气的人,等儿子一天打过三遍电话,终于对她说了几句软话,她才把钱打给了他。至此,她银行账户上的钱就所剩不多了,她盘算着从哪能省钱,于是决定到下个月退休工资打到卡上之前都准备住在妹妹家了,一应开销都可以省下来。

但总住在别人家也不是一回事,通常忍不住打电话的都是妹妹,她给侄子打电话让他把他妈接回家,因为只有侄子来接,她姐才肯回家。这样的电话怎么也要打三四个,小杰才会来接他妈回家。

小杰出了门,本来说不回来吃晚饭的佳佳却和黄毛早早地一起回来了,两人一回来就钻进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客厅里照样坐着打麻将的人和来来往往的围观客,他们或站在麻将桌边围观,或坐在一起吹牛喝茶,说着趣闻逸事、市井八卦,时不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凭借敏锐的嗅觉捕捉着身边现成的素材。

几人聊得热火朝天,时不时注意着进来了哪些人,看到熟人就打招呼,把人拉来自己的圈子里,聊天的间隙还时不时注意另一间房间的动静,自从两人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时间越久,众人的眼里异色就越浓,还打起了眼神官司。

一人放低了声音说道:“小杰不在家?今天去跑车了?”

“跑什么车,看样子是去接他妈回来,再不回来这家里就快揭不开锅了。”

“哦......”

被议论的主角直到太阳西斜才回来,一进门就受到了热烈的瞩目,四面八方都传来打招呼的声音:“小杰妈回来啦”、“小杰去接你妈啦”。两人一一朝周围人点头,然后被众人围观着打开小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为之一静,连打麻将的声音都似乎停了下来,但门很快被关上了,也没有传来奇怪的响动,不知是让人失望还是意外。

过了一会儿,只有小杰妈一个人从小房间里出来,神色异常平静,有关系好的人上前与她攀谈。

“小杰妈,又去妹妹家住了啊?”

“是啊是啊,我妹妹一个人在家,孩子工作太忙,我去陪陪她。”

“你妹妹有你这个姐姐也算是有福了。你们佳佳平时工作看着也挺忙的,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啊?和黄毛两个人在房间里呆了好久。”说话的人脸上的表情带了点真诚,内里又藏了某种心照不宣。

小杰妈说:“佳佳把黄毛介绍到她单位工作了,让他过来告诉他点公司里的事”,顿了一顿又补充道,“我们佳佳人很好的,又老实又热心。”

太阳终于落到了西边完全看不见了,只有一点点霞光露在了外面,有几朵云追着这一抹霞光而去,蒸腾出的水汽模糊了最后的亮光,翻腾了几下一同消失在了地平线。夜来了,月亮还未升起,暗夜里的人擎着自己心中的光让自己摸索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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