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梁树丽
手机没收之后我一眼就看见童童在低着头玩着什么,不用想肯定是手机。这家伙我教她三年了,但凡她能在下面偷看一本课外书,我都会被感动的不行,遗憾的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她从来都没有让我实现过。
班上的孩子们都在多媒体播放的视频吸引,唯独她在玩着QQ,我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这种沉寂式的态度如果用到学习上该有多好。
最可气的不是她玩手机,而是我站在她身边她竟然对我视而不见。我又向前走了一步,强大的气场在空气的流动中形成了巨大的压力,她终于感受到了身后的冷风习习,抬头,瞬间石化。
但是处于条件反射,她下意识地赶紧把手机往桌斗深处放,我看着她在慌乱中操作着这一切,我感到好笑,但是还是拿出镇定自若的表情看着她。
我不着急,毕竟输入也是为了输出。
我伸出手的同时,嘴里数着“一,二……”,还没等到“三”,手机已经放在了我的手中。我头脑中立刻呈现本山先生的小品里那最经典的一句话:“你用这三个数字吓唬了我一辈子”。
“老师……”身后传来童童的可怜腔,她似乎要哭,但是我知道她绝对哭不出来,只是女孩子的把戏,拿出一副可怜状态博人同情,只可惜我根本不吃这一套。
班上的小党同学绝对是一个不嫌事大的人,他会在恰当的时刻狠狠地再加一把火,似乎这火燃烧的越大,他就能越感受到热量,我一直认为这样的孩子应该姓“挡”,因为他们总是会遮住了光。
“老师,把她手机交给班主任。”小党同学的声音里传来得意,但很快他就红了脸,低下了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课堂上发生的问题我有能力处理好,不麻烦你们班主任费心了。”我看了看班上的学生,又看了看小党同学,他的头又向下低了一下,他有些后悔自己多嘴。
上次在办公室得到“奖励”后他果然老实了很多,上课的时候开始变得低调,今天他似乎没有按捺住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情,解救他的是我的一个眼神。
电影《辛德勒的名单》中有一个片段:辛德勒问纳粹军官为什么要杀掉这么多无辜的人,军官回答:因为我们有权力。辛德勒说不对,这不叫权力。军官很惊讶,追问什么是真正的权力。辛德勒告诉他,有一个小偷犯了偷窃罪,他被带到国王面前,国王本可以处死他,但国王对他说,我赦免你。这才叫权力!
这是张爱敏老师在读书吧分享中的一段话,这段话给了我很大的启迪和智慧,我喜欢里面的“赦免”二字,因为它有柔软的力量。
你可以拿回自己的手机,但是你必须用教会小党同学翻译我们刚讲的阅读理解B篇来交换,如何?卖力地教
没问题。
成交!
为什么是小党同学?因为小党同学想治她于“死地”,我认为他们必须因为合作学习而达成和解。
最具喜剧的一幕是,任凭童童怎么教,小党同学就是记不住,这不是故意不记住,而是真的记不住。
童童快急疯了。
老师,你是不是不让我拿手机呀?换一个同学
真不是,我比你还着急。
我实在教不会他。
我也一样,只不过我想找个更漂亮的“老师”确认一下。
老师,手机可以给我吗?我已经尽力了。
可以,你可以再换个人教!
童童选择教小银同学,有意思的是小银的学习状况和小党同学一样,也属于前学后忘的那种,这样的现实逼得童童一字一句翻译,试卷上写的密密麻麻都是汉字,但这似乎并没有帮助到小银,他在翻译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下一句在哪里。
我不着急,倒是小银同学在翻译的时候,童童在旁边很是着急,但更着急的不是他,因为小银同学翻译到了一半的时候竟然翻车,他忘记了。
我看看童童,她一脸无奈,只能再回班上给他讲一遍。她讲了多少遍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累坏了,因为她要教会这两个孩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了下午第二节课间的时候,童童和小银同学再一次来到办公室。
童童,你手机“丢了”你着急成这样,你的学习心丢了,你是不是也能急成这样把它找回来呢?
老师我不玩了。
可以玩,只不过下次交换的时候再多教个人就行,这是好事。
别,我肯定不带手机。
还别说这一次在我的提醒下,小银同学终于过关了,他很是开心,这样的开心不仅仅是因为他帮助了童童,而是他体会到了学习的快乐。
面对问题,我们要拿出温柔的态度,我们也可以拥有“赦免”的力量!
感恩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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