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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读韩少功的书:《人生忽然》

读书‖读韩少功的书:《人生忽然》

作者: 清新説 | 来源:发表于2022-01-02 15:07 被阅读0次

    推荐编辑:缕缕芳香。

    推荐理由:韩少功在《人生忽然》中,记录了自己对时代和社会的思考,是中国新时代文学的标杆作品之一。


    第一次读韩少功的书,感觉耳目一新。

    阅读这本书时,觉得你是在和一位思想家在一起真诚地交流着思想,你正在用心顷听着他的人生感受。

    合上这本书时,你感受到了作者是一位富有思辨能力的好手,他的叙、思、描绘、分解,以及他的精神空间和文学空间纵横着古今天地,耐得咀嚼,值得回味。

    这本书分为三辑。

    第一辑“读大地”,收集了对自然、大地、社会、生命、故乡等万事万物的精彩叙事。

    ①在《守住秘密的舞蹈》这篇文章中,贝隆夫人的故事对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贝隆夫人出身卑微,十五岁当上舞女,成为一名交际花。后来遇上贝隆将军,再后来贝隆将军成为了总统。如此,贝隆夫人便由一个寂寂无名的女子变成了阿根延的第一夫人。

    贝隆夫人追随丈夫推动了国家工业化,抗拒着英、美强权,为下层民众争福利,后被誉为“穷人的旗帜”。即便丈夫蹲进监狱,她也决不言弃,仍奔波全国各地。后来她触怒了上流化会,导致了无知的小市民一次次向她投来香蕉皮和鞋子,要把她轰下去,在她23岁那年,她永远的倒了下去……

    生前的贝隆夫人本来就擅长舞蹈,熟悉华尔兹的狐步,曾是“阿尔延的玫瑰”。

    这种源于西班牙安达卢西亚地区的舞蹈,却在眼下经常跳成了一种艳俗的商业表演:一种单薄的欢乐或色情诱惑。

    舞者通常是中年妇人。黑裙子突然绽放在遮天之际,她们的命运就开时了。

    图片“贝隆夫人”来源于网络

    ②在《渡口以及波希米亚》这篇文章中,作者以“波希米亚”和个人主义美学的故乡——欧洲的渡口为中心,漫淡了二十世纪的历史和文学。

    与十九世界的欧洲文化潮流相比,二十世界显然出现了更多去政治化、去社会化的孤独灵魂。

    但在短暂的二十世界后,一头是消费主义的物质化压迫日益加剧,另一头是极端化的宗教,邪教力量大举回潮,无不以原子化的个人主义广大活跃的心理基因。

    是太多的历史灾难璀生了个人主义?还是太多的个人主义以后过来激发了灾难?读完这篇文章你会有所了解。

    图片来源于网络

    ③在《你好,加藤》这篇文章中,作者以拜访学者加藤先生为切入点,展开对中日两国近代史犀利中肯的点评。

    从加藤身上我们看到了很多面,他是一个很丰富的人物容器,他自幼生长在北京,他讲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跟中国孩子打成一片,像中国孩子一样脚踩着日本旗,当游戏当中的抗日小分队的政委,他就这样被中国孩子全部接受。

    他的家人中,外公曾经被蒙蔽,任了伪满洲里的县长,后来被处死。

    后来,外婆带领孩子们回到了日本,她拒绝接受日本政府的嘉奖,选择了艰难困苦的生活扶养大孩子们,她希望孩子们能够返回中国寻找家人的踪迹。

    作者以加藤一家的爱恨情仇、茫然与无奈,深刻的剖析了中、日两国的政治、经济学、文化和心理历程的同与不同。只有认清历史真相,才能取长补短、扬长避短、心平气和、思路清晰、线路正确……这篇文章值得我们去阅读思考。

    ④《笛鸣香港》这篇文章,是作者在2008年写的,但这篇文章放在当今仍有启发意义。

    正如作者所言:

    “在百年殖民史中,香港当局管理着这一块身份暖味的东方飞地,既不会把黄皮肤黑头发的港人视为不列颠高等同胞,也不愿让他们时常惦记自己的种族和文化之根。那么让他们非中非英更好,忘记国家这一玛事更好。——这与一个人贩子对待他人儿女的态度大体相似。这种刻意空缺“国家”的教育,一种大力培养打工仔和执行者而非堂堂“国民”的百年教育,也许足以影响几代人的知识和心理……”

    图片来源于网络

    ⑤在《万泉河雨季》这篇文章中,描写了作者当年在农场看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的点点滴滴。

    当时,他们是由一群农场的疯婆子出演的。她们没有经过什么训练;她们拿着两个木工打制的简易道具枪;她们穿的是:拿一担茶叶换来的土布,然后染成灰色,缝制出二十多套光鲜亮眼的红军军装。

    她们跳这舞时有模有样:是要踮脚的,是要腾空飞跃的,是体重呼呼呼地抽空和发挥,是身体重心齐刷刷向上提升从而羽化登仙的那种。

    她们投入那种舞蹈,必须像剧中的女主角一样,一个空中大劈叉,后腿踢到自己脑后,这,也许会把泥巴踢到场厂大人的脸上去——用作者的话来说,就是一场“发疯”一样的表演。

    不用说,那时万泉河的这种表演,是相当成功的。

    而十多年过去后,也就是90年代的后期,作者有幸又看了一次《红色娘子军》舞剧:

    大幕徐徐拉开,惨淡阴森灯光下,水牢情景浮现,镣铐的金属声哗啦作响,浑身鞭痕的女主角缓缓起舞,在聚光灯下用每一个细胞挣扎,用每一个骨节悲诉,向一个看不见的上空伸出空空双手……

    在这个舒适的大剧院里,看得出,那是一双没有挨过鞭打的手,纤细,柔软,嫩滑,这双手,也许只适合掩口浅笑或月下拈花,或泡在什么品牌的洗浴液里。

    这些看上去柔弱无骨,缺乏岩石层般粗粝和刚强,即便举臂时身上显露出条条鞭痕,但那红色分明不是鲜血,分明是人体秀的油彩,给人失真、串味的感觉。

    其实,这舞蹈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还是有很多人在鼓掌,甚至有更多的人泪眼花花。

    新时代的演员在技术上可能已经超越了前辈,但是对特定历史的理解、感悟和艺术表现上,可能永远也无法像前辈那样体验深刻。

    作者感叹!社会变革急促,历史的印记在淡化褪色,某种淳朴的民风也将消散。这,或许就是一种乡愁:我们生长的那个环境和年代,永远不复返了。

    图片来源于网络

    ⑥在《重返雪峰山》这篇文章中,作者大笔墨的描写了以前在雪峰山的生活,跟以后的雪峰山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还是雪峰山吗?

    当作者在高铁上睁着眼晴朝窗外寻找,一匹匹翠绿翻阅过去,当年的“排拐子”、当年的潘师傅、当年的公路、当年的尘土飞扬、当年吃过恶心蚯蚓的吊脚楼、还有当年的陈大哈,这些都在哪里呢?

    观看了现在的雪峰山之后,作者突然有一点心酸,至少是心慌。

    最后作者说:“也许这次完全算不上重返了,不过是奔赴一个重名的陌生之地,一片让人无措的茫然异乡,只能像一个两鬓斑白的婴儿,被山里的阳光刺得睁不开双眼,在那里经历新的一轮再生,一切都重新开始。

    你飞翔吧——

    我真不希望这样,但也希望就是这样。”

    是啊,作者再也找不到旧影和旧时的感觉,他怅然若失,他真的不希望这样。

    可他看到他坐的高铁:一眨眼过桥,一眨眼钻洞,整个行程几乎是洞桥相连,上天入地反复切换。如此的飞翔感,如此的舒适感,难到,他希望的不是这样吗?

    图片雪峰山来源于网络

    ⑦在《大视角下的小故乡》这篇文章中,作者写的是汨罗的一个山区,叫枫树平。

    据说,无论是他的文学,还是他的日常,汨罗已经成了他取之不尽的创作源泉和不可切割的活动空间。

    他本是长沙人,按说长沙才是他的故乡。而几年的知青生活,他曾下乡落户到汩罗,所以,他把自己的生命完全融入到这片青山绿水中,自然汩罗也成了他最重要的故乡。

    这篇文章描绘了小故乡的旧貌和新颜,以前怎么样,现在怎么样。

    用作者的话来说:“其实就是十年左右,私家车已普及到50%……以前,农村最揪心的事是吃不饱,现在呢,一家家开始愁“富贵病”,糖尿病、脑血拴、脂肪肝、高血脂什么的。我经常批评他们,说以前你们天天劳动出汗,现在却成天关起门来吹空调,打麻将,这个身体怎么受的了?以前几个月才吃一次肉,现在天天吃肉,顿顿吃肉,也是转弯太急了,这个身体怎么受的了?”

    很明显,中国乡村的经济建没已经有了巨大的成就,但这并不是说没有问题。

    接着,作者从历史来看乡村,从世界来看乡村,指出道德、文化等等方方面面的弊病。

    最后,为了补上道德与文化等等的这些短板,作者指出:“与其着急和开骂,还不如顺势而为,因势利导,注重新的资源、方式和机会,以便拿出有效治理举措。”

    图片汨罗江来源于网络

    在第二辑“读时代”中,收录关于知识与经济,科技与价值、历史与文化、中国与世界、乡村与城市等转型时期的深刻哲学。

    ①在《知识,如何才是力量》这篇文章中,作者描述:随着人文社会科学向理工科看齐的趋势越来越显著和普遍,全世界都面临着相似的精英危机。

    一系列社会人文“科学”的危机倒逼我们去思考何为“科学”?

    “科学”是近代概念,并且仅仅意味着一种生产机制,也更需要对此概念的“神化”予以一定的反思。

    于人文社会科学而言,诸多文科的“科学化”,离预期目标还十分遥远,并未在人类重大困难和挑战面前,有效地履行科学家“整理事实,找出规律,并做出结论”的职责。

    自然科学大受挫折,而推动自然科学不断前进的“理性”和“实践”如今也各自遭遇困境大不如从前。

    于是,作者又指出:各个国家的理科和文科都出现了与现实生活渐行渐远的弊病;知识和利益捆绑,市场经济要求科学研究重在谋利;知识分科细化,知识的碎片化导致人们疏离社会实践;知识生产日益“脱实向虚”。

    当代知识生产的这些趋势,让当代人越来越教条、偏狭和低能。

    如何去解决这些弊病已成为重中之重,作者认为今天的求知者既应“下要接地”,关注现实生活中的具体问题,重新建立与书本知识与现实连接;还应“上要接天”,以优化重构的“大叙事”“大三观”整合分散的专门知识,为人类提供健康的知识和价值指引。

    最后作者写道:“前人已远,后人接薪。时值全球现代化面临新的十字路口,各种知识小格局碎了又碎,我们能否重新建‘三观’,重建形而上,打通知识的任督二脉,找到各种知识既能相互碰撞和愽弈,又能相互通约、消化、滋养、激发的成长机制?我们能否跨过前人的许多见解,但找回前人的志向,谋术有别,为学相济,做事有别,为道相通,让全人类文明成果再次汇聚成共同前进的力星?这是逼近每个求知者的又一悬问。

    ②在《当机器人成立作家协会》这篇文章中,作者阐述道: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突飞猛进,让人类不断惊呼许多职业将被机器人所代替。作者也自然而然地会观察、分析、展望文学的未来。

    在文中,作者不只关注人工智能涉足的表现,而且用其宏观的视野与知识、前沿信息的跟踪与收集,以及洒脱幽默的行文,来表达他对人工智能,文学的意义,乃至人类命运的理解和信念,颇见对整全球的追求。

    图片机器人来源于网络

    ③在《个人主义正在危害着个人》这篇文章中,作者直面个人主义内在的深刻悖论,从自然与人类社会的宏观视角,对个人主义做了深刻检讨。

    正如他在文中指出,重己、崇私、问恶的个人主义并非如自由主义所说是“自然秩序”;相反,群体间的协作也同样是普遍的“自然选择”。

    如今,在一个组织性、互联性、整体性更强的人类新时代,阻止个人主义对个人的危害迫在眉捷,是重建群体关怀的重要议程。

    否则,如果让个人主义的隐形瘟疫继续反噬世界的方方面面,反噬所有的制度和文化,人类就只能滑向一种可悲的自由落体中。

    举一个例子:新冠肺炎疫情正在全球蔓延,不同国家的不同应对方式,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某国首相一度抛出所谓的“群体免疫”方案,引起整个社会的忧虑。

    某种意义上,这种方案是个人主义的彻底体现:哪怕是在温疫面前,个人是死是生,也一概由个人承担,政府对此无需负责。

    但事实上,今天的世界是一个高度的互联互通、分工越来越细、风险越来越多且越来越容易扩散的世界,任何个人都无法独自面对各类风险。

    在这个时代,如若再放任“群体免疫”这种彻底的个人主义做法,只会对个人带来莫大的危害。

    在中国,改革开放后成长的这一代人,也已经是被工业与市场从家族、单位、家庭等集体中抽离出的“个体”;个人主义正在成为我们思想的基础。近日,网曝有个别回国人士要求享受隔离期间的特别待遇,拒不配合,这就是典型的表现之一。

    ④在《聚集:有关的生活及价值观》这篇文章中,作者对聚集、安全性焦虑、数字社会、生存结构、偶然偏离状态等疫情期间产生的问题,展开了深刻的思考,作者的文字有温暖、有问题、更有意识,为我们提供了对新问题的新思路。

    文中先从“不聚集”说起,文中写道:

    “不聚集”、“禁足令”、“保持社交距离”,是疫情中常见的经验,是阻断病毒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但光这一条,就哗啦啦重创了时尚圈和高端消费行业,使邮轮、航空、宾馆、度假景区、夜总会、美容业、影剧院、职工联赛、奢侈品、会展庆典经济等顷刻间一片哀鸿。使关联度高的欧美富国和繁华都市,据说是医疗卫生资源最足的地方,地球人最向往的地方,却无几例外的中招,最先成为疫情沦陷区。相形之下,倒是低消费地区的疫情稍缓,流动人口少恐是原因之一……”

    “为何偏偏是这种不聚集,偏偏是这种朴素乃至卑微的日常,倒成了眼下最安全的生活、最健康的生活、最应看齐的公民模范行为?”

    文章在此时谈到了“聚集”:文中写道:

    “那么,病毒跟着聚集跑,是一心要同好日子过不去?往大里说,是‘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老子语),老天爷正在对某种可疑的繁华来一次急刹车和亮红灯?”

    2020年的疫情,给全世界带来的冲击是全方位的。政治、经济、社会心理、生活方式等等都面临极大的考验。在有力、有效应对疫情的过程中,我们见证了中国人的不怕牺牲和团结一致,处处闪现着人性的光辉、时时展露着对国家的信任。

    此时,疫情还在广泛传播,疫情带来的某些生活方式的改变,或许將延续到疫情之后,为此作者写下了这篇文字,来探讨疫情对人类生活的影响。

    图聚集来源于网络

    ⑤在《“阶级”长成了啥模样》这篇文章中,作者从与“阶级”相关、日益凸显的“财富”现状而入手,对当下“脱实向虚”的经济与资本的共谋关系,智能产品市场化以及形成排他性壁垒的身份政治、“租赁”消费进行了揭露和批判,进而指出眼下的阶级不是消失了,而是变化了。

    这种变化是如何展开的?又意味着什么?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这些问题,或许值得知识界进行深入深讨。

    随着金融化、信息化、全球化到来,阶级图谱出现异动,新的观察面也在极速拓宽。今天的“阶级”到底长成了啥样?细读这篇文章,可知答案。

    “阶级”图片来源于网络

    ⑥在《“自我学”与“人民学”》这篇文章中,作者认为“自我”和“人民”应该是“人学”的一体两面。

    进入二十一世界,“人民”和“自我”也有了新的含义和视角,这两条路线也都需要注入新的实践和理论的活血。

    早在十九世纪作家中,涌动着“文学即人学”的潮流,在进入二十一世纪逐渐分化成“自我学”和“人民学”两条路线,这两条路线成为了二十世纪的两大文学遗产。

    作者最后在文中写道:“可以说,文学可能仍是“人学”——至少到目前为止。不大可能回归“神学”或“半神学”。那么在认知“人”的漫漫长途上,随着科学理论的刷新和社会现实的演变,文学的二十一世纪该是一个什么新模样,可能会是一个什么新模样,还需写作人进一步体会和探索。

    图片来源于网络

    ⑦在《人情超级大国》这篇文章中,作者认为:

    中国社会的人情文化基因,植根于几千年的农耕定居生活经验,这种生活形态孕育了稳定而绵延的家族企制,及其在中国人生活中的重要性,乃至社会和国家结构都只是“家”的延伸,一切公共关系和事务的处理,似乎都是对家族伦理准则的模仿。由此,中国文化形成了近事重于远事、实用重于公理的特点。

    作者认为这个世界需要技术和财富,但还需要更重要的东西——一种再造文明的原创性活力,一个更“善”而不是更“真”的现代化。希望这种现代化,不会与中国擦肩而过。

    当今社会,“章子不如条子,条子不如面子”。公章代表公权和法度,但没有私下写“条”或者亲自见“面”的一脉人情,没有称兄道弟的客套和请客送礼的氛围,就经常不太管用。公事常常需要私办,合理必须合情。一份人情,一份延伸人情的意气,往往总是使民主和法制变得面目全非。

    过年回家,走亲访友、人情来往是中国人必做的“功课”,尽管中国人已经告别了传统社会,但人情模式依然发挥着极为重要的社会功能。这样一个“人情超级大国”,未来又走向何方?

    最后,作者写道:“事情已经很明白,一个不光拥有技术和财富的现代化,一个更“善”的现代化,即更亲切、更和合、更富有人情味的现代世界,是爱因斯坦心目中更重要的目标。如果这种现代世界可能的话,那么它最不应该与中国擦肩而过。

    《红楼梦》大家庭,图片来源网络

    ⑧在《文化:迭代与地缘两个尺度》这篇文章中,作者从多个角度阐述了文化的地缘尺度,有力的证实了地缘的多元性,以及对经济技术的依赖度低的特点:

    I、以中西方的餐饮文化为例,说明了餐饮文化受科技技术影响小,受人们的习惯和口味影响大,更多地体现了地缘文化的稳固性和顽固性。

    2、以中西方服饰文化为立足点,将中国传统服饰的舒适度和欧洲服饰的御寒性进行对比,有力的证明了服饰美学的背后都有地缘文化的源头这一观点。

    3、从建筑文化出发,并以海南和欧美州地中海地区的齐楼为例,提出了“一方水土,养一方建筑”的论断,说明了只要地缘条件的先进,文化就可以互相融合和渗透。

    4、从文学的角度出发,谈到了中国的农耕史,并以西汉造纸术了人引,重点突出了技术革命的革新,进一步捉进了文学的繁荣。作者以中国的西藏、内蒙、新彊以及苗族地区的史诗了人例,充分地证明了一个民族的无史诗,关健还是取决于地缘文化的发展情况。

    最后,作者总结:在某些方面,文化地缘和迭代都会随着经济和技术的发展产生新旧之别,但地缘和迭代各有侧重点,它们二者都可以作为观察文化的两个重要角度。

    图片来源于网络

    ⑨在《心灵之门》这篇短短的文章中,作者写道:“经常遇到有人问:文学有什么用?我理解这些提问者,包括一些犹犹豫豫考入文科的学子。他们的潜台词大概是:文学能赚钱吗?能助我买下房子、车子以及名牌手表吗?能让我成为股市大户、炒楼金主以及豪华会所里的VIP吗?

    我得遗憾地告诉他们:不能。”

    继而作者认为:人类离不开文学,文中的结尾作者写道:

    “只要人类还生存,只要人类还需要精神的星空和地平线,文学就肯定广有作为和大有作为。”

    “——因为每个人都不会满足于动物的吃喝拉撒,哪怕是亚棍和混蛋也常有心中柔软的一角,忍不住会在金钱之外寻找点什么。

    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呼吸从容、目光清澈、神情舒展、音貌亲切的瞬间,在心灵与心灵相互靠近之际,永恒的文学就悄悄到场了。人类文学宝库中所蕴藏的感动与美妙,就会成为你眼前的新生之门。”

    图片来源于网络

    第三辑“读自己”,收录了作者几十年的历程、处世智慧以及灵魂深处最本真、最深情、最动人的点点滴滴。

    ①《长岭记》,是作者在知青岁月中写下的日记汇编,时间跨度为1972年3月至1974年12月。

    作者在书中写道∵“它们只是一个老人对遥远青春的致敬,也是当年一个个共度时艰相濡以沫者的辨认和缅怀……”

    作者说,他就像一个义务守夜人,未经当事者们的委托,也不知有无必要,为你们守护遍地月光。直到月落星沉,你们也没有来。”

    出于对这篇文章的喜爱,在此,我摘录了以下两篇日记:

    5月21

    同义妹子他们争论世上有没有鬼。

    我的理由应该百战百胜:

    一、你看见的鬼穿衣服没有?如果人死了可变鬼,但衣服是一些布,如何也不烂掉,也有魂?

    二、你见的鬼多不多?几千年下来,这里死人成千上万,鬼必是拥挤不堪,到处像开群众大会。如果事情不是这样,那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如果说那些鬼“死”了,那么能再“死”一次的鬼,还算不算鬼?

    三、那些鬼只讲本地话吗?为什么不讲长沙话、普通话、外国话?户口管得住人,难道还管得住鬼?外地的鬼怎么就从不来这里玩一玩?

    他们不服,说你们知青只是“火焰”高,“火头子”高,因此就看不见鬼了。

    可到底什么是“火焰”?他们说不清。人年轻,“火焰”就高;读了书的,也“火焰”高;城里来的,更是“火焰”高……

    这是一种万能的狡辨。

    11月25日

    长沙市委调查组自称是“娘家人”,来了解知青情况,在公社开座淡会。

    (茶场的)男知青提的最多的意见,是菜里没油水,吃肉太少。女知青提得最多的意见,是洗澡热水太少,是农民讲痞语,是进门不敲门,甚至故意来问你脚(种)猪是做什么的,太坏了!

    有几个女知青转点到茶场,是县里安排的。传说她们曾分别遭人搔扰。转点是对她们的一种照顾和保护。大家对此交头接耳。

    贺牛不以为然,说:“老子也受过调戏,怎么就没人照顾?”

    我们都笑他。他就急了,瞪大眼睛说:“向毛主席保证!绝对是实事!”

    据他说事情是这样的:

    他常去山上练琴,有一次看到陡坡下的一间房里,一对狗男女(不宜透露身份)好不要脸。

    他想溜走,但不慎弄出了响动,窗子里的女人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对方。

    但双方事后都不好意思正眼相视,关系有点别扭。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好些天。

    有一天,那女人与他同去供销化,途中又邀他去摘野桃,行走到僻静处,她突然拉住他往草丛中倒,先是狂啃,然后掀衣露胸,一只手还直捣他的裤裆……

    这事太突然。是要拖他下水,封他的嘴?还是她生性放荡,见一个扑一个,而且早就瞄准了这位满身音乐细胞的贺大师?

    要命的是,那天他吓蒙了,硬不起来,只是在草丛里被对方抱住打了几个滚。双方整理衣衫,最后还是去供销社。

    我们都笑岔了气。

    “你看你,颈根上起壳,一个邋遢鳖,还有人来强奸?”

    “算了吧,你是自己想搞事,没搞成就赖人家!”……

    小牛鬼他们还这样起哄。

    ②在《忆康濯先生》这篇文章中,作者描写了一个热心、善良、有趣、充满孩子气、知识渊博的文人形象,表达了作者对这位饱经风霜的“老延安”(康濯先生)的无限思念。

    作者在文中结尾写道:“当汽车沿着一江碧水向前飞奔,我常常会忍不住朝生家河的方向看一眼,看看那里的山林、牛群、饮烟,看那里的依稀人影。我的目光在奔赴一个久远的约定。

    “康濯先生”图片来源网络

    ③在《放下写作的那些年》这篇文章中,作者回望当年如何艰幸地在海南为最早的文化产业奋力试水的过程。

    海南当时(1988年)正处于建省前夕,即将成为中国最大的市场经济先行区。

    这让他这满脑子自由、民主、市场经济的人兴奋不已。

    当时的拟任省长还公开宣布,将全面放开民营出版,给人更多的想象……作者几乎就是冲着这种想象去的。

    可后来呢?作者一到海南,发现那里的单位已变味。与内地很不一样:既不管住房,也不发煤气罐,办刊物,只给一个光溜溜的执照,一分钱的皇粮也没有,工资也是靠“自我滚动”。

    起步时,作者只能给发行商打工,谈下来的合同,给的钱很少,除了开支稿费、工资、房租后所剩无几。

    是否得灰溜溜地滚回去,乞求旧体制的收留?

    为了活下去,作者只能放下架子,向商人、工人、农民、官员等一切行动者学习。

    正是通过这种学习,通过各种鼻青脸肿的摸爬滚打,才逐步脱困。一本严肃的综合类文化杂志,终于扛住了低俗潮流,最好时居然能发行120万册。

    其实,穷日子不好过,富日子也更不好过。一个成功团队总免不了外部压力剧增,须应对剽窃、举报、敲诈、圈套、稽查、恐吓信等十面埋伏……

    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

    多少年后,当往事风吹云散,这些故事会不会进入作者以后的写作?

    其实,这些故事是否早已潜入作者笔下的字里行间,连他本人也不大清楚。

    图片来源于网络

    当不了太阳的人

    当一只萤火虫也许恰逢其时。

    这样也很好。

          ——韩少功《萤火虫的故事》

    在《萤火虫的故事》这篇文章中,作者说他在作家群里混上这些年,不是他的本意。

    他考中学时,语文成绩很烂。当恢复大学招生考试前,他全靠自学干掉了全部高中课程,结果,考试基本上都是满分。

    作者在文中写道:

    坦白地说,一个人生命有限,不一定遇上“大时代”。同样坦白的说,“大时代”也许从来都是从“小时代”里孕育而来,两者其实很难分割。抱怨自己生不逢时,不过是懒汉们最标准和最空洞的套话。

    我想起多年前自己在乡村看到的一幕:当太阳还隐伏在地平线以下,萤火虫也能发光,划出一道道忽明忽暗的弧线,其微光正因为黑暗而分外明亮,引导人们温暖的回忆和向往。

    当不了太阳的人,当一只萤火虫也许适逢其时。

    换句话说:本身发不出太多光和热的家伙,趁新一轮太阳还未东升的这个大好时机,做一些点点滴滴岂不是躬逢其幸?

    这样也很好。

    图片来源于网络

    ⑤《人生忽然》

    作者说:“人生忽然”中的“忽”字有三层意思:一、快。二、恍惚。三、忽然。

    作者又解释:自己马上就70岁了,现在一回头,日子过得很快,忽然这种感觉迎面扑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当你再回头看很多事情,会有一种不确定,不清楚晰,恍恍惚惚的感觉。

    “忽然”还有提醒自己时刻保持写作的创新和内省之意。

    作者在文中最后说道:

    “一次性的生命其实都至尊无价,都是不可重复的奇缘所在。且让我们记住,哪怕记不了太久,哪怕一切往事都在鸿飞雪化,尽在忽然瞬间。”

                              一一完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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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读书‖读韩少功的书:《人生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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