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同事Abel从洛阳带回来的除了大包小包的中国特色,还有他绘声绘色的描述。我惊讶不到一周的时间他是如何从那满满的议程中抽出时间了解偌大的洛阳城。
“Cheng,这…个…女孩”,Abel看出我的疑惑,打开手机伸向我,还不忘拽一下他的中文。
也曾经温暖我的心
屏幕上一个女子在琳琅满目的瓷器中间,半弯着身子抬手比着ok的姿势。黑色西装套裙衬得纤腰盈盈一握,圆润小巧的臀微微撅着,阳光照在她的侧脸,留下五彩的斑斓。
好熟悉,可能是太久没见过国内的女人,我居然有了生理反应,赶紧喝了口冰咖啡才掩饰内心的狂躁。
“杨…夭…夭,Funny name”,Abel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异样,依旧手舞足蹈的向我介绍,流利的英语里生涩的汉字,我却听得真真切切。咖啡似乎也起了作用,我浑身一个机灵打了个冷颤。
糊弄走Abel,我一口气奔回自己的小屋,拿出电脑,那个熟悉的头像在线。
我像从前一样,编辑,删除,再编辑,再删除,反反复复,最终依然一个字也没说。
2
前几天我所在的驻外分公司和洛阳方面对接一个项目,老板让我和Abel一起,我以很快就要回国为由拒绝了。
早知道她在,我会不会改变决定?懊恼却又无处发泄,只好打开音乐。
一个人想/
一个人哭/
一个人伤心/
…
我最爱的人/
但你却不是我的女人/
三年来,一个人穿梭在地中海沿岸,我拼命工作,拒绝回忆。可时间只磨平了我的棱角,连我曾经喜欢歌都不曾带走,思念更像生了根一样,疯长。
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任贤齐的歌。我们学校是县城唯一的重点高中,我们班是这所高中的农村重点班,然而,我却是县城人,中考分数比重点线差了近20分,老爹请了客送了礼才把我弄进来。农村孩子有奇怪的自尊和骄傲,他们心里瞧不起我们,背后议论我们的一无是处表面却装的很友好。我最喜欢拿他们的名字开玩笑或者抢那些女生的日记本当众朗读,有时候我旁若无人情深款款吼小齐的情歌,大家的关注哪怕是鄙视,我都觉得异常兴奋。当然我最在乎的是坐在前排班花何意的目光。
可慢慢地,我发现背后总有双眼睛跟着我,虽然很谨慎,依然被我逮着了。那是后桌的小丫头,她满头自来卷扎成乱蓬蓬的马尾,面黄肌瘦,能见之处都是细细的小小的,一副营养和发育都不良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瘦小的她居然坐在女生最后一排。
她必是对我有点意思,虽然有点沾沾自喜,但更多的是郁闷,她那丑样,好歹小爷也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我决定戏弄她一翻。
那天晚上第二节自习刚下,大家还没来得及出门,我站起身转过来低头看向她,她似乎有点害羞,往回缩了缩,我凑过去对着她的脸“杨夭夭,看你那爆炸头,应该叫金毛狮王或者黑山老妖还差不多,哈…哈…哈。”我阴阳怪气的语调和夸张的笑声,惹得全班人一阵哄笑。她巴掌大的小脸涨的通红,狭长的眼盯着我,还在抄笔记的小手顿了顿,随即又低下头接着写笔记,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同学们看着这仗一时打不起来,纷纷朝厕所奔去。
我一时间乐趣全无,因为县城的学生不用上第三节自习课,我只好悻悻地走向车棚。
哥们二狗追上来“贱人,又想马子啦?喊你几遍都不搭理。”
“她怎么不哭?”
“我还想说你小子是不是过了,她不过是个小丫头”那天我才从二狗嘴里知道她居然不到15岁,不过,那又怎样,她自找的。
二狗是我的发小,大名杨帆,他父母经常为这个名字沾沾自喜,谁知小学时班里就有两个。他从初中开始经常发情,马子找了一个接又一个,加上比另外一个杨帆小,我就管他叫他二狗,当年他和我一样,也是掏了高价才进的我们班。
“怜香惜玉了,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我心里烦躁赶紧把话题转到他身上。
“别说那小丫头挺不错的。”他开始絮絮叨叨,说她如何给大家讲数学题,如何礼貌地跟他们借武侠小说,甚至自习时经不住他们劝说一起玩“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配对”的游戏。“要不是怕糟蹋别人,我早都收了”,他一脸猥琐,意犹未尽。
“妈的,这是杨夭夭吗?怎么和仙女一样?”我不屑的应着,蹬车的脚加重了几分。
那天晚上我又梦见何意,她向我走来,突然她如瀑的直发变得卷卷的,小脸低垂,通红欲滴。
一早,我对床上的地图暗骂该死的杨夭夭,居然搅了我的美梦,我一定要让她好看。她每天中午都回宿舍午休,正好我可以借机朗诵她的日记本。
中午我骗二狗说老爹老娘不在家,在校外匆匆吃了个快餐就赶回教室,大部分住校生已经开始埋头于题海,我后面一排位置空空的,除了杨夭夭其他人都是县城的,这点估计都在家享受午餐呢,简直是天助我也。
她的书桌很整齐,我一转头就能清楚地看见被摞起来的课本夹住的立着的各色硬壳笔记本。一个个翻开来,数学笔记、化学笔记、摘抄…终于,让我找到了,浅灰色的封皮,上下角各有一束浅黄色的玫瑰花。首页她娟秀不失力度的小楷:
我将在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我咳嗽几声清理清理嗓子,准备找一段话开始我的表演。
黑夜里,他的眼睛闪着光,似寒星点点,转头,花园里那两颗桂花树静静的,香气若隐若现。
正如古龙笔下的那些浪子,多情却似总无情,他那么聪明、完全可以做更优秀的自己。我买了所有任贤齐的磁带,我想知道多深的孤寂才会如此不羁与忧伤…
他离我咫尺,聪慧的眼,明媚的的脸,还有弧形的嘴,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天涯。窗外的桂花树依旧,只是我的世界从此,也无风雨也无晴,幸好还有武侠与G大。
我盯着后面的空白,竟然忘了自己当初的意图。
我默默的把本子放回原处。一整天,心思恍惚。
晚上和二狗一起回家的时候,他指着前面的一群女生“哥们,走”,说罢打着车铃吹着口哨跟了上去,惹得前面阵阵娇骂。见我没动,他忍不住回头“靠,你不会在那帮土疙瘩堆里呆傻了吧,妞都不泡了。”前面又传来一阵啐骂。
我突然觉得很是厌烦,猛的使劲,任车子从他们旁边略过。
那一晚,我破天荒没有去游戏室,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找出崭新的《双色笔记》,一口气看到十二点。
从来,所有人对我的期望就是不捣乱就行,优秀对我来说,比何意还要遥远。再说,让我像那群傻冒一样埋头苦学,我才不稀罕。
但是奇怪的是,我开始享受每晚看书到十二点的过程,随着成绩的上升,这种感觉越好。老爸看在眼里,落实在请客的行动上,很快,班主任把我调到了第二排,我的四周都是班里的尖子生。白天我依然会在大家做作业时扯着嗓子唱任贤齐,上课时调戏周围那些专心致志的傻冒。她似乎再也没抬眼看我,每天静静的看书,似乎,一切和她毫无关系。
我也会小小的失落,但更多的时候,何意崇拜的目光让我飘飘然。
高三很快来了,进入尖子圈的我居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我一边享受着父母老师的夸奖,一边在女神的侧目里努力。那场人生的分水领中,我成了赢家,鬼使神差我报考了G大旁边的A大,顺利拿到本硕连读的通知书。
同时到来的还有何意的爱情。她上了北京一所三本学校,在报道后一周北京的老同学聚会上,她没有拒绝的我搭在她肩上的手,我们和大多数情侣一样,牵手、拥抱、接吻…
偶尔亲着何意精致圆润白皙的脸时,杨夭夭那张讨厌的小脸也会恍恍惚惚闪出来。
大三的时候,又是在同学聚会上何意说“程阅,你爱的不是我,我只是你年少的一个梦。”
我搞不懂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说法,拉着二狗喝了一周的酒和自己年少的情愫道别,缘来缘尽,不过如此。
3
后一年,听说杨夭夭被G大录取。二狗和其他几个男生还有点小兴奋,我想起她的日记本,居然有几分得意与期许。
一开学,二狗就急着组织同学聚会,我嘴上骂着“大爷的,又是聚会”,心里却充满期待。何意和男朋友去了美国,杨夭夭便成了席间唯一的女生,她比从前漂亮了,自来卷变成披肩直发,小脸多了些血色,但依旧一副没发育开的样子。二狗腆着脸“夭夭,当年班里的女生哥就喜欢你,够哥们,不做作”,一群男生立马喊“感情深,一口闷”,二狗端起杯子“夭夭随意,哥干了”,一口气便杯底朝天,她说了声“谢谢”也大大方方喝了个满杯。大家见她如此爽快,纷纷举杯,几轮下来,只剩我。二狗喊着“贱人,不和我妹子碰个杯?”,“戒了”,我看她端着酒杯丝毫不推辞的样子,对我有没任何特殊的关注,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大家见势不妙,喊着集体喝一杯就纷纷散了。
临走,二狗把我叫到一边“贱人,以后聚会叫你我就是贱人!路上照顾好她”。回头又对她说“妹子,他就一二逼,别跟他计较,路上他再敢欺负你,就告诉哥。”她笑着点点头。11点的公交车依然人头耸动,我努力拱起身子不让别的男人们挨着她,自己却被人群挤到她面前,她的脸挨近我的下巴,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均匀而平缓,我原本雀跃的心一丝丝冷却。
“女人还喝那么多!”本想表示一下关心,说出来确是责备与不屑。
“没事,不好扫大家的兴。”她微笑着,狭长的眼弯弯的,小脸因为酒精的作用,透着红晕,酒香从她张合的小嘴吐出,环绕着我,燥热异常。我强迫自己别过脸,两个人一路无话。到了她宿舍楼门口,我试探性说了声有空叫上男朋友一块聚聚,她应了个好就进去了。
我一下子愣在原地,看来,她真有男朋友。
后几天,只要一想到她有男朋友,心里就不是滋味,我安慰自己,那个臭丫头要脸蛋没脸蛋,要胸没胸,我才不会喜欢,是只是心有不甘,仅此而已。
但我还是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居然能看上她。记得上次聚会她说没事喜欢去图书管,我通过两校研究生会之间关系轻松搞到他们学校的图书证。她几乎每天都会一个人静静的去看书,我为自己的聪明拍案叫绝,“丫的,幸好留了一手,不然还真被个丫头片子给骗了。”
不知为什么,我也喜欢上图书馆,哪天她要没来,我就开始胡思乱想。我厌倦自己患得患失的熊样,一段时间刻意拉着二狗一起混日子,K歌、喝酒、玩魔兽,花天酒地回来却是更多的失落,我决定找她谈谈。永远记得那个上午,图书馆门前,她挽着一个男生的胳膊,晨光下,他俩的背影纠缠在一起。那个男的也算熟悉,两个学校毗邻,研究生会免不了组织一些联谊活动。对G大研究生会主席,我们各个部的小姑娘是一脸的崇拜,帅气有才,一手ppt制作功夫所向披靡,书法、画画,体育样样精通,简直称得上文武双全,关键是痴情。他对所有女生都无微不至,绅士范十足,可也从不给别人机会,听他自己说和女朋友从大学开始谈然后一起考入G大。小姑娘们把G大美女列了遍,最后都一一否定了,他们甚至怀疑这只是他拒绝别人的幌子,不过越是如此,姑娘们越是哀怨的喜欢,相比之下,我这个主席可是差太远了。
我默默走出G大的校门。
很快我找了留京的工作,除了和二狗喝喝酒,我拒绝所有的同学聚会,屏蔽了高中群的消息。
一年后,单位有非洲外派的机会,我毫不犹豫报了名。临走前老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咱家就你一个孩子,又不缺钱,咱能跟领导说说不去吗?”
然我意已决。
4
这歌似乎是我的真实写照,他们应该结婚了吧。
我打开高中群,翻开消息记录,都是男生扯淡的闲谈。
我打电话给二狗,他睡意正浓“靠,贱人,三更半夜能不打扰我的好事吗?”我懒得计较他的谎言“G大当年那个研究生会主席陶智结婚了吗?帮我问问。”
“贱人,我说近几年你怎么不碰女人,出个国性取向都变了。”
我挂断电话,静等他的消息,二狗专科毕业后开始做化学试剂生意,几乎垄断了大部分高校,陶智当年学的就是化工,他这种前几届的名人打听起来应该不难。
第二天我起床时,他的短信已经回过来:他们8月20在洛阳的母校办婚礼,狗日的,还挺浪漫哈。
一整天,我的脑海里都是那张小脸。连着几夜梦里都是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款款走来,我伸出手,她却饶过我,旁边,一张帅气的脸,两人含情脉脉。
终于熬到8月中,我精心挑选了礼物,飞回了北京。
在二狗那呆了两天,我说要去趟洛阳,二狗捂着脸“你不会来真的吧,靠,这几天我的清白之身啊”。
5
我是第一次到洛阳,她的母校所在地段不算繁华,但是面积特别大,教学楼新旧不一,估计是那几年大学扩建的结果。学校门前的马路倒是特别漂亮,单行道的两边和中间都是宽阔的人行道,高大的法国梧桐遮天蔽日,稀稀拉拉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洒下来,说不出的浪漫,他们当年也许就在这里牵手走过。
门卫处打听了一下,说喜宴就在食堂的二楼。
一路走过去,虽然不是人山人海,也拥挤异常,大部分是在校的学生,听说师兄师姐校园爱情修成正果,他们异常感动兴奋,女孩子们围着门口的婚纱照叽叽喳喳的评论“真是郎才女貌”,我无奈摇摇头,如果当年,随即又暗骂自己“哪有狗屁的如果…”
婚礼在大家欢呼与掌声中开场,先是司仪一通煽情的说辞,我看见门口和窗户上扒着的小姑娘都留下了眼泪。随后新郎新娘亮相,所有的宾客们纷纷站起来鼓掌。她就这么从贴我的身旁走过,也许是穿了高跟鞋的缘故,她居然和新郎差不多高矮,一向骄傲的我居然不敢抬头看她的脸。
短短的红毯那么漫长,也许受气氛感染,我眼角居然凉凉的。
他俩转过身,掌声更热烈了,甚至有人打起了口哨。我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抬起头。
宾客开始慢慢坐下,可我的腿似乎僵在那儿,怎么也弯不下去。
不是她,居然不是她,可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办?惊讶、窃喜,以及看到新娘那么漂亮后的愤怒。
这男人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我赶紧在人群中搜索,却怎么也没看到照片上的小身影。我抬头,看见新郎也正不经意的环视四周,最后略带失望的收回目光。
我冲上去拿起司仪的话筒“今天,我要谢谢新郎,谢谢你的不娶之恩”。
我把礼物塞在呆若木鸡的新郎手里,新郎新娘看着我,一脸的不敢相信。我咧起嘴,扔下满屋子议论纷纷的人群和我潇洒的的歌声。
给我一杯酒烽火几时休/喝完这杯一切再从头/江山仍在人难依旧/滚滚黄沙掩去多少少年头/悲欢是非成败转眼成空/涛涛江河汹涌淘尽男儿的梦/曾经海阔天空昂首莫回头/痴笑轻狂任我潇洒少年游
出了门我就拨通了二狗的电话骂开了“为什么不说和陶智结婚的不是杨夭夭?”
“我靠,你也没问啊,你还没走我妹子就被甩了,你不知道?我也才知道那禽兽就是陶智,对了,见了替我抡他一拳”
八月的太阳异常毒辣,这几句话却似晴天霹雳,我麻木地听二狗絮絮叨叨竟不知何去何从,直到保安室的小弟排着我肩膀,“哥们,别挡车道行不?”我才发现自己站在学校的大门口。
“找个地再细说”。我打断他的话,在附近找了个网吧和二狗来了几局魔兽,也从断断续续的聊天中了解了情况,二狗取笑“我说你小子怎么一直和她不对付,原来心里有我妹子,我要是她绝对躲着你走”,他话虽如此还是善解人意的发来了杨夭夭的联系方式。
6
几次拨了电话又赶紧挂了,最终在学校旁边的酒吧给她发了短信,今天的我更想安静的喝一杯。刚要了水,远远的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拉直的头发随意绑了个马尾,而且是一个人,我忐忑的心稍稍放下了。
“没想到我这么快是吧,我刚就在那边的图书馆”,她指了指学校的方向。“你怎么有空来这?”
“如果说是为了找你喝酒,你信吗?”我边开玩笑边玩味地看着她。 她比从前略微丰满,小脸比从前清瘦了些,内双的眼皮更加明显,唇上淡淡的蜜桃红,小麦色的皮肤光洁而细腻,如果不是眼里的深沉,我几乎以为她只是刚出校门的姑娘。
我要了一打啤酒,点了几个小菜,她安静的坐着,眼神看向外面的林荫道,一言不发。
“为我回来,干一杯。”我努力制造点些欢乐的气氛。她和当年一样,酒风豪爽。话没聊几句,酒很快就喝完了。
“服务员,拿酒”她招了招手。
服务员美滋滋的跑过来,我掏出钱包“结账”,她盯着我几秒拿起包转身就走。
我顾不上找钱追了出去。她侧靠在树上,头仰得高高的,月光下,娇小的背影孤寂又高傲。借着酒精的作用,我冲过去拥她入怀,三年来,多少次梦里的景象居然就这样成真,我不顾她的挣扎吻下去,她的眼泪咸咸的。
“程阅,被喜欢过就可以高高在上吗?”她不顾一切推开我。
“你以为我愿意?可是我喜欢你,一直都是你。”
“中午的事谢谢你。”推搡中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她亦有些踉跄。
我不敢再靠近,只好默默跟在后面,直到她进了不远处的院子,院子门口有个男人正来回踱步,看她走近赶紧拉亮了门灯,“夭夭,我忘带钥匙了”,她没有说话,转身进了楼梯。“你喝酒了,我去帮你热杯奶”男人正准备转身却看到我“是你?要不上去坐会。”他温和的微笑并做出请的姿势。
我伸出手礼貌地与他握手“程阅,幸会”,他说“我知道,不好意思我要去照顾她,我们在五楼。”
我看五楼的灯亮了,良久,又灭了。我连夜离开了洛阳,就像她的世界我从不曾来过。
我本浪子,她却值得温柔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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