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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春光正好。花田之中,遍野是盛放的鲜花。身在花海,张臂而舞,向阳而笑。
肆意的是舞姿与鲜花,一样张扬;愉悦的是内心与春光,一样灿烂。
舞出安宁的姿态,那淡然的心境,任由光阴荏苒,岁月静好。
舞出幸福的颜色,那温暖的港湾,任凭风吹雨打,彩虹再现。
春风得意百花香,我在丛中笑。春光为我来,百花为我开,阳光为我洒,舞者唯我,天地间唯我……
轰隆隆!一声巨响,从天而降。
再看,天空是雾朦朦的,远景被白雾扰了去,连近景也迷惘了。一颗心,被迷雾封锁浑然不觉,却被那一声春雷打破了安宁,扰乱了节奏。到底是因为安宁,还是无处安放?
那舞者,变成了一只蜗牛。没有了花田,没有了阳光。
蜗牛正在墙角向上爬,背负沉沉的壳——那个被生活磨得发白的、失去了色彩光泽的壳,依然固执地背着。不知为了什么,只知要向上爬。
那低矮的墙角长出了绿绿的青苔,是春的滋润用错了地方,滑了蜗牛爬行的路。那沉沉的壳不把蜗牛压垮,也会连累它从高处掉下吧?看那摇摇欲坠的蠕动,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壳为何在背上?因为无处安放。
无处安放的,是那一颗内心,不知前路,不知归处。
生活平静如水,以为安宁,暗流无处不在,福祸不知。被眼前的大好春光迷了眼,不知迷雾早已逼近,不知那一声惊雷可以横空出现。
无处安放的,是那一份背负,不知为何,不得不背。
看似体面的外壳,经受着一次次的难测、一次次的险阻、一次次的碰撞,再沉也得背,没了壳便没了庇护的名义,没了名义如同生命的死寂,变得一无所有,被追名逐利的世人所抛弃。
时光匆匆流逝,逝者如斯,那一份背负过于沉重,要走走不动,要停停不了。像那呆呆的时钟,时针、分针、秒针,永不停歇地向前走,只能走,不能停,一旦停下就意味终结。
如此纠缠的脚步,如何追赶那不舍昼夜的时间?
如此迷惘的当下,如何见得到拨开云雾的天空?
那花田中的舞者,原来只是一场梦。
一声春雷,惊了恬静的梦,破了春日的安宁。在春光涟漪里,在百花争艳中,惊醒。
在这一声巨响出现之时,蜗牛心惊颤的瞬间,身体离开了墙角,用尽全身力气也抓不住墙壁,都怪那绿绿的青苔,更怪春天让青苔长在了墙角。
待它重重地掉落在地,回过神来,才知壳已残破难存。背上不再沉重,可留那点残壳,除了难看,有什么用?已经一无所有,没有了庇护的名义,没有了躲隐的归处。
梦如幻,会醒。春天还是那个春天,梦醒后,花田不在。
雾如烟,会散。雾霭还是那些雾霭,飘散后,风景依旧。
人生如戏,会散场。曾经的名与利,追赶与被追逐,不过昙花一现。
心还是那颗心,无处安放。
人还是那个人,归途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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