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级过了，爱却走了

文\渔孩

今天上午，我在图书馆里按部就班地准备考研复试内容，坐在一旁的几个女生正忙着查四级成绩，有人欢喜有人忧，其中一个女生大概有些气馁，嘟囔道:"破四级，我再也不想考了。"我抬头望了望那个女生，嘴角不自觉地闪过一抹笑。

这句话我曾经也说过，有一段时间还经常挂在嘴边，只是目光不自觉地游移我对面的座位，看着一把空椅子呆了很久。

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我情愿多考几次四级，这样他就会一直都在，即使后来我们分开了，考场上我们还会再相遇。

1

大一，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美好的词，因为那时真的很快乐，不用备研，实习，找工作，也不用忙着考证，想想反正四年的时间拿到那几个证就可以了，根本不急；更不需要分别，只是一门心思地扑在遇见一些人。

不知舍友从哪里打听来，学长们都喜欢大二大三考英语四级，于是我们整个宿舍怀着猎艳的目的报考了那年十二月份的考试。由于之前光顾着研究如何让学长一见钟情，我们整个宿舍几乎人人都是赤膊上阵，带着高中时的老底和这四级君干上一仗。

刚到考场门口时，扫了一眼教室里的男生我就开始窃喜，"哇！好多帅哥儿。"顿时觉得这几十块钱是烧对了地方，肯定有桃花运来。

按照考号，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那是教室中间的最后一排。想想位置还不错，只是屁股刚一挨板凳，就被这栋老教学楼里的椅子给吓怀了，明明自己动作很轻，但那排椅子还是被我压得吱吱呀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顿时所有人都朝我这边看来，好像都来围观一下我到底有多重，才能把椅子压出这么大的声响。

我的脸顿时就羞成了猴屁股，再也不敢抬起头来，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可考试的铃声已经响起，那时我倒羡慕起了孙行者，变只苍蝇飞出去该有多好啊！

于是爬在桌子上开始浮想联翩，思绪早已坐着筋斗云翻到了九霄云外。

"同学，同学，已经开始听听力了。"老师的声音一下子就将我打回了原型，抬起头定睛一看，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戴着耳机，而我作文还是一片空白。

眼看着此次猎艳肯定不成了，可转念一想把四级考过了也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儿，于是就很认真地做起了听力。

刚听到一半，耳机突然罢工了，而听力一直都是自己的强项，如果不听，再加上作文也没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

于是我着急火了地举起手向老师求助，不想一旁的男生扔过来个耳机，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听听力，你听吧!"

第一眼看到他时，不是很帅，只是恰好是我喜欢的那个样子，麦色皮肤，五官俊美，修长身材……

当时我愣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和他道谢，他并没有理我，继续埋头做着他的卷子。

只是在那一刹那，阳光静静铺在桌上，像极了一潭明晃晃湖水，笔尖欢快地在其间游弋，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年，正迎着光像这边投射过来，直达我的心底……多年以后，我时常梦到这一场景，只是每每此时，我都试图想要去抓住他的手，可每次都是惊醒了自己，梦也跟着碎了一地。

"快听啊！一会儿都要结束了。"我怔怔地在那里望着他，只见他蹙了蹙眉，压着嗓子低声说道。

"哦！"我点了点头，继续做听力题，虽然有几道没有听到，但大部分做得还是挺顺利，一直到笔试部分。

考场内外一切都是静悄悄地，只有少数翻卷和笔尖滑动的声响，寥寥沙沙。

突然，桌子倾斜了一下，原本平坦桌面也成了一个缓斜坡，我抬头看了看前面坐着的女生，早已爬在那里呼呼大睡，沉重的鼾声此起彼伏，只是恰好不被监考老师发现。而坐在她另一旁的女生有些生气，动作特别夸张地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试图惊醒她。

不过显然是徒劳一场，前面女生不仅没有醒，而且还将我们后边的桌子摇晃了好几下，桌子更加倾斜了，连桌面上摆放的东西都纷纷向地面滑落，幸亏自己手疾眼快抓住了试卷，却不想把刚刚他借给我的耳机重重摔落在地，连天线都已断成两截。

望着脚底的一片狼藉，顿时心里窘迫极了，这可是人家借给我的东西，虽然不是我亲手毁坏，却也是在我手里被毁掉，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朝那个男生的方向望去。

他也刚好朝这边看来，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摆了摆手示意我继续做题。

虽有些惴惴不安，可看着他还残留在嘴角的笑，心里莫名地就像被打了一剂定心针似的的安心，继续答题。

监考老师走过来巡视了一遭，叫醒了我前面那个睡觉的女孩，又继续回到讲台上，教室里再次陷入一片沉静之中，只有笔尖亲吻试卷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可坐在我前排的两个女生的较量并没有因此结束，一边屁股挪动一下，另一边立刻回应一个更夸张的动作与声响，两个人的较量愈演愈烈。而我们后排的桌子也跟着她们的每一次较量，晃动一下，桌子也要跟着倾斜几分……

最后，我忍无可忍地将卷子放到腿上作答，过了一会儿，我撇了一眼发现旁边的男生也学着我的样子在自己腿上做起了题。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前排的同学还在较量，椅子的声响此起彼伏，我们的桌子也像个小丑一样跟着晃动来晃动去，扯着身子摇摇欲坠。随着最后一道题的完成，我也不再受到她们的打扰，看着答得满满的试卷，心底里不由升起一股股满足感。

正在这会儿，目光不由地落在旁边的人儿身上，只见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眼神专注在手上的书页中，睫毛纤长，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眼下勾勒出一笔阴影，发丝随着晨风微拂前额。

好像感觉到有人看他，轻轻抬头，见是我，微愣，随即静静地抿了抿唇，带着一身的宁静专注地看着我，安静地对着我笑。

而我也有些发怔，看着他的笑容像是踏进了一片美丽的晨曦中的森林，听到了森林的潺潺的溪水流淌，拥抱了清晨第一缕清风。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铃响打断了我的思绪，老师已经开始陆续收卷儿。

而前边那两位还在较量，想想自己现在甚是无聊，也厌恶极了她们的行径，便撕下了准考证一角空白写了一行字:傻逼，想睡觉回家睡去，下次再让大爷遇到你，一定活奸了你!

末了，还在右下角属上大名——你大爷。

写完后看着自己的杰作，感到甚是满意，折好纸条，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塞进了我前面女生的帽子。

"咳……"他突然一阵干咳，我刚转过头，老师就走到我们中间收卷子挡住了。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老师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簌簌地收拾东西离开了，不过我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门，提着那个摔坏的耳机站在门口等他出来。

2

大家都陆陆续续地走出教室，楼道也被挤得水泄不通，站在一旁的我一不留心就被这股人流冲走了。

还好自己个子高，比较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刚刚的考场，朝教室里望了望，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了，只有一排排桌椅慵懒地躺在那里，享受着这日光浴。

看着手里的耳机，顿时被自己蠢哭了。"你怎么这么笨啊？"我敲着自己的脑壳，心里懊恼极了。

一抬头，一张贴在桌面的考号刚好滚落到门口，我的头顶立刻出现一个硕大的灯泡。

"对啊！我还可以看看他桌上的姓名，说不定有人认识呢！"

于是兴冲冲地跑回原来的地方找他的名字，可来到桌前一看，桌面上空空如也，连我自己的考号纸条也不知道被谁撕走了。

顿时，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耷拉着脑袋朝教室外边走去。那时突然觉得"茫茫人海"这个词有多么恐怖，有些人，也许见了一面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你还没走呢?"刚走出教学楼门口时，身后便有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我努力回想着这个声音，从认识的朋友里一一排除，最后的结果是我不认识，如果他叫的是别人，而我回头了，那该有多遗憾。

于是，我果断地走出了教学楼，步伐也不由地加快了几步。

"杨晓洁同学，麻烦你把我的耳机还给我吧！"那天风有些大，只是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是你啊！我还以为你走了呢！"一转身，看到他朝我走来，竟有些惊讶，可内心的喜悦却不由地跃上嘴角。

他抿了抿嘴，在离我不远处停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拿着我的耳机逃跑了!"

我看着手里的耳机，慌忙摇头摆手否认。"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在……"

"不用解释，你肯定就想那么干，还被我抓到了。"他一脸严肃，还抓着我的胳膊生怕我逃跑。

"什么人啊？"我心里暗骂，甩开他的手，向后退了几步。"我根本没有你说得那个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你看怎么解决这件事儿我一定奉陪到底。"

"你居然当真了，哈哈，我和你开玩笑的了。"他的头微低，一个人径顾在那里笑起来。

感觉自己被这家伙耍了，脸不由地一阵儿红一阵儿白，尴尬地站在那里。

"好了，好了，你真的很好玩儿。"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捉弄别人，自己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

我瞥了他一眼，将手里的耳机还给他就准备离开。

"你等等，我的耳机借给你，线都坏了，你不应该说声抱歉吗？"他嘴角还驻荡着丝丝坏笑，语气中却带了几分凌厉。

"对不起，赔你耳机的钱我已经塞到那个装耳机的盒子里了。"我头也没有回，边走边说。

"这些怎么够啊？"他追了上来，把那些钱塞到我包里，还伸手挡住了我的去路。

"真倒霉。"我心里暗叫道，今天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从早上开始一直霉运不断，末了还惹上这么一个讹人的小主。

长叹了口气，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啊？"

"没怎么样啊？就是我今天忘带饭卡了，你可不可以请我吃饭啊！"他挠了挠后脑勺，面露憨笑。

"啊！"本想着他肯定会狠狠地讹我一笔钱，没想到就是让我请他吃一顿饭，可转念一想，这家伙不会是天天让我请他吃饭吧！或者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打冷颤。

"怎么样啊？"他伸过头来，试探性地问了我一句。

"哦，可以，咱们就去学校二号餐厅，请你吃大餐。"我答应了，却也耍了一个小心眼儿，二号餐厅离我们宿舍楼近，舍友和朋友们经常在那里吃饭，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里人特别多。

他很幽默，一路上给我讲了许多段子，也顺带告诉了我他的名字和专业以及年级。可我一直担心他图谋不轨，敷衍着应答，也全没在意。

"对了，告诉你一件很有趣的事儿。"他突然拍了一下脑袋，紧接着说道。

"我看见你给那个女生帽子里放纸条了。"

我停下脚步，挑着眉，"看见了又怎么?"

"没想怎么啊，就是我也在我前面女生的帽子里放了一个纸条。"

"真的?"

"真的。"

想想我给那女生写得纸条就觉得好可笑，便饶有兴趣地打听了一下他写什么内容了。

他有些腼腆，挠了挠耳后，然后一本正经地和我说:"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下次别让本宫再看你，小心老娘废了你。'"

"哈哈……"一向笑点极低的我这回终于忍不住了，我们写得纸条居然不谋而合。

那天我请他吃我最喜欢的鱼头，整整的一大份儿他居然都吃得光光的，末了还抹着嘴说:"真好吃，可不可以再来一份儿?"

我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准备又去给他买一份儿，他忽然抓住我的胳膊说:"可不可以先欠着啊?下次再请我吃啊?"

"啊？"我一脸懵逼。

就这样，我们一场因英语四级考试相识，又因一个耳机相知，也因为一盘鱼头藕断丝连。

3

他叫傅杰，典型的东北大汉，财经学院大三的学生，平时有些冷，也有些傻乎乎的，可也很执着。

因为欠他一顿鱼头，他不仅留下了我的姓名电话，还连我的专业和宿舍楼也一块打听了去，而且理由还可以压倒众人一片。

"干嘛问那么详细啊？"我有些不屑。

他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说:"因为我怕你赖账。"

当我把这一段讲给舍友听时，那几个家伙个个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末了还不忘添油加醋。"嗯哼，怕你赖账哦！更怕见不到你哦！"

这家伙果然一语成谶，后来傅杰总是以各种理由和机会与我见面，也很顺利地和熟络起来。

记得那年也是和今天一样的场景，我和他一起约在图书馆，而他就坐在我的对面的椅子，四级成绩刚出来他就耷拉着个脑袋。

"你怎么了？"我抬头看见他这副样子，便问了一句。

"也没怎么?就是你四级差一分就过了唉！"

刚刚右眼皮一直在跳，就有一种不详之感。"那你呢？"出于礼貌我回问了一句。

"我还没查。"

刚刚还被一种挫败感紧紧笼罩着，现在居然心底流过一股异样的暖流，很快吞噬了那种感觉。

"那你查吧！不过你怎么会有我的考号的?"

"哈哈，这个啊！"我点了点头。

"就是去年考试的时候，看见你没有把桌上的考号拿走，然后我就拿走了，这上边有你的考号。"

"怪不得啊！说你又有什么阴谋?对我图谋不轨啊！"我放下了手里的书，戳着他的脑瓜壳审问道。

"嘿嘿！"他一阵窃笑，将我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对你图谋不轨很久了，你今天才发现啊！"

听到他的话，我闷哼了一声，然后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傅杰，这个……"

"什么?没关系的，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等的。"他放开了紧抓着我的手，有些尴尬。

我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很低声地告诉他。"其实我也对你图谋不轨很久了。"

很久之后，我才懂得，这是多么好听的情话。

4

那次，傅杰的英语四级低分飘过，426，我气急败坏地骂他:"都是因为你，害我就差一分。"

每及此时，他都会一副得意洋洋样子。"你那一分在我这里啊！让我帮你复习啊！"

他的确很用心地帮我复习，每天早上六点不到就拉着我去背单词，绞尽脑汁地给我想一些简单的记忆单词的方法，一遍又一遍地给我讲析那些阅读题，就连写作万能句型也给我满满总结了两大页……

记得那时我经常对他撒娇道:"破四级，我再也不想考了。"每每此时，坐在对面的他总会戳着我的头，训斥我一通。

那天我进考场前，他拉着我的手嘱咐道:"进去要好好答题，不要左顾右盼，更不要对男生笑。"

"为什么啊！"

"我怕别人也会像我一样，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他说这话一脸认真，却让我有点苦笑不得。

这么狗血的事儿没有再次发生在考场上，我也的确乖乖坐在那里，认真答完了试卷。

不过却发生在几个月后一次联谊会上，一个男生过来和我搭讪，被那家伙看见了，第二天就发现那个男生鼻青脸肿的。因为在学生会同一个部门工作，出于友好我便想去问问他怎么回事。

结果那个男生看到我走到跟前撒腿就跑，搞得我一头雾水。

最后还是部长告诉怎么回事。

我有些气急败坏，踩着他的脚训斥道:"你为什么要打我们部门的那个男生。"

他一脸无辜，脚底的疼痛不由地带着嘴角抽动。"因为他盯着你看。"

我顿时想要晕倒在地，什么破理由。"难道所有盯着我看的人你都要打?"

"纠正一下，是盯着你看的所有的男生。"我彻底被他打败了，可心里却像升起一个小太阳，暖暖的。

几个月后，部门换届，被打的那个男生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让我笑得一直连腰都直不起来，部长瞪了我好几眼。

那张纸条上赫然地写着几个字，"听说东北男人会打老婆的，你要小心一点。"

5

拿这件事我嘲笑了他好久，可日子笑着笑着就到了他毕业的时候。

他说他想要南下闯荡一番，虽然心里十万个不愿意，可我知道那一直是他的心愿。

那时我说好，我会在原地一直等着他开着大奔来娶我，他将一枚戒指套在我手上，紧紧地将我环在他的怀里。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执着的以为距离是不会瓦解爱情的。可最后，像所有无疾而终的异地恋那样，我们分开了。

他的工作越来越忙，来见我的次数越来越少，连我每次打去的电话他也总是敷衍了事，用一些"我很累""我真的很忙"一类早早挂掉电话，而微信他也是好久才能回复我一条，内容也总是千篇一律"我现在很忙，再聊吧！"

后来我们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经过了几次冷战和几次分分合合，我们终于分开了。

是我在电话里先说的，他没有说一句话。

那天晚上，他还像以往吵架那样，风尘仆仆地出现我宿舍楼底下，而我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刻飞奔下去，抱着他哭着说"我不想离开你。"只是站在窗口看着他。

他一直在给我电话，发微信，可我没有回。

他在外边站了一夜，我在窗边看着他，整整留了一个晚上的眼泪，最后看着他失魂落魄地离开，自己双腿早已麻木，重重摔倒在地。

那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心好疼，曾经那么熟悉的两个人，现在，只是一个转身，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那种感觉，就连呼吸都会痛。

过了很久之后，我收到他的一条微信是:

晓洁，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很痛苦，生病了一个人挨着，受委屈了一个人抹眼泪，就连你的生日我都不能去陪你……所以你离开，我不怪你，只是无论以后日子如何来过，你都要记得有一个人很爱很爱你。

这条微信我没有回，只是像宝贝一样收藏了起来，每当一个人遇到特别难熬的日子时都会拿出来看看。

这一看，就是两年，转眼我也已经快毕业了。

期间我一个人熬过很多难熬的日子，考过了六级，专计等资格考试，拿过大大小小的奖，也从一个明不经传的小部员干到学生会主席，就连考研，也报了自己最喜欢的学校……

他离开后，即使难熬，我也真的过得很好。

可是即使这样，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我还是希望多考几次四级，然后遇见他。

尽管后来我们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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