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以前的一个同事聊了会儿天,想起了一些人,想起了一些事儿。
同事是以前在企业工作时的同事,同一年进厂,不是一个学校毕业的。
不知怎么提到了另外一个同事,也是前后脚进厂的大学生,家是外省的,人精瘦精瘦的。
说起这个同事,就想起了当年厂里流传很广的一个关于他的故事。
故事的源头据说是厂里一个喜欢编排人的老科长第一个说的。
主要说大学生们勤俭节约。
说这批学生都很知道过日子,到食堂吃饭打菜都打最便宜的。有天小#(就是外省那位很瘦的同事)去食堂,发现炒虾酱便宜,打了一份,太咸,太下饭,多吃了俩馒头,最后一合计,省了点儿菜钱,多买了俩馒头,反而折了。
伙计是外省的,不知道虾酱的厉害。
当初说的有鼻子有眼,在流传过程中经过很多人的加工润色,成了厂里经典保留段子,说了很多年。
至于故事本身的真假,没人探讨,我们学生们都不怀疑,那时我们一帮农村进城的学生,的确过得苦哈哈的。
后来,随着改革发展,厂子几经兴衰变迁,一起工作过的同事也都七零八落,天南海北。
那位外省的同事调回了老家,按那位老科长的说法,是受不了潍坊虾酱的咸。
大约差不多时间,我也考进了机关。
聊天的这位,在厂子待的时间长一些,直到前几年厂子四分五裂。
之所以说到这位同事,是因为和我聊天的伙计不知怎么得到了那位同事的消息,说他调回老家后不就,新单位就破产了,人家自己干,吃了些苦,受了些累,最后把事做大了,成了大老板。
吃得了虾酱的咸,就干得了大事情。
说到了这位同事,也就想到了虾酱故事源头的那位老科长,那位老同志为人和气。语言诙谐,就是喜欢编排点故事,被他编进故事人不太喜欢他。
说起他,聊天的同事说,早没了十多年了,挺突然的,发现就是晚期,人家孙子很有出息,是清华的博士。
一个连一个,说起了很多人,想起了很多事。
有令人高兴的事儿,也有令人唏嘘的消息。
如同那位老科长,有很多熟悉的老同志都没了。
想想也正常,当年我们是刚毕业的毛头小伙子,现在都是没几年就退休的老同志了。
人这一辈子,碰到过很多人,遇上过很多事。
日子一长,很多人,很多事,就压在了记忆深处。
偶尔翻出来,很多脑细胞立马激活,场景就像昨天一样清晰。
很多昨天刚发生的事,反而想不起来了。
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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