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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然是个坏男生，楚姐这么说的。楚姐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吃饭，然后饭就突然卡在喉咙里了。楚姐说望然不是个好东西，叫我离他远点。我胀红了脸说：你不能这样说他的！楚姐帮我敲着背问我：怎么，小丫头看上人家了？
望然是个坏孩子，每个人都这么说。
可有一次，我看见望然哭了，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头靠在墙上不断地抽搐。夕阳将他的影子抹在墙上，像个黑色的精灵。那个甩望然嘴巴的女孩走远了，望然说：“你他妈的别再回来！”声音很吓人，我呆呆地僵在墙角忘了走开。
望然走过来问我借钱回家，我哆嗦着摸出身上所有的钱。望然抽了一张说：“够了，下次还你。”我看到望然脸上那鲜红的掌印。
看着阳光撕扯着望然远去的背影，我突然觉得他是那样的可怜。
回到家，我就跟楚姐吵架了，楚姐摔碎了她最喜欢的杯子。楚姐要我以后不再见望然那小子。我说楚姐你骗人，望然今天还被人打了，他没有还手！
楚姐说傻丫头，望然整天跟社会上的人混一块，还被学校处分。有人还告诉她说看见望然在大街上跟打扮奇怪的女孩接吻。
我开始想象望然和别的女孩接吻是的样子，然后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楚姐说对不起，可望然真的不是好孩子。
我没有理会楚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又一次看到望然还是在那个望然向我借钱的地方。当时望然在和那个甩望然嘴巴的女孩接吻，当我经过的时候望然叫住了我。
望然推开了身上的女孩微笑着给我钱。我看见这个女孩真的很漂亮，是那种任何人见了一面都喜欢的漂亮。
望然告诉我着个女孩叫橘子。是他朋友的女朋友。
我想起了楚姐的话，楚姐说望然不是个好东西。
很久以后，橘子成了我的好朋友。橘子告诉我她和望然已经不好了。我问橘子为什么有男朋友还要和望然在一起。
橘子说我是好孩子，不会懂的。
橘子问我是不是喜欢望然，我使劲地点头又拼命地摇头。我说我不知道。
橘子说你是好孩子，不要谈恋爱。
我问为什么。橘子没有说话，她脱下衣服给我看她背上的伤疤。橘子说这是她男朋友打的，因为她和望然在一起。
我摸着那一条条长长的伤疤问橘子那是不是很痛。
橘子笑了笑没有回答。
圣诞节，我给橘子买了一只巨大的米老鼠娃娃。橘子说她更喜欢小狗，可她还是收下了。橘子告诉我望然不读书了，混的比以前还狠。
橘子笑着问我还喜欢望然吗？我使劲地沉默，不敢说话。我怕自己听见那些骗人的话。
橘子说我把他叫出来，你自己跟他说。我想阻止她，可电话已经通了。
望然很快赶来，穿着奇怪的衣服，染着色彩夸张的头发。
望然喝了酒，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橘子和望然吵架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橘子是帮我把望然叫出来的，结果橘子却和望然吵上了。
橘子说望然变了，叫我不要再喜欢望然。我低着头说我想跟橘子姐混，橘子狠狠地拍我的头说傻丫头，你是好孩子，永远都是。
楚姐说就要高考了，以后没事别出门。我偷偷溜出来见了橘子。
然而我见到了望然，和橘子一起。
橘子推开望然问我有什么事吗？我呆呆地站着说不出话来。望然站起来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我站着没有说话。
望然说你别做梦了。
橘子甩了他一个嘴巴。我逃了出来。
然后我又回到了我乖乖女的生活。每天过一样的生活，为了那些可笑的理想而加班加点。
高考结束后，我去了一个北方的城市。那里的冬天很冷，，当我裹紧了大衣看别人握着手互相取暖时，我突然想起了橘子和望然。
我拿出纸给他们写信，可当我写下名称后就停下了。因为我不知道该寄去哪里。
橘子，望然。我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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