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霞道：“我的娃，我还能认不得？就是莲娃子，错不了的。”
玲玲便又问郑凤兰：“郑家把你刚捡回去的时候，你说话的腔调跟现在一样不一样？”
郑凤兰道：“那时候说话肯定跟现在不一样，我队里人都说我说话南腔北调的，学了几个月，才跟他们说话一样了。可是我以前说话是啥腔调，老不说，现在都不会了。”
汪耀全哈哈一笑说：“玲玲啥时候开始学断案了？”
玲玲把脸微微一红说：“大，你笑话我！”又瞪了站在一旁的衍荣一眼说：“汪衍荣，你咋瓷麻咕咚的，凤兰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凤霞婶却认定她是秀莲。你说该咋证明呢？”
汪衍荣笑了笑说：“我又不是公安局的。”
耀全又哈哈一笑说：“这事简单。——衍荣，你去取个本子去。”
衍荣犹豫道：“去本子弄啥？”玲玲说一声：“我去取！”拧身过去掀开了山墙上的一扇门进去，少顷便出来，手里却多了一个作业本。
她走到汪衍荣身边，先说了句：“真把你给服净了！桌子上过了土匪一样，啥都到处乱扔！”接着又将那只空着的手朝他面前一摊说：“给我。”
“给你啥啊？”
“你说给我啥？大叫我拿本子出来弄啥呢？”
衍荣想了想，一笑说：“我人笨，你想要啥就自己取吧。”
玲玲便笑瞪他一眼，将他插在学生服上衣口袋里的钢笔取了出来，然后就笑望着郑凤兰道：“凤兰，你给咱写几个字吧。”
郑凤兰道：“我那狗爪爪字，拿不出手。”
耀全道：“郑凤兰，你就写吧，又不是写对子，谁还嫌字丑啊？”
郑凤兰犹豫了一下，便去从玲玲手里接过了笔和本子，到八仙桌旁坐了下来，趴在桌上，很认真的在本子上写起字来。
汪耀全又吩咐李凤霞去取几本何秀莲的作业本来，并叮嘱要四年级时的作业本，至少也要是三年级的，一、二年级的没用处，不要。
李凤霞道：“我只能寻得试了，狗娃子又是叠包，我也剪鞋样子，课本早都没有了。作业本还有没有，说不清了，娃他大说那纸纸软火，都裁成纸溜溜卷烟吃了，不知道还剩下没有？”
耀全道：“就是寻不到一个浑全本子，只要寻到一张莲娃子写过字的纸也行。赶紧去！”
李凤霞去后不久，汪耀林一个人回来了，一进门便说：“百川哥不来。刚开始他当我是哄他呢，后来又说，见面了又害怕空喜欢一场，叫人更难过，所以就死活不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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