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儿,我趁着天气好回了一趟老家,路过曾经你我幼时读书的小学,曾经破旧的瓦房被一排排结实的钢筋水泥房替代了。走进教室,孩子们正在上课,目光瞥见那一对窗户边上桌子椅子上那一抹红的有点刺眼三八线,抬头一看那一对正在“脚斗”的男女同桌,仿佛是你我年少的模样。
【幼时篇】
我们住在一条街上的,虽然很近,但绝对不会是朋友,反而可能是上辈子的“冤家”。我记得有一次你为了抢我的车,把我打得流血了。虽然我当时真的很弱,但是腹黑的我已经点亮打小报告的技能。我故意哭着回家给我爸爸看,我爸爸一看我被欺负了,就心疼的去找你叔叔告状,后果可想而知。从此你记恨上我了,然而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就干脆不鸟我。
就这样冷了的好多年。
【小学篇】
直到我们上三年级。那时候班里进行座位大换血,因为当时班里男女人数都是单的,不幸的事终于发生了,你我凑成了一对且一坐就是三年。
我们之间的斗争从未停止,但是也有团结合作的时候。你擅长数学,我擅长语文,于是你我二人“狼狈为奸”。闲暇时我常在深思一个问题,如果你当年没让我抄你的数学,而是让我自生自灭,我高考数学可能就不止考68了。然而这个假设永远不成立,因为你我紧握对方命脉。
时间一晃而过,我们到了即将踏入懵懵懂懂的青春期。
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当时老师上课,你我在背地里打架,不巧的是被老师一转身回头发现了。但是,当时那个幽默的美女老师并未发火,只是用“打是亲,骂是爱”打趣了我们,全班哄堂大笑,站在你的身边,虽然臊得慌,但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瞧瞧瞥了你一眼,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我不要脸的同桌居然耳红了。
当时并未太在意,只是后来我不要脸的同桌居然多了许多小癖好。比如喜欢用笔戳我的左臂、喜欢传纸条、喜欢在我面前瞎掰他的数学。
后来,我和你,还有你的老基友一起玩“你抓我逃”的游戏。你的老基友不幸落入我的魔爪,他求我放过他,我爽快的答应了。但作为交换条件是必须告诉我你最大的秘密,于是他偷偷在耳边用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的同桌小城喜欢你”
一瞬间,一种不知名的喜悦萦绕在我心头,后来我就听基友“贱贱”地说;“你是不是在偷着乐?”于是乎为了掩饰我的窘迫,本能的大喊;“小城,快来!快来!我抓住人啦”后来小城及时赶来,于是小城的基友愤愤的大声说;“✘✘✘你很不厚道,早知道我就不告诉小城喜欢你的秘密”。随着话音的落下,突然安静,一股尴尬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捅破了那层啥纱,后来两三天我和小城尬得没话说。后来还是他忍不住欺负我,我们一如往昔的闹,但似乎有什么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谁也没说破。
后来小学毕业的那天,你约我到小溪玩,你向电视的大人一样,在小溪边向我表白了,我很开心的答应,那天晚上我兴奋的睡不着觉。我们早出晚归开心的度过一个有意思的暑假。
【初中篇】
后来我们一起升学,到镇里上初中。我以为我们能继续做同桌,但令我十分不开心的是我们居然没有分到同一个班级,你在一班,我在九班,我们之间隔着一条走廊的距离。但这条走廊的距离依然没能改变我们之间深厚的情谊。
你知道我赖床,所以每次早上早自习或者第一节课下课,你总会为我带来你路上买的早点,我们两个一起吃。课间操晨跑的时候,你总是故意的跑慢,等我找到你,然后我们一起偷偷溜走。放学的时候,我总是班里第一个收拾完书包,冲出教室等你一起回家。每一天都很开心,可是我渐渐地感觉你身上微小的变化,大概可能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在成长吧。
直到初二上学期的5月10日,你被值日老师抓到你在厕所抽烟而全校通报批评。那时我就在想小城是不是真的变了?因为我深深的记得小时候,我们好奇大人为什么喜欢抽烟,于是我们两个偷偷拿了一根,在角落里试了试,那时差点没被呛死,从那时起我们有了共同的讨厌的东西。你怎么会因为抽烟而被通报批评?我苦思冥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答案,可能是因为小城忘记烟的味道,好奇的想试试,只是运气不好而已。而且小城对我真的特别好,就这样自我欺骗着。
日子过得飞快,初二下学期的10月13日,我永远记得。那天早上自己无意间本能的想劝小城先放下一些别的东西,安心准备地理生物的会考。可是,小城固执的不同意,于是我们发生第一次小规模的争吵,那一天我趴在桌子上哭了很久,直到老师上课,眼睛还是红红的。
那天中午小城来道歉了,因为那是第一次争吵,我轻易原谅了你。
然而下午我耳边立马传来小城又被年段行政带去办公室训练了,因为小城参与了群殴。那时,尽管我内心不愿承认,但是我的理智终究没办法再自我欺骗了。我们真的是长大了,只是长的方向不一样而已。小城的朋友是那种越来越非的“酷”,我身边的朋友是那种存在感较低的好学者;小城身上渐渐有了“男人味”,而我只有洗衣粉味;小城的书本新得跟印刷厂刚出来的一样,而我的书本渐渐地像一本破旧的词典;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像一条鸿沟,但是终究抵不住年少的情谊,我们依旧死死的不放手。
临近中考的前三个月,我在老师强硬的攻击下,妈妈温柔言语的劝说下,同学“怀孕”反面教材的恐吓下,我终于再一次鼓起勇起向小城表明我的观点;“我希望我们一起努力,考一个好成绩,去市里读最好的高中,一起上大学,然后一起结婚”。虽然这次小城的态度非常强硬,甚至说话的时候带了火。当时我虽然内心有点害怕,但我面上强装镇定的怼回去。后面怼着怼着我哭了,到如今,只记得走的时候愤愤的说了一句“如果你不能陪我一起,那我们分手吧”。说完我像个逃兵一样跑了,可惜后没有追兵。
我那时多希望你立马追出来啊,可是你没有。我就在教室看着老师讲课,听着外面的雨声,内心想着你,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我没有提前收书包,我不再第一个冲出教室。我慢慢的走到停车场,牵着自行车回家,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那天来了台风,风大得打湿穿雨衣的我,水漫上了我的大腿,我在水中摔了一跤。可是我依然坚持牵着自行车从镇里走到乡里的家,然而终究没让我遇上你。
身体娇弱的我,淋了一场两小时的台风雨,居然安然无事。想来想去可能是因为没有等到你,心有不甘,不愿躺下去,让你看我的笑话吧。后来的三个月里,你没有再来找过我,而我也不再去纠缠你,可是我依然想着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面临着升学压力,我不得不全心全意的投入学习,中午喝了一瓶牛奶就继续让家教老师补数学,晚上学到凌晨三点。
时间一逛而过,终于到六月中旬的中考了,所有的付出在那一刻有了回报,我如愿的被市里某一中录取。可是我没有多大的喜悦,因为我心里的你,没再和我联系。
考完最激动的一天是听说我们班聚会,就在你们班隔壁,而且同一时间。那天晚上,我又打狗血了,激动得失眠。我甚至在想我那天要穿什么衣服,用什么样的发绳系头发,脑子里各种幻想,想着你求我原谅的场景,想着我那时傲娇的样子。带着忐忑且期待的心情我终于盼来了聚会。
为了早一点见到你,我骑着自行车提前三十分钟出发,果然在酒店的门口看到你,然而我却发现我没有勇气上去打招呼,你对我却视若无睹。为了掩饰尴尬,我低着头进了我们班包的房间,之后聚会开始了的各种闹腾。我随便喝了几杯果汁,就躲在一个角落里,我无心参与其中,只盯着老人机看,终究失望了。
两班的聚会临近尾声,总有分离时。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我再一次牵着自行车,踏上了回家的“台风路”。一路上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走慢一点,一定会遇到的”。甚至还玩起了幼时“点小鸡”的幼稚游戏,点到你不来的时候,我就赖皮的对自己说;“不算不算,再来一次”,就这样牵着自行车,玩到了家。
之后的假期,我妈妈知道我的心事,为了带我散心,就到各个地方旅游,回来之后就刚好开学。因为在市里离家比较远,我妈妈索性帮我办了寄宿,我一年也就回来几次,几乎没怎么碰见那个他。
读书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也很快,有时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我那么在乎的你仿佛不曾出现,只是黄粱一梦。后来我从爸爸的口中无意间得知你去了外省打工,这才仿佛证明世界上真的有你。
【高中篇】
读高中第一年回家遇到你的时候,我非常执着的想问一个问题–—是不是没说分手就不算真正分手?甚至有那么瞬间,想将这个问题宣之于口。幸好没有,幸好我忍住了,因为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没有了意义。
从小我就很羡慕那种青梅竹马的爱情,我那么“努力”的“走慢”,那么“努力”的想握住掌中沙,可惜终将逝去。我知道被疼是一种运气,但我无法完全交出我自己,感谢你牵着我的手,陪我走过了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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