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长沙通往深圳的绿皮火车上,我独自感受着窗外吹进来的冷风,鼻子突然有点酸楚。
看着前排拥抱在一起的情侣,联想到自己:工作被炒,爱人没有。顿感生无可恋。这么多年,仍然孑然一身,心犹如在海上飘荡的船只,始终未能靠岸。
同排的女孩有着及腰的长发,白里透红的脸蛋,线条分明的锁骨,高耸圆润的胸,我的眼睛一直比手大胆的多 ,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
“来玩升级吗?”一个俏皮的声音打断了我思绪,这声音直透我的心扉,就像囚禁已久的犯人窥见到窗外的一缕阳光。
四目相对,我感觉到一个灵魂被吸进了另一个灵魂,像触了电一般,一时忘了情,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或许是因为自己孤独的太久?
我承认,我确实对她一见钟情了。
“来玩升级吗?”她又说了一声,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笑意。我连忙点头。
我们两个是对家。玩牌需要技术,更需要配合。整个过程我和她配合默契,一个表情,无需任何言语,就知道她想要我出什么牌。火车上的牌局可以让人打发无聊的时间,也能让陌生的人儿慢慢熟悉起来。
她看了一眼前排还抱在一起的情侣,边出牌边说:“没想到啊,第一次与人合作的这么愉快,简直天造地设。爱情也是需要这种默契。比如,我的一个眼神,你就知道需要递衣服给我。”
从她的眼神,她的话语,我感受到她内心的孤独,或许那心灵深处的冰冻一旦被炽热的爱情融化,她将义无反顾的去爱去恨去追寻。
半夜,我们都打累了,她说:“我们聊会天吧,我喜欢和陌生人说话,那样让我感觉有安全感。”
她叫陆婷,目前在深圳一公司做采购,我感觉她特别强调了她现在是单身。
我说:“采购好啊,和客户谈判挺锻炼人,而且这行水挺深的,灰色地带比较多。”
她鄙视的看着我:“你以为大公司的采购啊?大公司的采购应该很少在外面招人吧,也轮不到我,我们是小公司。外水没捞着不说,还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看着她唉声叹气,一副恨嫁的样子,我不自觉笑出了声。
“笑什么,我认真的,我觉得你挺适合我的,要不我们凑合一起过吧,不要再去祸害别人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我觉得她个性俏皮的样子,蛮讨人喜欢的。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我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
或许,她说出来这话,让我感觉更有面子。
我们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由于我们两的工资并不高,而且深圳这个高消费的地方,我们的身影大部分只是穿梭在不要钱或者少花钱的地方。但是,我们总是乐观的向前看。我们始终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只要我们彼此不放弃,一起努力。
红树林有我们嬉笑着骑自行车追逐落日的身影,她的长裙在风中飘动,她的笑脸在晚霞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做饭时,我会给她系上围裙,她炒菜时,我会从后面拥住她的细腰,在她耳畔说着一些动人的情话,她的脸蛋通常会因为我的撩拨而微微透红,总是让我忍不住会咬上一口。
我们时不时会因为开心的事情,一起打开一支红酒,酒杯交错之间,整个小房间充满了浪漫与温情。
我们的爱情是炽热的,我们的情话是缠绵悱恻的。我是快乐的,不过,我常常发现陆婷唉声叹气,双臂低垂,陷于冥想中。
她怀孕了,而我还不打算结婚,更不必说养小孩了。我觉得自己都还是个小男孩,我还没有这个能力负担起这份责任。
诚然,鲜花总会凋谢,美梦总是会苏醒,陷入热恋中的理想生活总会回到真实的社会生活中去。
“流掉吧,我们现在的境况不适合结婚生小孩。”我沮丧的对她说。
我看到她眼神有过一丝的挣扎,但终究还是答应了。
从医院出来以后,我本想献殷勤,帮她把身体好好补一补。但是她向我提出了分手。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她。
“看电影总是迟到,看电视从不迁就我,在外面和朋友聚会从不打个电话给我报平安。”
“还记得几次去外面玩,我让你先订酒店,结果我们压了一个晚上的马路。”
“去附近的景点,我让你看好天气预报再买票,结果第二天我们手里撺着票,在家里看了一天的雨景。”
“生病了,你就是一句多喝白开水。”
“下雨了,让你送伞,你说等雨停。”
“一下班,你往沙发上一躺,嘴里说着好累,手里刷着手机。那我呢?问过我的感受没有?”
“有孩子了,你说你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但是我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她哭丧着脸,数了我一箩筐的罪行。
“我隐忍的够久了,我也会累。”
我看着她伤心的转身,落寞的背影控诉着我到底有多么的混蛋。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行为另她寒心。
我追上前去抱住她,让她给我一次机会,我爱她,我不接受她单方面的分手,她说的我都可以改。
她任由我抱着。我以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对不起,我不再需要你了。”
沙哑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让我有种无力感。
我重新变回了那只孤独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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