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捷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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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连载】若捷有你（24）告白
周日的早晨，方嵊早早就在楼下等候。我不知道他是几点来的，反正我发现他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以前我早起是为了出门锻炼。可自从家里有台跑步机之后，我也就不起那么早出门晨跑了。肖妍说光是晨跑可不行，还要睡饱美容觉。于是在肖妍的带领下，我也开始睡起懒觉来。
早上我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拉开房间的窗帘无意瞥到楼下停了一辆特别眼熟的车子。由于当时睡眼朦胧，我也就没有特别在意。等到肖妍摸到客厅找水喝，并嘀咕着说“停在我们楼下那辆车看着怎么和方嵊的车一模一样”时，已经距离我起床过了半小时。
我给方嵊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他听到我说刚睡醒，居然忽悠我，说他也才刚出门。我站在客厅的窗户后边，明明看着他从车上下来，靠在车窗上接电话的。
我给方嵊开门时，才看到他手里还拎着打包袋。他打包了早餐过来，是我一直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他将带来的食物放在餐桌上，又问我要围裙。我好奇他这一大早找围裙干嘛，他居然回答我说，要去厨房煎几个荷包蛋。
肖妍是闻着浓浓的荷包蛋香味才从床上再次摸到客厅的。看到端坐在餐桌旁的方嵊，她惊得跳了起来。
“家里怎么有男人？”
“没事，你可以拿他当女人看。”我放下手里正在舀粥的调羹，满脸堆笑地看着肖妍。
“居然被你看到了我素颜的样子……”肖妍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没事，我是自己人。”方嵊笑盈盈地看着我。
“若捷，这事儿，你得负全责。”丢下这句话她一溜烟地蹿回了房间。
吃过早饭，不能立即运动。方嵊自嘲，原本是来约我一起出去晨跑的，担心粥放凉了，只好让我先吃早饭。可这吃了早饭就不能马上运动了。于是，他和我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一上午的闲书。
中午陆羽来了。方嵊居然格外友好的和陆羽在厨房摆弄起吃的来。我在厨房帮忙打了会儿下手，最后被方嵊赶到客厅看电影。他说有我在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跟陆羽讨教厨艺。
我抱着笔记本坐在客厅沙发上找老片子。肖妍懒得去厨房凑热闹，便跟我一起找电影看。我俩纠结着是看《金玉盟》还是看《人鬼情未了》。看了电影简介之后，我决定还是看《金玉盟》，我怕肖妍又抹眼泪。
然而，我还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影片播完，肖妍又哭花了刚化好的妆容。正在厨房忙活的陆羽和方嵊听到客厅的动静，都凑了过来。见肖妍一张小脸沾满了残妆，方嵊大笑不止。我担心肖妍跟他打起来，便将他撵去了厨房。
陆羽大概很怕女人哭泣。他瞧着肖妍抹眼泪的样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让他递纸巾，他拿着纸巾就给肖妍擦脸上花掉的眼妆。
这一折腾，小半天又过去了。下午我和方嵊一起出门接小萱同去拜访那个跑去公司闹事的阿姨。陆羽非要凑热闹，被方嵊赶下车，只好灰溜溜地上了楼。他满可以自己开车跟上的，但他却没有那么做。我猜他是知道有小萱在，所以才打消了要同我们一起去的念头。
小萱住的地方有些偏远，到目的地要坐一趟地铁再转两趟公交车。方嵊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小萱坐地铁到转站点等我们汇合。我们接到她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方嵊开车载着我们，穿过市区往北大概两公里处的一片老住宅区，他将车拐进了一条巷弄，停在了一幢两层高的独栋楼房外的青石板路边。
“到了！”方嵊将车停稳，帮我们打开后车门。
一向活泼聒噪的小萱，这一路上倒是十分安静。她大概是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所以一路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我扶着小萱下了车，跟在方嵊的身后走进了面前围了院墙，但敞开着铁门的房子。
院子里一张八仙桌上围坐了四个中年女人，正在搓麻将。大概是打牌太投入，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到来。方嵊走到其中一位烫着玉米卷短发、身着黑白碎花裙的胖女人身边，喊了一声“阿姨”。
那女人先是愣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慌忙从椅子上站起身，她显是认出了方嵊。
“你、你怎么来了？”她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有些害怕见到方嵊。
“我来看看您的女儿。毕竟她是用了我们公司……”
“哟，你家姑娘这是上哪替你找了个这么俊的姑爷！”坐在一旁的一个中年女人不等方嵊说完，抢着开口道。
“不是，你们先回家……明天我再约你们啊！走、走，你们先回家。”穿碎花裙的胖女人，将进行到一半的牌局推乱掉，拉着围桌在桌旁看热闹的牌友，往院子外面送。
我和方嵊面面相觑。一旁的小萱看得有些云里雾里的，跟在我们身边也没有吭声。
正在我们僵持着该怎么让这家的女主人带我们见她女儿时，一个披着直发，面目清秀的女孩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看上去和我年纪不相上下。待她走近，我才细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清澈的眼睛，只是眼皮子看着有些红肿，她那双眼皮怎么瞧都不太自然。
“妈，今天晚上吃什么呀？”姑娘走到胖女人身边，说完又瞥了我们一眼。
“阿姨，这是您的女儿啊，长得真好看！”我一直以为小萱只花痴男人，现在才知道她花痴一切有颜值的生物。
“你这双眼皮在哪割的呀，还真不错。”我瞧着那姑娘的眼睛，赞叹道。
“这是我花了800块钱……”不等姑娘说完，她的妈妈急忙用手肘推了推她。
“胡说什么呢，赶紧给我回屋里去。”胖女人，推搡着她的女儿。制止她继续跟我们讲话。
“啊，我正好有个朋友在市立医院做整形外科医生。我可以让他来替阿姨瞧瞧您女儿的眼睛。”方嵊一脸虔诚。我却忍不住有些好笑。我从没听他说起起过他那个在市立医院做整形外科医生的朋友。编辑部里万丽和梅姐她们经常会谈论关于美容和微整形的话题。甚至好几次我听到她们问方嵊有没有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的。可方嵊给出的答案都是“没有”。可这会儿怎么又有了呢？
“不用了、不用了。”胖女人有些尴尬道。
“妈，他们是谁啊？”姑娘瞪大着眼睛瞧着我们，问胖女人道。胖女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大概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们的身份。
“喂，老三，我是老五啊。我有个朋友割双眼皮没割好，你看你这两天什么时候抽空过来瞧瞧呗……”方嵊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自导自演起来。
“没法弄？哎，她说是用眼霜过敏，可我看着明明是割双眼皮导致的！你是专业医生，一瞧就清楚了……”
“今天下午有空？一个小时之后就来？好、好，我把地址发给你啊。”说完方嵊挂断电话。开始编辑短信，发地址。
“不用了、不用了。大不了、大不了我把那2000块钱还给你……”胖女人着急道。
这下轮到她的女儿疑惑了，一直缠着她问，那2000块钱的事。方嵊也没跟她纠缠，直接道明来意——就是为了来告诉她，她女儿所用的眼霜并非是文艺做的宣传广告。那2000块钱，就当作是小萱做虚假广告给予她们的赔偿。
回去的路上，小萱一直在跟方嵊道歉，并承诺等这个月发了工资就还他钱。她央求方嵊不要将此事告知梅姐，方嵊同意只要她不再乱用文艺的噱头挣外快，就可以帮她保守这个秘密。这笔钱就当作赔偿之前毁了她的那件裙子。
我的脑子里还在想着方嵊说的那个整形外科医生，我知道那肯定是他临时的即兴表演，但我对他拨的那个以假乱真的电话还是很好奇。
“方嵊，你之前不是跟梅姐说你不认识什么整形、美容方面的专家吗？”我好奇道。
“我的确不认识什么整形外科医生！”方嵊笑道。
“那你刚才那个电话拨给谁的？”
“我堂弟啊……”方嵊看了看后视镜里的我，笑道。
“你还真能编啊！”我笑着打趣道。
“老三他真是医生。”方嵊一本正经道。
看我和小萱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他笑了笑，缓缓解释道：“不过，他倒不是什么整形外科医生，他是一名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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