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恰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清丽的春日里，长江岸上，杨柳青翠，江平如镜，入眼来煞是美好。 有妙龄少女眉目如画，静谧地站于岸边,看江起柳绿。
忽而江面上一阵悦耳歌声传来，她知晓这是那小舟上的少年传来的，踏浪而来的少年，白衣翩迁、仙气飘然，一颗懵懂的少女心，便如小鹿乱撞一般跃动起来。她就这样望着她，她不晓得这位少年对自己是否有爱慕之情。
其实这位少年，很早就见过她，此情此景如同昨日。也很早就望着桥上那位眉目舒展窈窕的女子，只不过她还不自知。
他之于她只见过一面，她于他而言他已是缘分。
今天夜里展府请来了一班戏子为老太太祝寿，莫衣换好了装，上好妆。登上了舞台，于众人之中看到了她。他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五女拜寿”，台下声声唤好。
只是展眉听出了这悦耳的歌声。是他，原来他是唱曲儿的，他浓妆艳抹却不失他的俊逸仙气，久久的沉迷其中，待到宴会结束才知他要在府上住一晚。
她惊喜，她急切地想要见他。或是他刻意打听于这纳凉亭中等她，她款款而来，宝髻松松挽就，妆成铅华淡淡；她看到他而他也卸去了浓妆。
“小姐，在下莫衣，我是特意等你的”
展眉退去左右，没想到他那么直接。
月伴荷香，悄悄迷了两人的心。
“小姐，我已与你见了两次，这是第三次，而我就在第一面便一眼终身”。
她听着她的话是太过惊喜竟怔怔地顿住，都说戏子无情但她却是不束缚于礼教的女子，她读书，她叛逆，所以这一次她……
“小女子，展眉，如同公子一般一眼便一生，若你不负我，我定追随天涯；你若负我，死生两不相见。”
这晚他为她唱了“贵妃醉酒”
一曲罢，姣姣月下，两身影慢慢靠近。
“待我归来，便与你父亲提亲，与你成婚，共白首”。
这是那夜他离开之前留下唯一的话！
她父亲处处紧逼着她与徐府的徐枫少爷成婚，但她处处反对，说她已有心上人，不同意这门亲事以死相逼。
只不过他回来时身边已有了一位小娘子，别人说美若天仙，他都不许她十指沾阳春水。
那一天，他找了她。“阿眉，终是我负了你，你另觅良人吧！”还有“阿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别皱眉，不好看，我希望你开心！”
她哭的伤心，“你让我等你，我等了，可你呢？却带回了她，我说过你若负我，我们恩断义绝”，“他待我很好”这是她留给他的话。她挥袖伤心离开。
不日就传来了她与徐家公子成婚的事，他紧紧抓着她送与他的玉佩，心有梗塞，一口鲜血给吐了出来。能看到她找到良人，他放心了，可惜那人不是他。玉佩缓缓滑落而他也没了气息。“公子，你为什么要骗她呢？我只不过是你救回来的！”
而展府此时热闹，高挂彩灯，她上了花轿而他入了黄土。
花轿行至徐府，而“她”来了。
“小姐我有话同你讲”她拦住花轿“是关于莫衣公子的”，“他……”
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教训了一番，大胆竟敢耽误我家小姐成婚的吉时。
“小姐，请允许我说完要不然你会后悔地”她忍着疼痛。“其实公子并没有负你，我只是他救回的婢女，只因当时他因多年积劳成疾，嗓子有疾却治不好，日益严重，弥留至今日，他，他……已命赴黄泉。”
听完后，她掀起盖头，泪止不住，她想见他。
她闹，她哭，却还是被压着拜了堂。
那晚她很安静，她问“徐枫，你爱我吗？”
徐枫回答：“爱，怎么不爱！”
她说：“可是，我不爱你！”
这晚，她拔起了刀，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她笑着：“我说过，你不负我我定追随你至天涯！莫衣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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