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 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伯乐主题之【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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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芬梵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燥热不安，她的四肢几乎已经无法舞动。她抬头看向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空，和渐渐明亮起来的圆月，猛然想起今天是十五月圆之夜。她即将要被打回原形。
于是她收起舞蹈的最后一个动作，快速地冲出了舞蹈室。
冲下了写字楼。
写字楼到马路有很高的台阶，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了下去。
突然一个高大的影子在她面前一晃，她竟一下就撞了进去，她“啊”地大叫一声，身体立刻不受控制地倾斜起来，而突然有一双长臂一把把她揽入了怀中，然后两个身体交叠着，一起从台阶上滚落而下。
“你没事吧？”待身体静止，一个深沉的声音，出现在芬梵的耳畔。
这个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刚才由于害怕而紧闭双眼的芬梵，此刻睁眼看到的竟然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他——白木笙，她隔壁教室的一个画家，虽然他可能对她根本没有印象。
芬梵被护得毫发无损，只是刚才不停地翻滚后，让她有点头晕。
“没事！”
她轻轻地回答。
而当一阵又一阵带着薄荷清香的呼吸扑面而来。芬梵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近距离地正和他接触着。她把他压在了身下，他的眼神炯炯，他的薄唇近在咫尺。
芬梵一直知道自己从来都不够勇敢，虽然她的心脏为之错漏了一拍，但是她不知道他的心意，怎敢轻易碰触他的唇？虽然曾经多少次在梦里梦见，他认真作画时那迷离的眼神，微抿的薄唇。多少次，她想伸手碰触他的脸颊时，他都会快速地消失了。
而此刻他就在她的身下，只要她一伸手就可以够到。于是她伸出了她的手，但是手刚举到半空中，她犹豫了，她又失去了勇气，她立刻从他怀里爬了出来，扭过头去，让夜色遮盖她羞红的脸颊。这时才发现滚落一地的画笔，和那个打翻了的画架。
她道：“对不起。”她抬头抱歉地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白木笙。
他回道：“没有关系。”
而阳光般的笑容从他的脸上舒展开来，让芬梵有种错觉，此时不是夜晚，明月当照，而是白天，太阳温暖无比！
她几乎要沉浸在他温暖的微笑里无法自拔。
突然她碰触到了自己的双腿隐约有羽翎渗出。这把她拉回了现实，她赶紧再次奔跑了起来。
“美女，你的鞋，还有这是你的装饰品嘛？”
她听到白木笙的呼喊，她轻轻回头，再次对上那双朦胧的双眼，霓虹灯下，更显得深沉让人迷恋。然后她看到白木笙手中拿得她的一根羽翎，顿时把她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掉落的，她猛地看了看自己的双腿。
雪白的长腿，还没变换，心才平静了下来。
她赶紧加快速度跑开了！
他依然听到白木笙在喊：“美女，要不要送你！”
她很想过去对她说她是有名字的，她不叫美女，她叫芬梵。
还有她就在你隔壁教室练习舞蹈，一有空她就会混入你的学生里面，看你画画看得着迷。而你却从来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但是此刻天色越来越暗了，月亮越来越圆润，越来越明亮起来。
她顾不及，再回头。
终于她跑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在月亮最圆的那一刻她被打回原形。
一只白色的孔雀起起落落地飞入天际中那片大森林。她尾部火红的颜色特别引人注目。
（二）
“师父，师父……”
当她进了那片森林里一处特别僻静的亭台楼阁中后，周围的一切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景色了。她轻车熟路地一边往走廊处奔跑一边喊着师父。
她师父尚召在她进入这片森林的时候就感知到了她和他相似的灵力。只是他这徒弟总是不喜好练功，灵力从来不见长。
现在每次都是月圆的时候能见到她，而且每次见她，都是被月亮打回了原形。
果然，这次也不例外。当芬梵现身在他面前的时候，她就是一只孔雀的模样。
“师父，你让我好找。”芬梵气喘吁吁地奔了进来。
“徒儿，你回来了。”尚召习以为常。
“嗯……”
芬梵点了点头，就在师父边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来休息。
过了很久，芬梵突然睁开葡萄一样滚圆的双眼，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师父，过了一会才缓缓道：
“师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师父，我怎么可以在月圆之夜也能维持人身？像你一样。”
尚召听了为之一愣，他这徒儿可从没问过他这个问题，她是想留在人间永远不回来了嘛？
尚召摇了摇头道：“唯有练功！”
芬梵眨巴着她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想了一会道：“师父，练功是不是不能去人间很久？”
“是！”
芬梵听了师父的话再次凝神良久方道：“师父徒儿有点累了，想去休息了，师父也早点休息。”
盘膝而坐的尚召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并没有再多言语。
当恢复人身的芬梵又消失在了孔云阁。
尚召看着空空的闺阁，一声叹息：“孽缘啊……”
（三）
转化人身的芬梵精神奕奕地刚走到教室门口，后面就有人叫她：“美女，原来你也在这里！”
芬梵一转身，背着画架的白木笙正对着她露着阳光般的笑容，她再次跌入那双朦胧带着诗一般煜煜的眼神里。
她微笑：“早上好！”
他回：“早上好！”
她再微笑：“真对不起，那天把你的画笔弄了一地！”
他回：“没有关系，不要在意！”
然后他转身准备踏入他的画室。
“为了表示歉意，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可好！”芬梵早就发现人们对别人表示友好或者歉意，就是请吃饭。
她或许还不知道主动约异性吃饭，也可以表示搭讪，也可以表示追求！
但是白木笙知道！
他看了看对方那双美丽而又真挚的眼睛，突然有什么东西戳中了他似的，让他不忍心拒绝。
“当然可以！”
白木笙轻快地回答！
“我等你！”
白木笙的这句“我等你”，让芬梵前所未有的颤动。
难道这是爱情滋味嘛？可是他好像还刚刚认识到她的存在，虽然她之前一直混在他的学生里面偷偷地看他作画。
这一天她几乎无心上课，终于熬到了晚上。
当她一出门，白木笙阳光一样的笑容就扑面而来。原来他就在门口等她，他早上说过要等她。
她也报以最灿烂的笑容给他。
“美女，你来了！”
“嗯，让你久等了！”
“没事，等再久点我也愿意！”
白木笙拢了拢背在肩膀上的画架，露着温暖的笑。
芬梵抬头看了看他高大帅气的身形，她对他再熟悉不过，因为她每天都在观察他，但是他竟然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她清了清嗓门忍不住道：“我不叫美女，我叫芬梵！”
“哦，芬梵，”
“不贪春色浣秋光，
独绽芬菲曲韵长。
一夜风清芳倩影，
几回墨染醉余香。
好名字啊。”
“芬梵，我叫白木笙！”他礼貌地伸出了手。
“我知道你叫白木笙！”她也伸出手来，握紧了他的手。
“哦，你怎么知道？”
“我注意你很久了，白木笙，我一直去看你画画呢！”她握着他的手没有放。
“是偷看的那种吗？”他说着含笑反握了过去。
她听了有点尴尬地道：“光明正大地看，只是你没有看到我而已。”
说着她又看向他，想要抽回手，但没有成功。
于是他们并排走进了月光里。
从他们第一次吃饭开始，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一起吃饭，成了一种习惯。
“画架不重嘛？”
有一天芬梵实在忍不住，问道：“白木笙为什么你无时无刻都背着画架？”
“它是我的生命！”
白木笙郑重地回答。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言语。
月光如水，月亮倒映在海水里，被拖出长长的尾巴。其实芬梵在森林里的时候喜欢看圆圆的月亮，那意味着圆圆满满，直到她遇到了他。
那个正在写生的白木笙。
他把她画进了画里，他说：“白孔雀，谢谢你走进我的画里，你真美。”
他站在大山下，又凝视了她很久，才缓缓背起画架，给她留下了一个帅气的背影。
而那天她正好贪玩，从天上的森林飞身而下，想看看人间的森林有什么区别，她刚飞进森林，就看到有人在作画。她好奇地盯着那人看了很久。
直到她听到他的声音，她决定随他而来。
于是她开始让自己幻化成人的模样，走进了他的世界里。但是每当月圆之夜，因她的灵力不够，所以会被打回原形，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对圆月就没那么喜欢了。
可是这么多天了，她走进了他的画里，却没能走进他的心里。
（四）
又是月圆之夜，她化成孔雀，飞身而去。
森林一片热闹，她好奇地东张西望。
是什么让平时安静的不见飞禽走兽的森林，今天如此热闹。
森林里，有和她一样灵力不够而在月圆之夜维持不了人身的，也有灵力高的，依然是人的模样的。
她走在孔雀群里，平时都把她当空气的孔雀们突然见了她都对她面露微笑。
有孔雀喊：“恭喜你，红尾雀，你即将为我们白孔雀家族争光，抹去你不光彩的家史。”
是的，因为她尾巴是红色的，她不是一只纯种孔雀，她是一只说得最难听一点就是——野种。
野种，是不光彩的！
芬梵听了不知所云。
却又听有人在催促：“芬梵，你怎么还不去换装，我们白孔雀家族最高统领的儿子是怎么看上你的，既然就看上了你那火红的尾部。一个杂种，领帅是怎么看上你的？”
“唉，就是嘛……”
下面各种附和。
芬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飞快地跑离孔雀群，来到她师父身边。她要问个清楚。
“师父，师父！”
她匆匆地推门进去。
门关上后里面安静得和外面仿佛两个世界。
“莫急，莫急！”
尚召依然盘腿而坐，闭目修炼。
“师父，外面在传，谁看上了我？”芬梵可无法做到师父那样的不急不慢！
“莫急，莫急！”
尚召依然还是这句话。
芬梵却更加急了，俯身在他师父旁边开始呜咽起来：“师父，我不要嫁给谁啊……”
终于尚召睁开双眼，看了看孔雀模样的他的徒儿，轻抚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嫁了领帅，你那不光彩的家史才可以抹去，有何不好啊，孩子！”
芬梵突然停止了哭泣，猛地抬头道：“师父，我不管什么家不家史，我就不要嫁给领帅。”
说完，芬梵再次趴在她师父腿上哭了起来。
尚召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言语。
一声：
“迎新娘……”
把还在睡梦中芬梵惊醒了。她立刻掀开帘子透过窗户望过去，发现有一群仙客露在了孔云阁的院子里头，拿着各式点心等！
芬梵慌乱地跑到师父身边急切地问道：“师父，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来迎接我，为什么选在今天？”
依然闭目练功的尚召不急不慢地道：“师父也是为你好！”
芬梵看着从小疼她爱她的师父，今天却逼着她，让她嫁给她不愿意嫁的人。
她有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一步一步地后退着远离他的师父。
“不，师父，不…”
但立刻有一群仙客冲了进来，把芬梵带走了。
尚召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圆圆的月亮那么孤单地挂在空中，他一声叹息，无奈地摇了摇头！
被一群仙客围着的芬梵，被别的高灵力的孔雀化了人身，被穿上了新娘的新装。
“这化了人身的红尾孔雀还挺漂亮的嘛。”
“就是家史不好，她妈妈和不知道哪个人生得她！”
“哦，难怪不是纯种，尾巴那么红，多奇怪啊！”
“要不是领帅看上她，我都不知道有她的存在！”
“嘘……”
一路上议论纷纷声不停，芬梵只当没听见，她一心想着怎么逃脱。
据说只要不使用任何灵力，身体就可以掉下天际。
可是掉下去是死是活，就看运气了。
于是她憋足气把身上的每个毛细孔都堵住了，灵力在一点点地被堵在身体最深处的某个角落里头。身体就开始往下沉，顿时，她沉了下去！
沉下去的那一刻，她听到有仙客在喊：“看，红尾孔雀掉下去了。”
立刻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因为掉下去的速度之快，比她飞行还要快几十倍。根本无法再打开灵力。
当身体碰撞地面，发出一声巨响后，孔灵雀感觉到的痛苦已经超越了她自己的想象。
她觉得自己的灵识已经幻灭了吧，渐渐地她失去了所有意识。
（五）
而此刻人们看到有一颗行星一样的东西从天空快速地滑了下来，然后在海上激起了一层巨大的火团。比原子弹爆炸弱了一些，但也很巨大。
而每天都跑去海边溜达一圈成了白木笙的一个习惯。
他已经不再背着他的画架了。
而突然一个什么东西滑过天空然后立刻就撞了过来，白木笙都来不及逃跑，他被一个巨大的冲击波冲出了很远，然后他几乎晕了过去。
当白木笙醒过来的时候，月亮依然很圆，很明亮，但是海边已经一片安静。好像刚才的那片火海只是一个梦。
不，不是梦，透过月色白木笙隐约看到海滩边似乎躺了个人。
他摸了摸周围，摸到了自己的眼镜，戴上去才发现已经粉碎了，就剩小半片镜片。
透过那一点点镜片，白木笙仔细辨认海滩边确实躺了个人影。
他爬起来，身体依然还有的疼痛感让他重新意识到刚才的那团火焰确实来过。
——那个人也是被伤着了嘛？
他心想。
白木笙缓缓跑了过去，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穿着红色的嫁衣！
她经历了什么？
白木笙无法想象！
他也不想去多想，现在他只要看到她。
他一把抱起了她。
“芬梵……”
他喊道。
他发现她依然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纹丝不动。
她的呼吸微弱到了极致。
他几乎探不到她的脉搏。
“芬梵，我突然发现你才是我的生命……”他大叫一声。发了疯似的给她做着人工呼吸。
芬梵的灵识浮浮沉沉，隐隐约约，她似乎感觉到薄荷的清香一阵一阵从她冰冷的唇边慢慢传入她的体内。
这个味道这么熟悉。
她的听觉似乎还没有消失，因为她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喊：“芬梵，我突然发现你才是我的生命……”
她知道是那个叫白木笙的男人，把她画进了画里的男人。
而现在她走进了他的心里了嘛？
但是她的身体为什么一点也不能动弹了？
她要起来问问是不是真的？
她几乎用尽全力也依然激发不了被她自己刚才深深隐藏起来的灵力。
最后她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了被白木笙握着的手上，她动了动一根指头。
立刻白木笙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喜万分。
“芬梵，你醒了，是不是？”
但是她紧闭着双目，并没有回应他。
突然天空再次明亮了起来，白木笙抬头，空中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天上真的有神仙嘛？
天空除了圆月，竟还有一道流光正徐徐地坠落。
然后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从天而降。
应该是男人吧？可能是仙人，因为他们会飞，白木笙不甚清楚。
“把红尾孔雀交出来……”
其中一个仙客愤怒地喝道。
白木笙才意识到，那个面目狰狞的仙客是在朝他吆喝。
白木笙下意识地再次抱紧了孔灵雀，同样狠狠道：“这里哪里来红尾孔雀？”
“你手里抱着的女人就是红尾孔雀，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她是我们领帅即将要迎娶的人。”
另一个仙客同样愤怒地说着。
白木笙终于意识到他手里抱着的也许就是刚才那团巨大的火焰的制造者，难道她是逃婚，为了他白木笙嘛？从天上逃下来的？
那么她是仙人吗，仙女下凡？
他看着安静地躺在他怀里的芬梵。眼神闪烁不定。
“哈哈哈……”
突然传来一阵大笑，
“怎么，害怕了吧，人和仙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还是乖乖把红尾孔雀交出来吧，省得浪费我力气，还要过来抢。”
其中一个面目狰狞的仙人客露着得意的笑。
当白木笙看到他怀里的芬梵，睫毛似乎微微闪烁，他想到他们一起在海边的那些日子，她总是主动牵起他的手道：“白木笙，你觉得我怎么样？”
长长的睫毛就在那闪啊闪。
而他总是轻轻一笑道：“挺好的！”
“白木笙，那你觉得我挺好的，然后呢……”
那灵动的眼睛，眨啊眨地望着他，他知道她在期待什么，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好像还不曾忘记远走高飞的她。
“对不起！”他说。
“我有喜欢的人！”他又说。
他看着芬梵那激动不已的眼神逐渐冷却下去，他的内心似乎又有些许的不忍。
“你是个好女孩！”他说。
“应该有更好的男孩来呵护！”他又说。
她转身看着月光闪烁，许久，她缓缓道：“你就很好！”
然后回头，那笑容温暖无比，让白木笙都有点后悔刚才说的话了。
但是她说：“没事，你能幸福就好！”
之后她就消失了很多天。
之后的很多天里，白木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个人也可以像芬梵在的时候那样去海边溜达，而且还忘记带他所谓的生命——画架。
他看着天空圆圆的明月，脑海中既然都是芬梵微笑的模样，那灵动的眼神！
溜达了很多天后，今天他突然看见了她，他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可以不再带画架了，因为他终于明白，她才是他的生命。
“不！”他抱着她，站了起来。
“休想从我怀里将她夺走！”
他咬牙道。
“哈哈哈……”
再次传来一阵狂妄地笑，“就凭你，你们人不是应该有自知之明嘛，你觉得你配和我斗嘛！”
“哈哈哈……”
再次狂妄地笑。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白木笙知道自己是一介凡人，怎可能和这些不知是仙是妖的斗，但是他将拼尽全力，哪怕付出生命都要护她周全。怎能让她做别人的新娘！
“好，既然如此，本仙也就不跟你多废话了，速战速决，好让这红尾孔雀和我们领帅赶紧完婚。”
顿时一道弧形的光传来，白木笙用肉体生生地扛住了。但是剧痛在体内蔓延，他清楚自己撑不了多久。但是他依然紧紧地抱着芬梵，绝不松手。
“愚蠢的人类，你觉得你能承受多久，乖乖地把红尾孔雀交出来吧，让你少受点痛苦！”
“不！”白木笙艰难地吐出一字。
“好，那别怪我不客气！”
顿时一道更加强烈的光射了过来，白木笙还没反应过来，那道光就划过了他的身体。钻心的疼痛感让白木笙感觉自己已经四分五裂了。他猛地喷吐出一口鲜血！
突然白木笙眼角处瞥见又是一道强烈的光正快速地冲了过来。
他抱起芬梵纵身一跃，跳入了海洋。
那道强烈的光就在海面上激起来层层巨大的浪花。
“愚蠢的人类，以为自己跳入海中就可以逃脱了。”
话音刚落，那个面目狰狞的仙客就再次向海里猛地劈出了好多道强烈的光来，海面顿时像个漩涡一样旋转开来，又恢复平静。
“好，走吧，两人都被我干了。”
“那怎么向领帅交代！”另一个问道。
“就说摔死了，我都几乎感觉不到她的灵力了，已经差不多了！”
于是两人踏光而去，跃入天际。
白木笙几乎被打沉到了海底，但是他依然紧紧地抱着芬梵。
（五）
当海洋归于平静，白木笙立刻向上游去。但是身体上的伤痛越来越加剧，他的血印染了海水，蓝色的海水被染得越来越红。
白木笙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坚持，他看着在他怀里那么安静的芬梵，他心中的内疚感越来越重，他道：“对不起，芬梵，我护不了你周全了，我可以吻你一次吗，我知道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
于是他轻轻地碰触了她的唇，他深情地吻了她很久，直到力气消失殆尽！
芬梵再次感受到了薄荷的清香，从唇边传来，在她的体内弥漫，渐渐地打通了她的五脏六腑，被她封存起来的灵力渐渐地浮了出来。
当白木笙无力地放开她，落向海底时，芬梵突然感知到了他，她一把抓住了渐渐沉下去的白木笙！
“白木笙，我不要你消失，
白木笙我不要只活在你的画里，
白木笙我要永远在你的生命里……”
立刻一道光从芬梵的体内运出，很快包裹住了她和白木笙，把他们托上海面。
海水归于平静，天空中的那轮圆月依然透彻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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