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上)
我们的故事要从一只叫“咕咕”的母鸡说起,它是农妇南希家最会下蛋的一只鸡,它长着棕灰色的羽毛,嫩黄的鸡嘴和红红的爪子。此刻它正眯着眼,在鸡窝里孵蛋宝宝呢。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悄悄地来到“咕咕”身边,她猫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去掏“咕咕”的窝。她刚摸到两个蛋,正准备掏第三个的时候被南希发现了。
“你个小女巫,和你的女巫妈妈一个样,净干坏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罢,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农妇从木屋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很粗的木棍。女孩见状慌忙逃离,她跑得飞快,像风一样,南希根本追不上她。
没跑多远,农妇南希便停了下来,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眉头紧锁,双目无神,汗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她一边用木棍支撑她肥硕的身体,一边向女孩比划着什么,嘴半张着,却说不出一个字。女孩回头发现南希追不上来,故意放慢了脚步,转身“嘻嘻”地笑了起来。
不远处,报童乔治大喊:“麦克先生死了,女巫艾萨拉的诅咒应验了!麦克先生死了,女巫艾萨拉的诅咒应验了!”小女孩一惊,愣住了。乔治看到小女孩,说道:“萨利,你妈妈被抓到镇上关起来了,她咒死了老麦克!”萨利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乔治,手一松,蛋掉地上,碎了一地。南希在后面心疼地直叫唤。
萨利发疯般地跑向镇中心广场,想着她妈妈被审判后说不定会被烧死,她急得哭起来。可等她赶到的时候,中心广场上的人早已散去。好消息是萨利的妈妈并没有被烧死,只是被关了起来。
大家都在议论老麦克到底是怎么被诅咒死的,都觉得这事一定和女巫艾萨拉脱不了关系。有人说,是艾萨拉向老麦克乞讨,老麦克吐了她一口唾沫,她便诅咒吝啬的老麦克见不到明天清晨的太阳。第二天,老麦克不知是何原因突然暴毙。于是村民就向镇长告发,老麦克是被女巫咒死的。他们担心要不了多久,女巫的诅咒就会殃及其他人,一定要将她绳之以法。
镇长原本早就想把女巫一家赶出小镇,但舍不得女巫的女儿艾莎。艾莎长得漂亮极了,金色的卷发披在雪白的肩上,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如紫葡萄一样的眼睛,娇俏的小鼻子,樱桃般的嘴,特别是她银铃般的声音,每每都让他出神。要说她妈妈每次和其他村民闹矛盾,都是她去求“好心” 的镇长帮忙。可镇长借着机会向艾莎表白,说希望她能发发善心,让他和一双幼年丧母的儿女有一个完整的家的时候,艾莎总是低头沉默不语,这都快把他逼疯了。
而这次简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先做出要重重地审判她妈妈的样子,只要艾莎同意,一切都好办了。到时候只要宣布,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老麦克死于诅咒,事情便了结了。
萨利是不知道这些的,她只知道自己从小就没有爸爸,是妈妈和姐姐把她抚养大的。等她长大了些,才发现妈妈是个女巫,而且是个占卜不行,熬药不灵的笨女巫。渐渐没有人来找她占卜了,无钱可挣的艾萨拉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家里也变得越来越穷了。好在萨利的大哥山姆做学徒了,家里有了点收入不至于饿死,但还是很难吃得饱。姐姐艾莎开始做针线活补贴家用,眼看家里慢慢好点了,妈妈又出事了。
萨利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姐姐和哥哥在屋里争吵。“我已经受够了她一天到晚酗酒,找男人讨钱的样子。她自己做的事情,应该自己承担。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去给镇长送钱吗?我们有吗?”山姆顿了顿,他垂下头愤懑地说:“他要的是你,今天在广场集会宣扬这事,就是为了让你去求他!去他的卑鄙小人!”山姆踢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屋里传来姐姐呜呜的哭泣声。萨利不忍心看到姐姐悲戚的模样,悄悄地离开了。
该怎么办才好?萨利突然想到了贝茨女巫。
每年甚至每个月,都会有一些达官贵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神秘兮兮地求她占卜。据说她的占卜非常准,准到连市长夫人都啧啧称奇,尤其是她调制的爱情灵药,买的人没有一个不夸赞的。这些都是萨利听来的,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贝茨住哪里。记得和贝茨女巫相识的那天,雨下得很大,她提着买剩下的糕点在街上避雨。店家以为她是来讨钱的,将她到处驱赶,一直赶到了贝茨家门口。萨利很担心再被赶走,因为她的衣服都淋湿了,冷得直打哆嗦。没想到,大门自动开了一道缝,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快进来暖暖身子吧,可怜的小女孩,这里有热可可,还有暖烘烘的壁炉。”萨利听后非常高兴,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身材消瘦,留着一头银白色卷发的老妇人端坐在枣红色的沙发上。她眯着灰蓝色的眼睛,下巴上还有一颗黑痣。她微笑着,亲切地招手,让萨利坐在她身边樱桃木的椅子上。她们聊得很开心,贝茨奶奶很喜欢萨利。当知道萨利的妈妈也是女巫的时候,她希望下次能有机会与她妈妈见一面。临别之际,萨利把糕点送给了贝茨,以示感谢。
事后,萨利告诉了妈妈,说贝茨女巫想见见她。可妈妈却一脸不屑地说,贝茨对萨利的好是假装的,说不定哪天贝茨会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做迷魂汤。吓得萨利再也不敢去贝茨那里了。但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萨利按照先前贝茨交代的,用一种特殊的敲门声,敲开了紧闭的大门。
进去一看,房间里空无一人。她一低头,瞧见桌子上留着一个字条,字母像蚂蚁一样小,歪歪扭扭地写着:打开桌子最下面的抽屉,那有你想要的。记得,只能告诉相信魔法的人哦,不然它会被烧焦的!
萨利打开了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有个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匣子。打开匣子,是一双小木鞋。两只鞋底各刻着一段咒语:鞋尖碰碰,消失不见。萨利一开始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她迫不及待地穿上小木鞋,对着墙上的镜子,高兴地走来走去。
她心想:总算有像样的鞋子穿了,之前都是穿姐姐剩下的,非常不合脚。走着,走着,两只脚的鞋尖不知不觉中碰在了一起。“嘭——”,像木头裂开的清脆声,萨利被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却发现镜子中的自己消失不见了。天啊,发生了什么怪事,我到哪里去了?猛然间,她想起了鞋底的咒语,脱下鞋查看,就在脱鞋的一瞬间,萨利又看到了镜中的自己。萨利高兴极了,接着她又穿了回去,发现镜子中的自己还在。她又碰了碰鞋尖,“嘭——”的一声,她在镜子里的身影又不见了。太好了,这下我可以去救我的妈妈了,萨利心想。
她穿着小木鞋一刻不停地跑着,她猜想妈妈这回肯定又是被关在镇议事厅的楼下。这是一个简易的牢房,只有一个看守——老约翰。此时,老约翰提着灯,看到远处一阵强风吹过,芒草和灌木丛都被吹到了两边。
一开始约翰还以为是有什么野兽来了,他警惕地背起猎枪往门外走去,只见风吹过之后,什么都没有。夜晚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也被这阵"风"惊醒了,叽叽喳喳叫了起来,但老约翰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好像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了三四个。他用力搓了搓眼睛,眨了眨眼,再一看鸟儿也都飞走了,周围一片寂静。
老约翰想不出还有比今晚更怪异的事情了,他返身走回牢房。只见昏暗的灯火下,牢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女巫也不见了。牢门的钥匙还插在上面,应该没跑多远。老约翰再次提着灯冲了出去,他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急得他都哭了。
萨利肯定不知道老约翰居然会哭,印象中老约翰总是常年板着一张脸,一看到她就瞪眼吓唬她。如果知道老约翰被她给气哭了,一定会笑出声来。但现在的萨利只想和妈妈赶紧回家。
路上,母亲问萨利:“你怎么会的隐身术,这可是一种消失了很久的巫术。”萨利说:“妈妈,你相信魔法吗?”妈妈被孩子这么没由来的一句问愣了愣,笑着说道:“相信?我可是整个暮色镇最厉害的女巫。当然,除了贝茨以外。你觉得我会不相信魔法吗?”
萨利开心地说:“是贝茨奶奶,她给了我一双小木鞋,我一穿上就隐身了,厉害吧!”妈妈疑惑不已,难道世界上还有这种魔法?萨利看妈妈不相信,说:“是真的,不信你看!”于是萨利穿上木鞋,鞋尖碰碰,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艾萨拉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小萨利居然得到这个宝贝,还救了她。但自己无故消失,镇长知道后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想到这里,艾萨拉一到家就叫醒了山姆和艾莎,让他们连夜收拾好行李,准备搬家。
哥哥山姆没想到妈妈居然能活着回来,还是被萨利救了出来。姐姐艾莎喜极而泣,立即开始收拾包裹。山姆则一边慢慢地整理东西,一边想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他心想:为了当上这个学徒,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这时候跟着妈妈逃跑无异于自寻死路。于是,山姆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地溜了出去,想着要去告发他们。
姐姐艾莎发现山姆跑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声张。她知道,当母亲还被关的时候,山姆就曾说过,就算上帝能宽恕她,他也不会。母亲的存在只会带给他无尽的羞辱。
艾莎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和妈妈说:“你们先走吧,不要等山姆了。我在这里等他。”妈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隐约感觉到不对。艾莎将一些干粮和家里唯一剩下的几个硬币都给了妈妈,妈妈带着萨利在天亮之前逃离了小镇。
一路上,她们又渴又饿。
连夜赶路让萨利疲惫不堪,妈妈也看出来了,前面就是黑森林。穿过去,人们就追不上她们了。天亮了,她们找到一棵苍天大树,吃过干粮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声慑人心魄的狮吼,吓醒了还在熟睡的母女。眼看就要沦为野兽晚餐,突然狮子的眉心正中一枚石子。狮子“嗷——”地一声逃走了。
萨利转身一看,是个比她大一些的男孩正拿着他自制的弹弓站在一个巨石上。身后赶来的应该是男孩的父亲,他背着一支猎枪,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萨利母女非常感谢他们的帮助,通过介绍得知。男孩名叫吉米,是猎人汉克斯的儿子。萨利母女无处可去,只好暂时借住在吉米家。为了报答吉米爸爸的收留,萨利和他们说出了小木鞋的秘密。
吉米得知后非常好奇,他让萨利穿上试试,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萨利就消失不见了。吉米见状兴奋极了,就连汉克斯看了也啧啧称奇。汉克斯让萨利好好保管,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小木鞋的秘密。而吉米心想:这双小木鞋一定能买个好价钱。一开始萨利并不想卖掉她,但架不住吉米极力劝说,还是跟着他来到了镇上最大的贸易商行。
在镇上要论最全、最奇特的贸易行还数莫里兹的小店。不单有来自东方的丝绸、瓷器,还有来自印度的佛陀雕塑。当莫里兹看到小木鞋时,十分不屑。直到萨利展示隐身法术时,连莫里兹都直呼大开眼界。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宝物,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他还要装作这个东西不值钱的样子。
“那么,小姑娘,这个破木鞋,你打算卖多少钱呢?”莫里兹眯着眼看向萨利。
萨利看了看吉米,怯怯地伸出一个手指头,说:“一.......”
“一千个金币,少一个子都不行!”吉米抢在萨利前说道。
“什么一千金币,淘气鬼,你是看莫里兹老了是吗?分不清好赖货色了,不能这么随便乱要价的!”莫里兹气急败坏地说道。
“那好吧,我改主意了,应该值一千二百个金币!至少在旺卡先生那里,我们能卖到比这还要高的价钱。”吉米立刻将小木鞋收回放进包里,赌气似的丢下这话,一转身拉着萨利欲离去。发现这小孩子居然不吃他那一套,急得莫里兹大喊:“一千五百个金币可以了吧,不能,不能再多了。”
他擦了擦秃顶上面的汗珠子,皱巴巴的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看着莫里兹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币,吉米双眼放光,又拿出了小木鞋。萨利实在是舍不得,她摸了摸心爱的木鞋,又看了吉米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莫里兹将金币交给了吉米,吉米拿过钱袋,马上认真地数了起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币,萨利想着买一座小屋和她妈妈一起住,她让吉米算了一下买完后还剩下很多,就将一部分金币给了吉米。吉米接过金币表情复杂,他伏在萨利的耳边想和她说些什么,但被吉米的爸爸打断了。汉克斯揪起吉米的耳朵回了家,原来他从莫里兹的仆人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大为恼怒,生气地教训了吉米一通。
来不及多说,他立即收拾包裹,并告诉了萨利妈妈缘由,说:“莫里兹是个奸商,他和山上的强盗胡克有来往。胡克每次偷来、抢来的东西都是在他那里销售的。你们还小,他一定认为你们家里还有更多的宝贝,今晚一定会带人来抢的,到时候可能我们的性命都不保了。”
萨利和妈妈听了惊恐极了,连夜同吉米一家逃出了小镇,躲进了黑森林。在黑森林里面,吉米的父亲修了一座小木屋供平时打猎时休息。山谷里异常偏僻,一般人是根本找不到的,他们也因此躲过一劫。
至于那双神奇的小木鞋,离开了萨利之后,鞋底的咒语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了。无论莫里兹先生找来小女孩还是小男孩来穿它,都不会变消失。它变成了一双再普通不过的小木鞋。
莫里兹发现以后气得要命,他一把抓起木鞋就扔进了客厅的壁炉,熊熊大火一下就把木鞋烧焦了。果然,告诉不相信魔法的人,它就被烧焦了。但萨利不会知道这些,因为她正在和吉米在山谷的小溪里捉鱼呢!
(中)
又过了不知多久。这天,萨利和吉米还和往常一样在山谷里钓鱼。突然看见不远处,妈妈和汉克斯叔叔骑马飞奔而来。萨利还想着好像有鱼咬钩了,正要开心地告诉他们。而吉米却看到了爸爸紧张不安的神情,他默默放下了钓杆。
他们一下马,萨利就笑着对他们说:“汉克斯叔叔、妈妈,我这回可是要钓上条大鱼了。”
“吉米,快牵着缰绳,记得爸爸怎么教的你骑马吗?向西跑,那儿有魔法结界,强盗胡克不敢过去,明白了吗?”汉克斯慌张地看着吉米,吉米皱着眉轻轻地:“嗯”了一声。“快,萨利快来,上马!”顾不得许多,汉克斯抱起萨利放在马背上,她还来不及和妈妈告别,马儿便匆匆跑远了。萨利不停地回头看,只见汉克斯和妈妈分别向两个相反的方向跑去,极力引开了胡克的追捕。
不知又过了多久,穿过了多少树枝、灌木丛,他们来到了魔法结界。吉米的马像是警觉到什么,就是不肯再向前一步了。眼看胡克他们的猎狗越来越近,吉米扶萨利下马、牵起她的小手朝被魔法结界的白头山林跑去。
说起这白头山林原本并没有那么阴冷晦暗,自从来了一个巫师施放法术,便将白头山林变成了永冬王国。从此这里只有寒冷的冬天,再没有其他三个季节的变换。当地的百姓也被困在里面出不来成了禁地。
萨利和吉米走在皑皑白雪中,越来越冷,他们单薄的衣服根本抵御不了刺骨的寒风。两个人不停的搓着手、哈着气,睫毛也开始结了霜。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萨利气息微弱地说完,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吉米颤抖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绒盒,但风太大了,怎么也打不着。雪花落满他们的头,他们渐渐地失去知觉。萨利哆哆嗦嗦躺在雪地里,她看向天空的云,好像一块撒满糖霜的大蛋糕正慢慢地向她靠近,除了蛋糕,她还看到了烤鹅放在雪白的餐桌布上。那只肥厚的烤鹅被架在黄铜的烤炉里翻转,火烧得旺旺的,暖烘烘的,她似乎还闻到了烤鹅的香味一阵阵地向她扑来。她张开嘴想咬上一口,谁知,烤炉不见了,眼前只恍惚出现几个人影围坐在火堆边。
“乔安娜,他们会醒过来吗?你看她的脚都冻紫了。”一个女孩说道,另一个留着褐色卷发的少女看了看说话的双胞胎妹妹,说:“放心吧,我和安德鲁都看过了,还有气息,只是被冻僵了。”
“哦,是吗?真希望他们能快点醒来。乔安娜你看,这个女孩嘴巴好像动了一下。”双胞胎接着说道,少女忙去查看,拍了拍萨利的肩,说:“嗨,你好,醒一醒好吗?”双胞胎又大声地说:“乔安娜,快看,那个男孩醒过来了。”少女开心地说:“安妮、安雅快去把他也摇醒吧。”
萨利和吉米呆呆地坐在火堆边,伸出手脚烤火。这时,萨利看了看四周问道:“这是哪里?”
双胞胎说道:“这里是我们野外的小窝。我是安妮,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安雅。嗯,那个我们的姐姐叫乔安娜,是她发现了你们。”
“我是乔安娜,我们还有一个哥哥叫安德鲁,他出去拾柴了。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乔安娜一边翻转着架子上的东西,一边说。
“我们,我们是被强盗胡克追到这里的。”萨利说。
“嗯,我们卖了一双能隐身的小木鞋给莫里兹,这个大奸商,想得到更多魔法物品,就派胡克来抓我们。我和爸爸,还有萨利和她妈妈,一同躲进了黑森林,可是他们还是追来了。没办法我们只好闯入禁地,来到这里。”吉米接着说道。
“哦,那真是不幸啊,但是没有我们不幸!”双胞胎安雅说道。
“对呀,我们才是真的很不幸。我们原本住在王国的宫殿里,谁知,一天父王说要寻找传说中的纯净之泉,于是引来了巫师沃尔特。”安妮悻悻地说.
乔安娜低头不语,一会,安德鲁走了进来,他抱回了一大捆柴。乔安娜接了过来,将柴添了进来。安德鲁好奇地问道,“他们都醒过来了呀?”双胞胎点点头。
“你们从哪里来啊,为什么来这里?”安德鲁看向他们问道。
萨利看着他说:“我们从黑森林逃过来的,感谢你们救了我们,谢谢你们!”
吉米说:“我叫吉米,她叫萨利,我们只为了躲避强盗胡克的追捕才到这里的。感谢你们救了我们的小命。”
安德鲁撕下架在烤架上的两块肉分给他们,其余地和他的妹妹们分了。萨利一闻,还挺香,好像就是梦里烤鹅的味道。
他们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萨利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好吃啊?”
安德鲁笑着说,“这是烤田鼠,我们经常吃,看样子,你们应该不常吃。”
萨利一听,愣住不动了。吉米看着萨利的表情,偷笑着。
安妮看到后说:“真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吃田鼠了。”
安雅笑着说:“小安妮,也许田鼠并没有那么难吃,不是吗?萨利。”
萨利沉默不语,安雅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也不想吃呢,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变成‘田鼠公主’了。”
说完,大家都笑了。熊熊的火焰跳跃着,照见每个人笑容,所有的悲伤情绪也随之消散。
“那你们的父王后来去哪里了,为什么你们会住在这个山洞里?”萨利好奇地问。
安德鲁眉头紧锁,愤怒地说:“都怪那个邪恶的巫师沃尔特,他和我父亲说找到了纯净之泉,骗他喝下了一瓶药水。哪料到,隔天就宣布废除我们兄妹的封号,将我们赶出王宫。”说到这里安德鲁一度哽咽。
过了一会,他接着说,“不久就把王位传给了沃尔特,那个老巫师。”
乔安娜说:“是的。父王听说找到纯净之泉就可以找到‘春之种’,有了春之种,我们就可以让春天重新回到永冬国。可是巫师沃尔特有着非凡的魔法,他布下结界控制了这里,我们也不知道春之种在哪里。”听完这些,双胞胎垂头丧气的。
“我们也许可以帮助你们,是吧吉米?”萨利激动地说道。
“可是,可我们还要去找我们的爸妈呀?我们怎么能斗得过巫师呢?”吉米着急地说。
萨利笑着对他说:“小吉米,我的小吉米,你没听他们说这里的魔法结界吗?我们谁也出不去,回不了黑森林的。不如,我们帮他们找到春之种,解除巫师的魔法,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了,不是吗?”吉米笑着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出发来到了白头山。听说,越过这座山就能找到纯净之泉。安德鲁和乔安娜年纪最大,他们结伴先翻过白头山来到一个岔路口,他们发现不远处闪烁着耀眼的橘色光点。待他们走进一看,原来是一株结着橘色果子的果树。在这寒冷的国度,能发现这样一株结满果子的树实属难得。安德鲁解下包袱,爬上树冠,叫乔安娜在底下接着。可是这果子怎么也摘不下来,多扯两下,果树绿色的贝壳叶子突然张开,露出粉红的、带着尖刺的大嘴向他扑来,差点把安德鲁吓得摔下来。安德鲁一动不动,待叶片重新合上,他掏出了他的银色笛子吹了起来。吹着,吹着,果树摇晃着树枝,一个个果子掉了下来。乔安娜接住了,开心地叫他下来一同品尝。
吃完后,安德鲁和乔安娜顿时忘记了要做什么,开始懒洋洋地在树下打起了瞌睡。
见哥哥姐姐一直没有消息,双胞胎也出发了,他们要先找到哥哥姐姐。吉米、萨利想跟着一起去,双胞胎姐妹不同意。
于是当双胞胎姐妹越过白头山来到岔路口时,大雪覆盖了之前的足迹,她们也没有看到闪烁着橘光的果树。她们继续向前直走,一直走到一个用冰块雕琢的冰雪城,里面有很多雪堆的人和动物在疯狂地玩闹着。她们看得很惊奇,一个个也爬上冰雪滑梯玩了起来。就在她们玩得有点累的时候,一只小雪人走了过来,他带来了一个小推车的冰淇淋,有桔子味、巧克力味、还有梅子味的。双胞胎吃完后同样失去了记忆,边吃边玩地不知时日已过。
萨利和吉米再也等不了了,他们出发越过白头山,又一次来到岔路口,这时不远处发出粉红色的光点。两人一同赶到,发现安德鲁和乔安娜被冻僵了,而那株闪着粉红色光的果树正张着它带尖刺的叶片要吞下他俩。萨利和吉米连忙把他们拖了出来,吉米掏出火绒盒打起火来,他叫萨利给她捡一些柴来。不一会,红色的火焰燃起来了,安德鲁、乔安娜也苏醒过来。
接下来,他们一行四人来到了冰雪城,看到如冰雕一般的双胞胎。他们生起了旺旺的火,将她们暖了回来。双胞胎醒过来惊讶不已,不知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一行人刚要再次出发,突然冰雪城城堡的大冰门打开了,一个长着硕大脑袋的巫师走了出来,他眯着灰蓝色的眼睛奸笑着,下巴的黑痣跟着抖动着。
“你们都会变成我的雪人,一个都别想走!”大脑袋巫师大声地喊道。
众人转身想逃,双脚像是被冻住了,不能动弹。不一会双胞胎又被冻成了冰雕,乔安娜、安德鲁、吉米和萨利也没能幸免。“想跑,你们都不想陪我玩吗?还有这对可爱的双胞胎,你们是我唯一的双胞胎雪人。既然你们想离开我,那我就把你们统统变成冰雕敲碎,统统敲碎!哈哈哈哈哈哈!”
萨利不寒而栗,脚底冰冻的感觉渐渐向腰上蔓延。“贝茨女巫,贝茨,贝茨女巫是你什么人?!”
“什么?妈妈——”眼看他失落的表情,证实萨利的猜想没有错。“你是谁?你怎么认识贝茨女巫的,她是我的妈妈。”萨利眼看冰冻的感觉已上升到脖子,着急地说“快,快解开魔法,我冻得,快不能,呼吸了。”大脑袋巫师忙念起咒语,一时间冰雪消融,众人得救了。
“快告诉我,你是谁,我的妈妈在哪里?”大脑袋巫师说。
萨利一下坐在地上,说:“我是萨利,是你妈妈的好朋友。你和你妈妈一样有着灰蓝是眼睛,还有,还有黑痣!”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大脑袋巫师两眼放光说:“那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啊?我和她分别好多年了,我,我好想她啊!呜、呜、呜、呜~~~”说完哭了起来。
萨利见他哭泣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不禁悲伤起来。
永冬王国的天黑得特别早,晚上呼啸的寒风刮得树林呜咽声一片。此刻,众人正围坐在小木屋的炉子前取暖,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听大脑袋巫师讲着自己的故事。原来,大脑袋巫师叫罗杰,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被马戏团的班主从贝茨的手里带走了。当时的贝茨女巫并没有像现在这么有名,也不是女巫。她的生活十分穷苦,加上她生下了大脑袋的孩子,不但没人同情她,还被大家嘲讽说是魔鬼的诅咒,她的丈夫因此离她而去。
大概在罗杰8岁的时候,镇上来了一个马戏团。马戏团班主看中了罗杰的大脑袋,他用七个金币将他从妈妈的身边带走了。从此,罗杰就过上了卖艺的生活,随着马戏团一路颠沛流离,直到他遇到巫师沃尔特。沃尔特可怜他,带着他逃离了马戏团。
而后罗杰跟着沃尔特来到了白头林,他不清楚沃尔特怎么当上永冬国国王的。同时,在沃尔特的教导下,罗杰很快也变成了巫师,他将变成雪人的村民禁锢在用魔法建造的冰雪城,至此当上了“孩子王”。其他人也都分别介绍了自己和他们各自的遭遇。
“那,萨利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的妈妈在哪里?”罗杰着急地问道。
“贝茨女巫吗?她,她当然还在暮色镇的。”萨利说着话的时候有点心虚,因为她上次拿小木鞋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贝茨。但,若是告诉他真相,他一定又会疯掉的。萨利这样想着,左手抠了抠头。只有吉米知道萨利说谎了,因为她上次说自己钓的鱼比他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现。萨利真诚地邀请罗杰加入他们破解魔法结界的队伍,只有走出结界,他们才能找到妈妈。
有了罗杰的加入,寻找春之种的任务变得容易起来。罗杰带着一行人来到永冬国城堡,故地重游,对于安德鲁、乔安娜、双胞胎他们说无疑是忧伤的,但同时还感到一些恐惧。罗杰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会和沃尔特巫师好好商量的。沿着山边的悬崖,一行人下到山谷谷底,一座哥特式建筑映入眼帘。这座建筑几乎围着整个山谷的地势而建,门口卧着两只眼睛像铜铃一样的巨型黑犬。罗杰走上前去,黑犬似乎没有看到他一样一直呆坐着。
他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用力地旋转打开了铁门。但其他人要靠近时,两只黑狗便狂吠不止。罗杰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安德鲁和乔安娜从口袋里一人拿出一个橘色果子,扔给两只黑狗。不一会,吃了果子的黑狗趴着睡着了。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跨过黑狗,走进了城堡。如今的城堡里面早已面目全非,到处一片破败的景象。穿过狭长的走廊,众人来到巫师沃尔特的研究室。
一个头发花白,胡子又密又长的巫师出现了。巫师很惊讶罗杰会带这些人来,罗杰说:“沃尔特叔叔,你能不能解除对永冬国的结界魔法,把那个春之种还给安德鲁他们?”沃尔特说:“叛徒——你个小叛徒,光长脑袋不长智慧的蠢猪!”巫师施咒语将研究室的石门落下,并将罗杰变成了一只黑猫。罗杰被激怒了,冲上去咬了沃尔特的手,他手一松,魔法棒掉落。安德鲁和乔安娜不约而同地扑过去将沃尔特制服,很快,萨利捡起了魔法棒,只见她突然默念咒语,将沃尔特变成了一只乌鸦,“啪”的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掉了,当时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有吉米看到了,那是控制事物的木柳傀儡夹。
乌鸦呱呱地飞走了,留下大家在这里,一时间竟不知要何去何从。萨利又念了一段咒语,墙壁上出现一个血红色的幻境之镜,萨利说,只要进入这面镜子,应该就可以找到纯净之泉了。吉米笑着问她:“萨利,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魔法,怎么从来没告诉我。”萨利左手抠了抠头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天生就是小女巫,看,一拿到魔法棒我就会了。”
“但,我怎么听说,魔法棒只听巫师本人的——”说罢,他一把抢下魔法棒,并把萨利推倒。
“大家别愣着了,快抓住她,她被巫师控制了,快取下她头上的木柳傀儡夹。”萨利见状奋力挣扎,双胞胎姐妹七手八脚将傀儡夹取下。不一会,萨利恢复了神智。她举起魔法棒狠狠一掷,幻境之镜被击碎。由于她用力过猛,一个踉跄没站稳,还好乔安娜扶住了她。萨利抬眼,汗珠从她前额滑落,她幽幽地说:“沃尔特在我们进来之前,就埋伏在我们的队伍后面,他乘我不注意偷袭了我,用木柳傀儡夹控制了我。”大家向吉米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是这样的,多亏吉米发现了木柳傀儡夹,不然我们要掉进沃尔特的陷阱里了。”安雅说道。
“快看,罗杰猫咪要溜掉了。”安妮手指着躲在角落的黑猫。罗杰变的黑猫看自己被发现了,忙用前爪拼命地刨土打洞,但还是被乔安娜逮住了。萨利跑上前说:“你跑什么?我们大家没有怪你,你难道不想见你的妈妈吗?”黑猫似乎听懂了,说:“喵呜,萨利,你可不要骗我,我带你们去找春之种。”
在罗杰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巫师花园,这里种植了各种各样的草药,其中就有高大的木柳。一个闪着微弱蓝光的圆球在被枯叶覆盖着,深绿色的藤蔓缠绕着。乔安娜拿出匕首想要切断藤蔓,怎奈何藤蔓坚韧无比根本砍不断。安德鲁见状,拿出银笛吹了起来,渐渐地,藤蔓顺展开来,一点点露出蓝色的圆球。乔安娜欣喜地抱出来一看,枯黄的脉络间,一粒金黄色的种子在闪耀。她高兴地说:“找到了,找到春之种了!太好了!”安德鲁也说:“太好了,但,我们现在怎么回去呢?”
这时,罗杰猫叫了一声:“喵呜——”原来,纯净之泉就在花园的中央。罗杰猫说:“喵喵,大家都跳进去,就可以穿越到白头山山顶了。”安妮怯怯地说:“罗杰,你不会骗我们的吧?”罗杰生气了,说:“那我先走一步了。”说完,跳了下去。萨利想想也跟着跳了下去,紧接着大家都跳了下去。不一会就穿越到了白头山山顶的水塘。大家上来一个个都冻僵了,乔安娜将春之种戳破,放进了雪地。不一会,种子发出金黄色的光辉,周围的雪都被照得融化了。种子一边向下扎根,一边向上攀沿,一直长到与天接壤的地方开出了一朵发光的金色太阳花,一时间耀眼的白光乍现,冰雪消融,春回大地。魔法结界被破除了,安德鲁、乔安娜和双胞胎也可以重新回到他们的宫殿了,对了,那门口的巨型黑犬变成了可爱的茶杯犬,他们正欢快地摇着尾巴迎接主人的回归。还有,冰雪城的雪人和小动物们也恢复原状了,他们开心的相互拥抱,一同欢庆在永冬王国的第一个春天里。
安德鲁王子重新执掌了王国。乔安娜公主被册封为第一位女勇士,并赐予一把红宝石宝剑。双胞胎姐妹重新做回了公主,这回可是真正的公主,再也不是什么“田鼠公主”了。他们都真诚地邀请萨利和吉米留下来,但萨利和吉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还没做。为表示感谢,安德鲁王子给了吉米一支银笛,乔安娜送给萨利一副隐形铠甲。而双胞胎承诺,为他们接下来旅程顺利日日向上天祈愿。收下这些礼物,萨利抱起罗杰猫同吉米一起,向黑森林走去……
“该睡觉了孩子们,今天已经讲得很晚了,快睡觉去吧!”一个弓着背的老妇人指了指窗外说道。
“不嘛,不嘛,萨利奶奶,我还没听够呢!”一个小女孩撒娇道。
“那个罗杰最后见着她妈妈了吗?他们是怎么找到她的?”一个男孩紧接着问道。
“对了,萨利姨婆,那个巫师沃尔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还在永冬国吗?”一个大一点的女孩问道。
又一个卷发的小女孩说:“萨利姑婆,我害怕,今晚我要和你睡。”
“哼,有什么好奇的,我听迪希的妈妈对她说,童话故事都是骗小孩的,有什么好怕的。”一个小胖子说道。
孩子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萨利奶奶笑着拿他们毫无办法。一阵清幽的笛声响起,孩子们纷纷打起了哈欠。
“太困了,实在是太困了,萨利奶奶晚安,我要去睡了。”小女孩欠了欠身退出房间,紧接着孩子们一个个都回去睡觉了,连那个吵着要和萨利姑婆一起睡的小女孩也都自己回去睡了。
不一会,一个老头走了进来,说:“怎么样,老婆子,还是这招管用吧。”
(下)
又到了讲故事的时间,今夜无人入眠。瞧,孩子们一个个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乖乖地围坐在萨利奶奶的周围,等着她继续讲萨利的故事。
在黑森林,萨利来到吉米的小屋前,发现这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想必胡克没追到他们,就返回到这翻找过。罗杰猫跳了下来,这边嗅嗅,那边嗅嗅。吉米赶忙爬上屋顶的房梁,到处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包裹。他开心地像一只猴子一样顺着柱子滑了下来。
他迫不及待掏出包裹里的东西给萨利看,说:“萨利,你看!”哦,居然是萨利的小木鞋,怎么回事,小木鞋不是被莫里兹烧掉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萨利满脸惊讶的表情,吉米得意地说:“还你,我知道你不舍得,我也不舍得。所以我让镇上的木匠老卡尔做了一双一模一样的小木鞋。为了让莫里兹相信,我没告诉你实情,应该说没来得及告诉你。”
“可当时我穿着的木鞋是可以隐身的呀。”萨利不解道。
“是的,你穿的时候是这双小木鞋,但和莫里兹讨价还价的时候,我趁机调了个包,就在他掏出钱袋的时候,我给他的小木鞋是假的。”吉米笑着说道。
“啊?那这么说我的小木鞋没有被卖掉,所以,所以莫里兹的鞋子不能隐身,是吗?”
“是的,我把这鞋子偷偷藏在森林小屋房梁的夹缝里。想着有一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但谁知,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吉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萨利再一次开心地穿上小木鞋,对吉米表示由衷的感谢。
罗杰猫就挺疑惑的,不过是一双木鞋而已。它打断了他们,问道:“萨利,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的妈妈?”
“嗯~很快,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先去找我的姐姐,和她报一声平安,然后再去贝茨女巫家里。不远,就在暮色镇上。”说完,他们一并踏上旅途。
“哦,是萨利吗?你怎么还是那么脏兮兮的,你们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男孩又是谁?”开门的哥哥山姆看到萨利的时候很意外,他看向她身边的吉米。
吉米说:“我是吉米,是萨利的好朋友。”这时候,一只黑猫窜了出来,一跃跳到了萨利的肩上。“对了这也是萨利的朋友,它叫罗杰。”吉米指了指黑猫。
待他们进了屋,山姆才知道萨利他们经历了什么,不由地暗暗佩服,同时也不免有些怀疑。心想,萨利那么小,肯定做不到拯救永冬王国的事,搞不好这个吉米是个小男巫,现在已经蛊惑了萨利,可能还想蛊惑我,我可不能上当。
于是,他假意让他们先住下了,等姐姐艾莎从镇长那回来,再商量怎么救妈妈和汉克斯叔叔。自从上次汉克斯、艾萨拉与他们分别后不久,就被胡克的人抓住了。现在他们都被关在镇上的监狱里面,姐姐艾莎东拼西凑了一些钱又去找镇长了,虽然山姆很反对但也拦不住她。现在萨利居然还带了只黑猫回来,搞不好也是女巫,他可不能受牵连。山姆连夜跑到了教会,向镇里新上任的“邪恶异端”审判官雅各布报告了此事。
萨利和吉米并不知道眼前表现出热情的山姆有什么异常,只有罗杰猫半夜发现了山姆鬼鬼祟祟的身影。罗杰猫此刻只想快点见到妈妈,并没有多想,它不清楚,接下来将会遇到怎样的危险。
第二天一早,萨利发现山姆不见了,姐姐萨沙也没有回来。她有点担心,叫醒了吉米和罗杰猫。两人一同前往贝茨女巫家,萨利让吉米去望风,自己走上前刚要敲门,发现门竟是虚掩的。她以为贝茨回来了,高兴地进门喊道:“贝茨女巫我来了,看看我带谁来看——”话音刚落,她和罗杰猫一同掉进了巨大的深坑里。
哗啦一声巨响,贝茨女巫的屋子塌陷下去。吉米惊起,忙上前查看,只见萨利躺在坑底,正欲起身,好在萨利身上穿了乔安娜送的铠甲并无大碍。可罗杰猫就没那么幸运了,它被压在枣红色的沙发下不能动弹。萨利起身想去搬开沙发看看罗杰猫是什么情况,可双脚被卡在木板堆叠的废墟里出不来。无奈之下,她只好脱下一边鞋子,上前跨了一步,推开看沙发。此时,罗杰猫已经奄奄一息。它用最后的一丝气力对萨利说:“帮我找到我的妈妈,对她说我很想念她,我不怪她了——”
萨利:“罗杰,罗杰,你等等,吉米在上面,他会救我们上去的。罗杰——”说完,她痛哭起来。
吉米:“萨利,不好,有很多人来了,这是一个陷阱。我先走一步,不能让他们也发现我。放心,我一定会去救你的!”说完消失在洞口。
不一会,萨利面朝上,看到了很多人,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她拉了上来,但小木鞋却在拉扯的过程中掉了下去。莫里兹听说萨利被抓住了很高兴,他跑到审判官雅各布那里,告发萨利和她妈妈艾萨拉都是邪恶的女巫,而且她们所在的女巫组织还有一个头目叫“贝茨”。莫里兹说的话,是真是假对雅各布来说并不重要,他知道贝茨女巫在当地很有名、很有钱。至于艾萨拉这样的穷女巫,交给镇长处理就好了。他事先和镇长商量好,只要除掉贝茨,那她的财产就都归他了。于是,他对女巫贝茨下发了悬赏令。不久,一个身佩利剑的猎魔人在镇上出现了。
莫里兹派胡克追问小木鞋的下落,承诺交出小木鞋便可向雅各布求情放了他们母女俩。于是,萨利告诉胡克就在贝茨家的废墟里。胡克得知后并没有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莫里兹,没错,莫里兹心心念念的小木鞋一定是个宝贝,这个老滑头还想瞒我,几个银币就像打发我!哼,胡克轻蔑摇了摇头,对他的手下说“今天的事谁都不要说出去,这个宝贝属于我们的。”
胡克一行人来到废墟找了半天,可怎么也找不着。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你们是不是在找一双小木鞋!”胡克一看,是一个男孩。他兴奋地说:“是的小鬼,你看到了吗?”
“当然,是我发现的。不过,我穿不了,太小了。你要那双小木鞋,做什么?你又穿不了。”男孩说道。
胡克委屈巴巴地说:“那双木鞋可是我小时候穿的,我那糊涂的老妈居然把它卖给了贝茨这个老女巫。”听他这么说,他的手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这帮蠢材,还不快抓住那个男孩,宝贝在他身上呢!”胡克冲手下瞪圆了眼,气急败坏道。
那帮手下看老大生气了,慌慌张张地跑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抓住了那个男孩。男孩皱着眉头,惊恐地说:“放开我,放开我,小木鞋不在我身上啊!”
“那它在哪里?快说!”说完,亮出了他那把锋利的匕首,在小男孩的眼前晃了晃。
男孩怯怯地说:“在湖边,就在黑森林的湖边。我丢那里了。”
胡克立即跨上马,头也不回地向湖边赶去。
当胡克发现小木鞋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胡克小心翼翼地靠近木鞋,同时拿出匕首大声呵斥手下,让他们后退不要想抢去。正当胡克弯腰够到鞋子的一瞬间,一头锯齿鳄冒出湖面,它一口咬住胡克的手把他拖进湖中。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后,只剩下两只木鞋在浑浊的湖面上浮浮沉沉。胡克的手下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们慌不择路地跑了回去,将此事告诉了镇长。胡克可能到死都不知道,那个男孩就是吉米。吉米见胡克的手下逃走了,正要高兴地往回走,却被人施法术定住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用魔法棒指着他,质问道:“你哪来的小木鞋?”吉米一声不吭,老妇人将魔法棒一挥,吉米身上着了火。吓得他慌忙拍打,可是越拍火越旺。吉米只好把他知道的都说了,老妇人听完后,笑笑地说:”我就是贝茨女巫。”
入夜起风了,牢房里的烛光被吹得忽明忽灭。萨利虽被关在牢房却并不孤单,因为有妈妈陪着她。
“妈妈、萨利,你们还好吗?”艾莎难过地说。
萨利揉了揉眼睛,是艾莎。
“艾莎,哦——艾莎,是你吗?谢天谢地你来啦,快救我们出去吧,我再也不做女巫了。”妈妈向她喊道。
萨利可怜巴巴地看着艾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妈,妈妈,哦,小萨利,你们都还好吗?感谢上帝没有抛弃我们,镇长答应帮我们了。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出去了。现在你们得等等——”艾莎愁苦地说。
“哦,我的艾莎,去好好求求镇长大人吧,他们说我是黑女巫要绞死我、烧死我!我是被冤枉的呀!”
“是的,是的,我的母亲,你不是黑女巫,一定会放你们出来的,相信我。”
镇长走了过来,将艾莎拉到一边说了些什么。
艾莎对他们说:“你们好好的,要保护好自己。一定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说完,艾莎就和镇长走了。萨利眼巴巴地看着她那憔悴不堪的姐姐默默离去,看着妈妈嚎啕大哭,她安慰妈妈说艾莎一定会想办法救她们的。
行至监牢门口,镇长再也忍不住了,他双手抓住艾莎的肩膀,像抓着鹅的翅膀,只要一松劲,艾莎便又要落荒而逃。艾莎惊恐地看着他,那挂满泪痕的小脸蛋,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微微颤抖的红唇,似乎要说什么,却停住了。他和艾莎靠得这么近,甚至都能听到她的心跳。
他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恳求道:“哦,艾莎,我的天使,你为什么要哭?你的泪珠是世间最美的钻石,我不想它蒙灰。别哭了,好吗?”
“呜呜~镇长大人,只要我答应嫁给你,你就会救他们的,是吗?”
“那是当然了,我的小傻瓜,还能骗你吗?”
“呜~山姆,山姆说你是在骗我。”
“他胡说,我告诉你吧。胡克被鳄鱼吃掉了,现在他的手下群龙无首,正好可以叫来做个证人。”
“什么,证人?我不明白,这和我妈妈有什么关系?”
“呵呵,听我说,真是天助我也。胡克的手下群龙无首,而我把他们都招揽过来,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指证莫里兹就是暗杀胡克的幕后真凶,就可免于追究他们寻找女巫魔鞋的罪行。当然,这要和审判官雅各布商量好,你放心,就交给我。我会洗清艾萨拉和萨利的女巫指控,说明她们只是受女巫贝茨的蛊惑、教唆,莫里兹说的都是诬告。他为了要得到贝茨女巫的魔法鞋暗杀了胡克,是要被绞死的。还有,只要抓到贝茨女巫,并烧死她,那些施加在萨利她们身上的巫术也就消除了。”他洋洋得意地说着,并没有注意到一只带着木柳夹的乌鸦从他们身边飞过。
这只乌鸦飞过小树林来到镇上,飞进一个僻静的小巷里,落在了一个巫师的手臂上。
公开审判的日子到了,中心广场上聚满了人。镇长向大家公布了女巫事件的真相,雅各布宣判对莫里兹处以绞刑,并没收其全部财产。接下来,在为萨利母女开脱的这套说辞前,大家却并不买镇长的账。这时,太阳突然间消失了,四周一片漆黑,狂风大作。天籁之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她们是邪恶女巫贝茨的信徒,是与魔鬼撒旦签订契约的异类,快燃起熊熊烈火去净化这些恶灵吧!”大家都被这奇异的景象震住了。
就在此时,一道闪电刺破了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太阳又出现了。原来这些都是巫术,一个胡子又密又长的老头从人群里跳了出来,他顺着闪电发出的方向,发现了另一个银发女巫。他挥舞着魔法棒回击了过去,女巫转身躲开了。
顿时,人们吓得四散逃去。巫师一边躲避着火焰攻击,一边说:“你就是贝茨女巫吧,哈哈,总算把你引出来了。”
这边贝茨女巫喘着气,尖声说:“你就是臭名昭著的沃尔特巫师吧!”
巫师大喊:“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他不顾一切地向女巫扑去。女巫一个闪现,从背后施法将巫师变成了一只大老鼠。变成大老鼠的巫师刚想要逃命,却被突如其来的的一剑结果了性命。这铁剑由陨铁铸造,锋利无比,剑柄上的兰菲莉胸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剑的主人缓缓走到跟前,猛地拔起铁剑,指向贝茨,说:“请你铭记今日,因为你,邪恶的女巫,将葬身于猎魔人——基尔斯的剑下。”
说罢,向她全力刺去。几个回合下来,筋疲力尽的贝茨已无力招架。最终,躲藏在死角的女巫被猎魔人的利剑刺穿胸膛,直插入墙,她耷拉着头,无力地贴着墙站着。可就在基尔斯靠近时,女巫用魔杖戳瞎了他的左眼。基尔斯痛苦地嚎叫着,忽然,人们发现女巫变成了一个木柳捆扎的傀儡。暴怒之下基尔斯疯狂地砍着傀儡,一刀又一刀。没有人知道女巫贝茨去哪里了,也许是去了永冬王国,那里有罗杰建的冰雪城,有他想象中的家。
至此,世上少了一个“黑女巫”,多了一个独眼猎魔人。
对了,那萨利他们呢?吉米早就趁广场大乱的时候把他们救走啦,他们将幸福地生活下去,正如屏幕前,看完这篇童话故事的你们。
(完)
(谨以此文感谢萨利会瘦,没有她的鼓励我无法走过那段阴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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