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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收到一条私信,提到了一些“不被理解”的困扰。事实上,我有许多“小众”的朋友,沉迷于周遭人眼中“怪胎”的事情,享受其中的乐趣,又遗憾着无人理解的寂寞。面对朋友们这样的问题,我也不知能够如何回答,只能沉默着,有些难过。
的确,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在面临着各种各样的“不被理解”,你是如此,我也一样。我只想告诉大家,我们每个人在面对他人时都是异类。
01
柏格森说,“我们的性格即我们的自身。”人类作为独立的生命体,区别于自然事物的最大特征也就在于我们有自己的个性。
人类处理问题的时候,往往会打出两张牌,一张是感性牌,一张是理性牌。在传统的哲学中,我们知道,人类区别于动物在于人类除了本能还会理性思考,而现代哲学提醒我们,人文之所以不同于自然,在于人类除了理性数据还会动用感情。
人类可以通过理性来遏制欲望,知道课堂上饥饿也不能吃东西,开车的时候困了也不能睡觉,《新爱洛伊丝》中的尤莉用理性压抑自己对圣普乐的深情。
然而人类是不能用纯粹理性的数字计算的,开普勒星球的轨道决定了它不能够撞上地球,而我们无法阻止尤莉和圣普乐不合理性的相遇。
也许有很多人告诉我们,“你爱上了一个错误的人”、“你在做的事情没有价值”、“你这样的性格在社会上会吃亏的。”但是人出于情感还是会去做。理科上充满了“最高定律”,规定了几何的特征、微分的算法、行星的轨道,甚至规定了人体内有70%的水分,一个微笑要牵动多少根神经……但没有任何一个定律可以写出我们遇到的那个个体是内向或外向、敏感或豪迈、乐观或悲观……或其他难以用语言简单概括的个性。
我们之所以能够作为独立的自身存在,也恰恰因为我们有自己的个性。当你感觉我和你不一样的时候,我也同样认为你和我不一样。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我们都有不被理解的时候,甚至被扣上“怪胎”的标签,那么很高兴,正因为我们是“怪胎”,所以我们才是我们自己。
02
陈思和说,90年代以后的文学进入了“无名化”的时代,我们不再像“十七年文学”、“文革文学”、“反思文学”、“寻根文学”一样,有特定的标签和偶像,看起来我们更多元了。
然而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又似乎越来越相似了。大城市最能包容我们的“多元”,因为每一种性格都成了这个城市中的标签,匆匆忙忙地在地铁里流动,努力地“合群”,努力地“社交”,努力地接受每一种个性,只要我们有共同的目的。千千万万种不同型号的螺丝钉,共同组成了一台“资本时代”大机器,也许马尔库塞所说的“单向度的人”,指的恰恰是这种“多元的单向度”。
然而柏格森提醒我们,世界及生命的进化如同艺术件的作品,是真正属于创造性的。所谓的“不被理解”,也许恰恰就是那颗扭曲到安不到任何一个螺丝孔里的螺丝钉,这时的“多元”不再被容忍,人们开始尖利地讽刺,“你为什么不合群?”“像你这样的性格,一定是是混不好的!”“你这个怪胎。”
这样一种“怪胎”,也许拥有更多的生命冲动和自由意志,也具有更多的创造性。柏格森断言,体现生命冲动的个人自由促进社会的发展,是社会发展的动力。
曾经在朋友圈看到这样一种说法:哈佛大学研究中心发现,桌子乱糟糟的人,比桌子整洁的人,创造力平均要高出50%;经常迟到的人,比从不迟到的人,幽默感平均高出70%;饭量大的人,比饭量小的人,情商平均高出90%;偏胖的人比瘦的人更细心和宽容。研究还发现爱丟三落四的人更淡泊功利;二的人更具同情心。
这里每个特点在“理性”的观点里似乎都是人的缺点,但在某种意义上又何尝不是“直觉主义的生命冲动”呢?当你看到一种个性的“不友好”时,也许是因为我们尚未发现这种个性背后的强大动力。很高兴,因为越来越多像我们这样的“怪胎”,让这个世界更加精彩。
的确,我们都是怪胎。所以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孤独者,我们对这里的太多遭际无所适从,但这个世界也表示,无论情感,表象或欲望,莫不瞬息万变。很高兴,我们都是怪胎,所以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我们对未来更加充满期待,去努力创造一个无法想象的美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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