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过一头红毛猪

2019.4.26星期五晴

源自网络

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末，家家都养只猫捉老鼠，养只狗看家护院，鸡呀鹅呀豚呀屋前屋后遍地跑，一家养两头肥猪更是常有事。

我也是贪酒和好牌才制造出一则笑话。

话说邻队的养母猪老王家过了一窝小猪崽，老婆早就叮嘱我趁早去挂个号，并要求我作个标记。

养猪的都知道，先下的猪崽免疫力高，后来生长快，而最后下的猪崽又称“梢末梢”。一般人家是不会去捉的“梢末梢。小猪满四十天就会出售了，“梢末梢”也是最小的，有时才十斤挂点零。

我因人家做喜事，陪了三个桌客人的酒喝了一斤八两，喝得醉熏熏的，又接着打了一天一夜的牌，把到老王家挂猪崽号的事忘了。到了家老婆问及此事，我说：“这还用问吧？我早就挂上了那第二头胖崽，还是大半白花的短尾巴短嘴巴矮脚双旋的胖花猪。”

都过去十多天了，我路过老王家又想起这“头等大事”赶忙找老王，老王指引着去后院，老母猪侧躺在草窝上，九头胖嘟嘟的小花猪正在拱奶，不时发出哼哼唧唧吃奶的声音。我问老王，还有几头没挂号？老王说只剩下那头“梢末梢”，我对老王说：“你赶紧把那头小白花猪，抺上些红墨水给我作个记号。”

端午刚过，老王就发布初八捉小猪。初八起个大早，我与老婆抬个扒柴的篾箩，箩底铺个木板外夹带点稻草就急急赶去。

我刚进门就大声嚷嚷着：“老王，我作记号的那头花猪可还在？”老王头脑灵光，也大声回应着：“你作的记号，我是谁也不让捉！”一边说着，老王还奸邪似的递眼色。进到后院，那承想，有人比我起得更早，且已捉走六头猪崽，自然剩下三头。老王指着满身染着红墨水的那头猪扮个尖尖嘴形，我说：“还好，没被别人捉走。”

看官，你们不知道，老婆最喜欢的就是这毛染成红色的猪崽。

那个时候，邻里间捉头猪也可先赊着呢。一反常规，尽管是“梢末梢”一头，老婆精心饲养，到过年时得净肉一百八十斤，板油加花油十六斤。还猪崽钱给老王，老王更是不相信似得嚷着：“‘梢末梢’的猪崽比头猪还长得快？”这话无意间让老婆知晓了，她又是捶打我，又是撕扯我耳朵，我丝毫不避让，任她捶任她扯。

唉！至今我的左耳还有一道不能愈合的深口。当然，老婆心中那份手脚过重的愧意，虽未挂在嘴上，但仍尘封在内心深处。

现在耳朵不再疼了，而我心里总时常展映出老婆由来已久地喜欢红色这一癖好。你看她帽子围脖内衣外套鞋子袜子不是大红就是紫红亦或是淡红，总之离不开红色。几十年了，每次捉来的小鸡小豚也都抹上红颜色，以区别于他人家的鸡豚。

妻一生的“红癖”深刻影响着下一代，仍至下下一代。下下一代的尒们从她那里承传着红色精髄。每到过年刷新得更精彩：“红癖”演为红包也。

养过一头红毛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