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受伤的戍卒倚靠在城墙下处理伤口。一部分戍卒把先前凭着”致“和”传“进城的秦人圈在城墙下。
庆拍拍我的肩膀,示意壬跟他一道前去。壬把匕首随意的别在腰间,接过一把竹简,走向那群秦人。
魋拍拍我,”先回吧!今天的户籍登录,有庆和壬足够了。“
我点点头,浑浑噩噩往家的方向走。
我想问,城外现在怎么样了?那些四散逃逸的难民怎么处理?在这场争斗中丧命的人怎么办?但是我的舌头好像堵住了一团布,无法说话。胸口像有一个洞,在呼呼灌风。只有眼前不断回放身躯被长矛穿透的瞬间,耳边还不断回响着钝器敲打的声音,鼻腔还充斥的沾满血腥的尘土气。
走到家门口,阿姆已经在院子门口等我了。我挤出一丝笑,”孩儿无事。近几日,听阳大哥的,莫出门,莫上山。“趁阿姆没有问出口,”孩儿先歇息了。“我赶紧进屋。我知道阿姆一直注视着我。因为我的后背像被针刺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阳大哥出现在我家门口。他沉默地走在我旁边。就这样,我们一路沉默着走进衙门。
庆站在廊下,“欣,今日早课可有去做啊?”
“未曾。”
“去吧,挥刀三百次。”说完,庆挥袖进入内堂。
我狠狠把刀鞘扔在一边。双手握刀,竖劈下去!哈!单脚踏步,再劈!“无冥冥之志者,哈!”左劈!“无昭昭之名,哈!”上撩,再劈!“无昏昏之事者,嘿!”右劈!“无赫赫之功!我劈!我再劈!呀……”
扔下刀,筋疲力尽的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息。我明白庆的用意。荀子曰”兵事以民为主。“陛下制定的移民政策,一方面增加土地利用率、促进人口增长。另一方面陛下对百越用兵,需要扩充军队规模、提供更多军需补给。只是这迁徙途中,依秦律有必须到达的时间,若时辰到了还没有到达,或徒、或斩;就算是能准时到达,驴牛牲口都要累死无数,更何况老年、病弱、幼童呢?还没有算上路途中栉风沐雨,生病者众,又无医药救治。
难道真的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那圣人呢?圣人也以”百姓为刍狗“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
“嘿,没事吧?”魋拍拍我。”庆喊你回去。咱们又有事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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