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一直淅沥沥的下着,我没有撑伞,怀着虔诚又庄严的心情,在市二医院站地铁出口,向路边的行人寻访大慈寺的去处。
街边写字楼、商铺林立,小吃店、饭馆如雨后春笋般突起,街道上车流如注,人流如织。好一派繁华喧嚣的闹市区。
大慈寺拐过几条街巷,前面终于出现了红墙黛瓦的院落,在绿树掩映下,庄严而静谧。它安然栖身于太古里,一个现代化街区,购物餐饮中心。一边是现代、时尚、格调、前卫、艺术,各种国际尖端奢侈品牌彰显的繁华功利。一边是厚重的历史感、醇厚的文化氛围、佛法包容宽厚的气度,新旧古今交融。
黄花曼陀罗从后门入寺,一眼就看到了一株硕大的黄色曼陀罗。花朵成大喇叭状,淡黄色 ,一律朝下,倒挂在树冠,且排列有序。甚是可爱,它却是全球十大毒物之一,但它与优昙华、莲花、山玉兰又并称佛教四大吉花。
观音殿一路游历藏经殿,观音殿,药王殿,到天王殿,一堵红墙外,就是太古里的核心商圈。这个建于公元3至4世纪,繁盛于唐宋时期,拥有1600多年历史,古称“震旦第一丛林”的中国古刹。公元622年玄奘正式在此出家为僧,并讲道学习五年,从成都上船,泛舟三峡,取道荆州至长安,而后赴西天取经,唐玄宗赐额“敕建大圣慈寺”。
曾经成都最大的皇家寺庙,历经兴衰,多次毁于兵火,拆拆改改,大半寺院都被破坏,文革时还被挪做它用。山门殿上方“古大圣慈寺”石匾刻于光绪六年,距今12O年,各殿堂石柱上刻有清代名士顾复初等撰写的楹联。今存大慈寺,三进的院落,是当年大慈寺的药师院旧址,面积仅及唐宋时期大慈寺面积的百分之一而已。
大慈寺在唐、宋、元、明时期是全国内地首屈一指的艺术之宫,它所拥有的主体艺术品——壁画的数量之多与精美程度之高,可以与敦煌媲美,遗憾的是,历经数次社会动乱后,这些堪称国宝级的壁画已经荡然无存。它的许多摹本,从现存大足、三台、梓潼以及四川各地的唐宋石刻艺术中不难看到其艺术成就。
盆栽的荷花读着这些历史记录,心中不免想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有一种岁月变迁,世事无常的沧桑感。一颗古老的银杏树,立在殿前,树叶在雨中婆娑着,仿佛在述说长长岁月里的悲欢离合。
盛开的荷花盆栽的荷,支出瘦小的梗和纤巧的叶,开出粉红或者洁白的莲花。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具备如莲开放的潜能。一个含苞待放的莲花和一个完全开放的莲花,在本质上是一样的,没什么差别。当我们双手合十是告诉自己,我们是有能力完全开放潜能的人,只是现在还没有开花,还没有结果,还不是觉悟者。
斋饭天女之声的“大悲咒”,一直在寺里循环播放着,菩萨坐在莲花宝座上,信男信女们在莲花铺团上叩首,香熏烛燎。我呆在廊下,看很多老年人在诵经,有的在茶室里喝茶。禅茶一味,一切都是那样的气定神闲。每到正点,三两下钟声。中午供应斋饭,简单的青椒豆腐干、煮豌豆、炒青菜,一碗白米饭。
紫薇花寺庙正门的两侧墙角,种了两株紫薇树。夏天的每一场大雨里都会让它们开出紫色的花。白居易称颂紫薇花“独占芳菲当夏景,不将颜色托春风。 浔阳官舍双高树,兴善僧庭一大丛”。紫薇花俗称佛相花,因花期长又叫百日红。与红墙青瓦,简约古朴的佛门净土极其相称。
唐宋时期,大慈寺及其附近便是商贾,市民云集的中心地带。现如今,亦如此。西面是传统热闹的春熙路,东面是远洋地产打造的“太古里”。这种在闹中觅得的静,更真切,也更难能可贵。
太古里街道 太古里都说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佛法博大精深,浩瀚无边,我还未领悟真谛,取得真经。然我时常身处其中,会不会也可得到一些额外的福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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