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雨下得好大,我因急着赶回学校开会,所以冒雨到公交亭等车。在圣墓公交站,有两名一老一少的男子也在等车,拿着很多行李。年纪轻的突然开口说话了,脸上表情很不好,还伴着不雅手势——竖起中指,口气凶狠地对年纪大的老人说:“雨这么大,昨晚打电话让你儿子开车来接你,他都不肯!还有什么好说的!……”重复了两三遍,老人始终不言语。
站在一旁的我听到“你儿子”三个字,心中马上升起一个判断:这可能是翁婿俩吧?然后,我心中又升起了评判:难怪孔子说,对待父母,和颜悦色是最难的。这人这样的态度,太伤害老人了。接着,我又在心中升起自责愧疚:我也曾经因为心情不好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过我的妈妈。
我等的701公交车来了,准备上车时,发现刚才的那两个男子也跟我上同一趟车,刚好坐在我对面,我得以有机会仔细观察他俩,无论正面还是侧面,两个人长得很像,看样子应该是父子吧?一上车,老人就靠着椅背打瞌睡,显然是精力不够,要不怎么一大早刚起床就犯困了?两人一路上没搭一句话,把带上的行李放在两人的之间,年纪轻的那位始终把脸别向一边。如果不是刚才在公交亭听到他俩的对话,肯定会以为我两个互不认识的乘客。
奇怪的是,那个年纪轻的还是很健谈的。一位女乘客上车,在交代司机某路站要叫她,她不识字。那个年纪轻的还跟这位乘客搭腔了,说她以前没有机会读书。后来,一路上与司机聊天,谈笑风生的。
在一次偶然的一瞥中看到老人瞌睡得厉害,就用手伸过来推了老人一下,叫了一声“爸”。也许两人的关系是父子吧?
当我觉察到我心中升起了评判,我就立刻喊停。于是,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充满好奇:他俩是翁婿还是父子关系?老人为何这么着急着要冒这么大的雨回家?家中的那个儿子为什么不能来接他?……也许,我们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相,生活中每个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
放下评判,心中就多了一份仁慈。理解了别人的不容易,也就体谅了自己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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