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诺言,一直放心上

作者: 沈栀暖 | 来源:发表于2017-03-21 08:00 被阅读1981次

    沈栀暖/文

    龙应台《目送》一书中,关于幸福,有这样的一段话:

    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时时恐惧。

    幸福就是,寻常的人儿依旧。

    幸福就是,早上挥手说“再见”的人,晚上又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书包丢在同一个角落,臭球鞋塞在同一张椅子下。

    那么,你认为的幸福是什么呢?

    一直记得一个MV,丈夫离开了家乡的妻子,在相隔几千里的地方做着发传单的工作,某一天累了,就在垃圾桶旁边蹲了下来。碰巧这时一个衣着光鲜的人把未吸完的半截烟扔在了垃圾桶盖上,这个丈夫就去捡起烟头吸了起来。扔烟头的人看到这一幕,直接拿出自己裤袋里的一盒烟塞给他。

    没想到这位丈夫说的却是,能不能给我一个信箱?原来丈夫和妻子互通消息完全是依靠信件,可是在外地过得不那么好的丈夫,住在一个很破旧的棚子里,没有可以接收信件的信箱。

    丈夫邀请这位衣着光鲜的人,去到他的去处。从里面拿出来厚厚的一摞信,说这些都是写给他妻子的。如此很长一段时间,丈夫一直发着传单,突然有一天,妻子提出,要北上看他。

    他找到了那位衣着光鲜的人,要求帮忙,让妻子看到一个混得好点的自己。妻子在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所有的员工异口同声,老板娘好。看似很开心的妻子离开员工办公室以后,那位衣着光鲜的人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对所有员工表示感谢。此时的丈夫在朋友的办公室,知道妻子要进来一瞬间,就赶快坐在了办公椅上,两个人见面,相互拥抱。

    这个时候的镜头切换到了一个吃饭的地方,丈夫眉飞色舞的说着自己所在城市的种种。妻子的眼泪一直在眼角里打转,最后终于忍不住,说,其实我上周就偷偷来过了,那时候你的员工说还不认识你。

    丈夫在这个时候失声痛哭,妻子拿出了两张返程的车票,说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

    小青在前不久生日那天,喝醉了酒说了很多家里的事。

    小时候的家境不好,最害怕的是上学的日子,因为那意味着,家里无法支付高昂的学费,回学校的时候,还要遭受老师的白眼。

    她家到镇上,要走一段很长的山路。她的母亲一直在家里经营小卖部,赚一点微薄的利润。父亲则在很远的地方打工,为了节省车费,一年也难得回家一次。

    她说,家里那时候有香菇,母亲会背很远的路,带到街上去卖。顺便也会背一袋米,一直等到天黑,把所有的东西都卖完,才能回家。

    偶尔运气不好,卖不到好一点的价钱,只能全部搬回家。再等几天,镇上开市的时候,又背十几里的山路,去重新卖。她和母亲去了一次,路过一家包子铺,刚蒸出来的包子特别香,她的母亲一直拉着她要离开,但是最终还是拿了一块钱出来。

    那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

    她读初中时,父母就和她商量,要一起去很远的地方做事,赚钱供她继续读书。她有一个哥哥,大她两岁,不努力读书,花钱还大手大脚。

    大学毕业后的一次回家,有一晚半夜醒来,她听见父母的谈话。父亲说,是时候买一套房子了,咱们闺女要出嫁,不能让她没面子,有一段时间,她的母亲一直都失眠,心心念念的就是买一套房。小青当时还劝说,房子不是那么重要。她那时候一直不太理解。直到她交了男朋友,需要带男友见家长。

    已经几年没有回家的她,被父母迎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很大的一栋房子面前,她男友的家人惊讶不已。

    问起母亲,母亲说你爸早些年就一直在计划,存着钱,等你出嫁一定让你风风光光。这些话,小青一次都没有听父亲说起过。她依稀记得,大学十一回家,父母都一直在工作,没有任何休息时间,没有等到日出就作,日落很久都没有息。

    可是现在,父母的身体早就不如以前了,却还一直操心着她的未来。

    小多从小和奶奶一起长大,奶奶背很驼,在小多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比奶奶高。那时候家乡的树上有很多的梨,每一次放学回家,桌子上都有刚摘下来洗干净的梨。她一直在想,那么高的树,那么矮小的奶奶,用的什么方式摘下的这些果子呢。

    可有一次回家,小多习惯性的去看桌子上,空空荡荡。

    迎接她的是一片哭声,在卧室里的奶奶已经晕倒了,身边都是亲戚。家乡医学条件落后,也没有车子。小多那一天看着,很多人把椅子绑在木棍上,抬走了奶奶。

    她记得,有一次,自己是如何贪玩,让本该落在自己手上的菜刀落在了奶奶的手上。她一直都记得,被削掉的手掌,开始很白,然后才会慢慢渗出血来。

    奶奶当时怕她害怕,直接把翻开的肉重新贴了回去,直到很久以后,她都不敢吃猪肉。

    她记得,奶奶的化疗一期接着一期,她可以在医院的走廊里慢慢散步,找护士量血压、测血糖,然后说今天可以多吃一片苹果。

    她记得,奶奶在灶台打转的身影,总是问她今晚要吃什么。

    可当她多年后,再回到家。屋子还在,没有了人;桌子还在,没有了梨。

    在异地他乡,躲在棚子里的丈夫,总是言不由衷地对妻子说自己一切安好;那个笨拙的父亲,对女儿的爱,从不掺杂任何水分;身材渐渐萎缩的奶奶,摘梨子的动作,一定一点儿也不完美。也许他们给妻子给女儿给孙子的爱,从来都不曾说出口,从来都不值得一提,可已经是全部。

    他们从来没有承诺着什么,但是一直努力为他们争取着什么。

    他们小心翼翼守护着你,可是他们的生活却像小坑鹏写的那样:城市的夜,在头上,沉默经过它的心上,尽管它千疮百孔,仍在夜里笑得冷艳漂亮,我已经疲倦了……

    但是他们却从来不会在你的面前,说自己已经疲倦。

    愿你们不要渐行渐远,愿你们尽量一直重逢,一起幸福呀。


    #Day15#  坚持日更,2017每天早上9点前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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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Suckyoung:异乡人,听到流泪~
      • 柳比:这是一句歌词吧
      • 清韵回雪:愿我们能够重逢
      • 135906b3a422:幸福就是总有人关心着你,爱护着你。
      • 公子依一:父母亲人总是最爱我们的人
      • 34397cab6b4f:辛福就是,无论你是多么地落寞,孤苦,总有一个默默牵挂你的人🙂
      • 卡尤拉:这就是平凡的伟大!中国的传统美德,一代一代延续!后继者不忘初衷就好!
      • 浮生_若茶:幸福就是你一人在外闯荡,总有人把你放在心上,你提着东西离家,还有人牵挂东西太重,你晚上下班,还有人怕你孤单,你一人做饭,还有人怕你吃不饱,你的家乡转冷,还有人叫你要穿好。
      • cnectau:平凡的生命所孕育出来的人格,总让人肃然起敬。
      • 葡萄y:真该找个时机去放松下自己的内心。
      • 葡萄y:太阳姐姐☀️
      • 曹痞:幸福就是 今天出门 正好桃花开了
        葡萄y: @曹痞 幸福就是一晚上没有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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